第二百零九章 番外一
趙建業是個精明現實的人,混沌度日,那是沒有目標,不是矯情,真的是沒有。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公子哥,自然就應該有相應的脾氣和秉性,如果個個都是那種奮發圖強,靠知識改變命運的寒門學子,就不會有富二代一詞的出現。
富二代?嗬嗬……
這個極具貶義性的詞匯,在他看來,就是羨慕嫉妒恨的代名詞,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狐狸發明的。
富二代怎麽了?生下來衣食無憂,在家有下人保姆照顧,出門可以上私立學校,開名貴豪車,走到哪裏都有人點頭哈腰巴結討好。
這種富足到奢華的生活,不用辛苦不用奮鬥就有花不完的金錢,是小爺的父親、祖父,乃至祖先留下來的,作為獨生子,他就是唯一的繼承人,為什麽不能高人一等?
就算他現在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大手大腳的揮霍,可他花掉的金錢不是偷的,不是搶的,而是祖宗留給他的,想怎麽花就怎麽花,羨慕可以,若是嫉妒就躲在犄角旮旯恨去吧!
別說他不懂感恩,他懂,誰家的財富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那麽大的基業,也不是一朝一就能成就出來的。
趙家的祖輩用自己的智慧勤勞和努力,換來為後世子孫可以享受不盡的財富,他繼承的名正言順,花起來心安理得!
才不會傻到因為一兩句酸溜溜的話就放棄。
家裏有礦的,坐吃山空的道理都懂,何況他家沒礦。
趙建業對自己的未來是有規劃的,對於某位名人說的那句先賺一個億這種目標,他才不屑一顧呢,當然,他對自己的斤兩也是心知肚明,暴露短板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但是,你若說他腦子裏裝的都是草,也不盡然,畢竟人生沒有走完,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首先,一定要趁自己能玩動的時候,盡情地玩耍,那句詩是怎麽說的?
哦,莫待無花空折枝。
在他看來,這句詩應該改一改,至於怎麽改,他不會,可意思就是不能等這一生都快走完了,才想起還有好多風景沒看過,那才是真正的虛度韶華。
他最喜歡的是那句,勸君惜取少年時。
對呀,他就要趁年少的時候及時行樂,人生短短幾十載,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不就白投胎了?
啊呸!
說的什麽喪氣話,要是被老媽聽見了,一頓打是少不了的。
爺爺很嚴厲,在他的教導下,爸爸和他如出一轍,但是,他不是爸爸,不會遵循爸爸的老路走。
家裏的錢已經夠多了,隻要不變天,絕對夠他花到下輩子去,真的沒必要把自己累得像條狗。
爸爸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一個混不吝,就是忠言逆耳,油鹽不進,還是爺爺看不下去了,喝住再次揮動藤條的兒子,和他長談一次,知道他的人生計劃,痛心之餘也算有點安慰。
趙建業的人生規劃就是等到父親精力不濟時,一定會接掌家業,把祖宗留下的財富守住、增加、積累,再傳給他的子孫,綿綿無盡生生不息,趙家絕不會在他手上完蛋的。
對他的大言不慚,父親氣得直發抖,卻也無可奈何。兒子的雄心壯誌不小,等他不能動了,才開始學習,家業會保住才怪。
思來想去,還是把他弄出國吧,好歹弄個文憑回來,多少懂點管理就行。
可是,誰也沒料到,一夕之間,兒子變了,改頭換麵的連他爹媽都感到陌生,難道出一趟國,真的懂事了?
趙太太得知兒子的轉變是因為一個女孩,真是萬分驚喜,她生長在豪門,有門第之見很正常。
可是,兒子的變化這麽大,是她始料未及的,別說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就是出身寒門,能把兒子引領上正途,那就是好姑娘,她都不會反對的。
趙太太想知道是哪家姑娘這麽有魅力,可兒子就是不吐口,隻告訴她放心,絕對是她夢寐以求的那種女孩,現在八字沒一撇呢,說什麽都言之過早。
兒子嘴裏問不出準話來,趙太太心裏這個癢啊,趁兒子洗澡的時候,偷偷進入兒子的房間,打開他的手機,找到通話記錄,聯係最頻繁的那個,絕對是那姑娘的手機號。
悄悄地退出兒子房間,回到自己的房裏,給在公安局任局長的弟弟打電話,讓他給查一下這個號碼。
趙局長為官清正,最不喜歡利用權勢謀私利,可一聽說這個手機號的主人是讓令人頭痛的外甥兒改邪歸正的人,一反常態,立馬吩咐手下去查。
不得不說,特權部門查這種屬於隱私方麵的事情真的不要太方便,兩小時後,關於沈陌伶的詳細資料就到了趙太太的手機裏。
兒子喜歡的女孩竟然是沈氏集團的千金,這個消息沒讓她驚喜,反而發上了愁。
沈家可是豪門大戶,上輩人的成就先不說,這輩一個沈陌億,從小到大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青出於藍勝於藍,年紀輕輕就執掌整個沈家,未婚妻也是名聲在外的楊家千金。
他們趙家的家世不差,兒子自身的條件也不差,就是名聲太壞,一般人家都不願意把姑娘許給他們,更何況是排得上名號的沈家。
兒子說八字還沒一撇,她還將信將疑,自從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後,是真的相信了,有心助兒子一臂之力,又怕好心辦壞事,拖了兒子的後腿,把她愁的呀,美容覺都睡不著了。
這可如何是好?
