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囂張
程虎心頭也是有火氣的,老人常說雷公都不打吃飯的人,可現在他們桌山吃飯的飯碗菜碗都被人砸了!要不是擔心還要書生學那幾人往院子裏丟石頭,砸傷了張麟,程虎絕對會將那兩孫子打成豬頭,然後丟臭水溝去的!
不暴打他們一頓,難消他心中的怒氣!
現在竟然還敢來敲門,程虎也不管現在這些敲門的人是否有這個心思,但敲門的人,他打定了!哪怕是讓敲門的人充當那幾人的替罪羊,程虎也感覺能夠舒坦一點!
程虎將手中的長刀往上拋了一點,手掌握住最舒服的位置,大步往門口走去,‘請’不進來門口的人,那他就會‘硬請’了。
大門一開,程虎手中的刀鞘,直接往前一探,也不管看沒看清門口站著的人,直接用力刀鞘勾著那人脖子,直接往院子裏拉。
“程虎,你幹什麽?”
袁紹有點被嚇著的聲音響了起來,哪怕他份量在那裏,都被程虎給硬生生的勾進來了。
聽到袁紹的聲音,程虎往門外看了一眼,差不多都是見過的袁家家仆,程虎臉色不見得有什麽表情,隻是冷聲問道:“剛才敲門的就你們?”
“不然呢?都這個時候,還有誰來敲門啊?白天的時候,我倒是想來的,不過那群隻會讀書的窮酸書生們把胡同都堵了,我怕會給麟哥惹麻煩,所以才等到那群書生都走了,這才過來的。”
“哼!怕死需要找這借口嗎?”程虎冷冷的說了一句,直接揭穿袁紹拋出來的遮羞布,要不是袁紹嘴賤來上那麽一句,他們能有這個受氣的局麵嗎?
袁紹被程虎這麽說了,心頭自然不樂意,哪怕程虎說的是那麽一點點的實情,可怎麽著都得給他麵子吧!不過他見到程虎明顯有不快的情緒,他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麟哥,我來了!”袁紹對著程虎嘻嘻一笑,轉身就對張麟熱情的打起招呼來。
程虎見到袁紹這種態度,雙眼翻了一個白眼,胖子果然皮厚!
張麟見到袁紹過來,對著他指了指旁邊的小竹椅,袁紹瞧著妙玲兒在一旁收拾碎掉的碗筷,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掉了,有點忐忑的坐到張麟身邊。
“胖子,給我找人連夜做出十個帶雨棚的告示板來。”
“麟哥,幹什麽?”袁紹突聽到這要求,感覺十分怪異。
“那幫破書生都砸了我吃飯的碗了,我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當我好欺負了!”說起這個來,張麟就來氣,吃頓飯,還特麽的被人把碗給砸了!
袁紹一聽便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當即拍著胸膛表示,絕對沒問題!這點小事要是都辦不好的話,他還怎麽跟著張麟混?
不過,他答應是答應下來了,卻對張麟想要怎麽著報複那群書生,半點詳情都不知道。“麟哥,你要怎麽教訓那群書生呢?”
“你過來,我說給你聽!”張麟讓袁紹附耳過來,小聲在袁紹耳邊說起他的計劃來。
袁紹越聽眼睛越亮,聽到精彩處,更是一巴掌拍到大腿上,響亮的動靜聲,似乎打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聽明白了嗎?”說完計劃,張麟對袁紹問道。
“麟哥,你這招太狠了!我立馬找人去辦!這要是不惡心死那群讀書人,我袁字都倒過來寫!”袁紹雙眼放光的說著,對於這種‘作惡’的事情,他是百萬分的願意啊!
張麟點點頭,示意袁紹現在就去忙吧!
袁紹為了讓張麟的計劃能夠實施出來,也不假手他人,直接親自去監督去了。
晨光微曦,打鳴的公雞,抖索著羽毛,打算叫醒天下!
不過,今日,它失業了!
“鐺鐺鐺……”
“鐺鐺鐺……”
“鐺鐺鐺……”
刺人耳膜的鑼聲,突然在盛京這座尚未蘇醒的城中響了起來,守了一夜城防的士卒,原本有點昏沉的腦袋,直接被驚的腦後一涼,心髒如擂鼓,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以為是有敵寇來襲。
不過當守將察看完城外情況之後,這陣慌亂才停息下來,也確定了鑼聲,離他們較遠!
所有士卒嘴上都叫罵著,恨不得將那敲鑼之人給打死當場!
你特麽的大清早的敲什麽鑼,家裏死人了嗎?
離著較遠的守城士卒都是這番反應,更加不用提首當其中的太學了!
睡在太學裏的老夫子和學子,直接是被鑼聲給嚇醒的,年長一些的老夫子更是直接從床上挺了起來,胸膛裏那顆年老的心髒,砰砰直響,他們的氣息更是粗壯如牛!
也虧得太學裏的老夫子身子骨還算硬朗,朝廷沒有虧待過他們,不然真說不好,這一串急促的鑼聲,能嚇死一兩個老夫子!
太學祭酒張威張夫子坐在床上,深吸了幾口長氣,才將那股被嚇著的心悸感覺給壓下去,而他此時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細汗。
身體狀況好轉之後,張威臉上便布滿了一層薄怒,他的太學的祭酒,本不需在太學中留宿,不過身為太學祭酒,他自當要身體力行,同時他留宿太學之中,也可讓太學的學子遇到不懂之處,好前來討教學問,解惑答疑。
太學所在之地,離聲色犬馬處所,相隔較遠,為的便是讓太學的學子能夠有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一門心思的做學問,當日榮登金殿,也好造福一方百姓,共榮社稷!
太學所處的地方略偏,但也不是車馬行至無煙所的地方,周邊也是存有百姓商販的,對於這些百姓商販的營生或者婚喪嫁娶,太學自是保持著接納,或者說是希望周邊有生氣,卻又不算打擾太學學子學習的一個態度的。
不過今日太學外麵的鑼聲,著實讓張威生氣了,一方麵是他年歲較高了,睡覺的時間,自是不如太學裏的學子,況且他還得每日查看太學裏夫子教書育人的情況,一天下來,自是疲憊,每日清晨時分,雞鳴之後,他才能夠多貪睡小小的一炷香時間,而這好不容易睡好的時間,便是支撐他一天工作的保障!太學裏的夫子和學子都知曉張威有這個習慣,所以就算有人早起誦讀聖賢之言,都會遠離張威所居之所。
另一方麵是周邊的居民,哪怕是婚喪嫁娶之事,都是正常時間段進行的,絕無有天不亮就開始的,再者生活在周邊的百姓,都知曉太學是什麽地方,自然也不敢打擾這裏的學子和夫子,畢竟從這裏走出來的人,有很大機會是要當朝為官的!
但今日這鑼聲,直到此刻都未見停歇,張威要是還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搗亂,他這大半輩子的書,那就全白讀了!
張威有些黑臉的掀開身上的被子,儀態都顧不得收拾,從屏風上取下罩衫往身上一披,推開門便大聲問道:“院外是何事?”
早就等在外頭的仆人,快步走到張威麵前,回答道:“張祭酒,聽說外麵有人放了一排告示欄,請人在敲鑼呢!”
“告示欄?”張祭酒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太學門口放告示欄,這是什麽路子。
“對,就是告示欄,好像寫了一些詩文,太學裏的學子們聽到這情況後,都有些躁動了,一個個的都想衝出去動手打人了,唐夫子他們正攔著呢!”
仆人將得知的消息告訴張威,張威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了!
在太學門口放上寫著詩文的告示欄,做出這事的人,是要藐視全天下的讀書人嗎?
狂士,狂儒,他倒是見過不少!可此等瘋魔之人,在張威認知中,也是獨一份啊!
要是讓張威再年輕個三十歲,他也會同那些太學裏的學子一般,擼著袖子去打人啊!
這太特麽的囂張了啊!
不過,歲月不饒人,張威已經過了那個輕狂的年紀了,雖說對院外很好奇,不過身為太學祭酒,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帶我去看看那些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