還是趙總開導她,既然兒子有這想法,說明沈家姑娘對他也不是很反感,隻要精誠所至,金石一定為開,勸她要對兒子有信心才對。
老公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她茅塞頓開。趙太太高興了,老公說得對,自家兒子一表人才,還是海歸留學生,什麽事情隻要上心,就一定會成功的。
她每天除了打麻將,就是逛街做美容,和那些貴婦們在一起,聽他們談論誰家的媳婦怎麽樣啦,誰家的寶寶多可愛啦,她隻能眼饞著聽,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現在好了,自家兒子也有定下來的意思,而且還是首屈一指的沈家,有心炫耀一下,又怕兒子嫌自己多嘴,隻能強製忍下。
趙建業自問一表人才,家世也與之匹配,奈何襄王有夢神女無情,看著沈陌伶落寞的神情,他,心痛啊。
今晚的沈陌伶比以往更加愁苦,那張圓圓的臉龐,好像受氣的包子,大大的杏核眼也沒有了神采,萎靡不振地趴在吧台上,一杯一杯地喝悶酒。
不用問也知道,沈大小姐肯定又是在賀言喻身上吃癟了,趙建業雖然嫉妒那個男人,但不是 是非不分之人,這世界上真沒有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的道理。
當然,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又是另一條標準。
剛想安慰她一番,沈陌伶就抬起頭,迷茫的眼睛透著楚楚可憐的神情,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柔白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頰,那細嫩的觸感,帶給他一陣陣悸動。
“伶伶?”
趙建業的呼吸都不暢起來,要知道,以往沈陌伶對他要麽視而不見,要麽挖苦怨懟,哪有今天這種“待遇”?
“趙建業,你說,我,沈陌伶,堂堂沈家大小姐,容貌不算差吧?性格不能說太好,但也是淑女吧?身材.……嗬嗬……很棒對不對?”
沈陌伶喝多了,看什麽都重影,扳著趙建業的臉,左看右看,那雙細膩的小手時而掐掐他的臉,時而摸摸他的嘴唇和喉結。
趙建業可是好久都沒有沾過女人了,哪受得了她這麽撩-撥?
渾身的血液刹那間向一個地方奔湧而去,嗓音都變得暗啞起來,“伶伶,你,喝多了。”
“嗯?喝多?誰呀?”
沈陌伶嗤嗤笑著,那雙小手可一點也沒離開男人的臉,用力向兩邊一拉,男人的薄唇被扯出一條直線,她歪著頭看了半天,撇著嘴嘟囔一句,“言喻哥,你真是太討厭了,我,我多漂亮啊……你,你怎麽就喜歡姐姐呢?”
爆炸性新聞啊!
原來是姐妹爭一男的戲碼,不用問,肯定是那個男人相中的是姐姐,伶伶才苦悶無助的。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成功的把握大了一些?
“不要看到我,就,就冷臉以對好不好?”
沈陌伶嘟著嘴,撒嬌賣萌的樣子好可愛啊,趙建業的心砰砰砰地跳著,不行了,再繼續下去,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我,我知道你要和姐姐複婚了,你,你那麽愛姐姐,我,我在你心裏連,連一個指甲蓋那麽大的位置都沒有.……我,我沈陌伶不會那麽傻了,我,我要放棄你了,我,我找的男人,一定會好愛我好愛我,一定不會舍得凶我,一定不會給我冷臉的,一定不會的……”
女人的眼神越發迷離起來,話語斷斷續續的,手裏的力度一鬆,整個人趴在他懷裏,睡著了。
趙建業摟著“投懷送抱”的女人,既欣喜又心疼,“伶伶,你說得對,我就是那個舍不得你傷心,舍不得你哭泣,好愛你好愛你的男人,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