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冰夷之寶
冰夷笑了笑,那笑容慈愛而美麗。
“以後,”她說,“你的大道,我來指引!”
她說完這句話,身影便在她的腦海慢慢淡了去,直至消失。白芨還想和她說點兒什麽,可根本沒來得及。
緊接著,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裏蔓延開來。
五年前,應上境宗的請求,冰夷獨自前往北部平原除旱魃。她在打鬥的過程中受了傷,一塵及時趕到。
然而這個男人並沒有出手救治她,而是凝結術法與手中,擊穿了她的身體。並趁她彌留之際,將她一生的修為和道成凝成一枚結晶丹。
她怨念深重,將滿腔仇恨附著在這顆結晶丹上,使一塵無法服用這充斥著仇恨之毒的丹丸。
於是,他便把這顆結晶丹藏於深山裏麵,用自己的三昧真火烘烤,慢慢祛除仇怨之毒。
由於附著在結晶丹上的怨毒快要祛除幹淨,冰夷的怨念變得虛弱,所以她僅能蠱惑修為不高的白芨。
修士一旦度過大乘期,便要著手準備渡劫事宜了。
誰也不想自己修煉幾百年,卻在渡劫時成為飛灰。
冰夷是一位渡劫成功的真仙,一塵一心想得到她渡劫的心得,奈何那是不可泄露的天機,冰夷自然不會告訴他。所以,他才對冰夷起了殺心。
對於一塵,白芨一直覺得,他是位寬厚慈藹的長輩。縱使他上位後,對師尊的弟子和勢力,幾番打壓,白芨也沒有對他升起一絲仇恨之心。
師尊在時,也是任用自己的親信,而排斥旁人。政治上的爭鬥,使一些手段,是必然的。
看在他並沒有對清微殿的弟子趕盡殺絕的份兒上,白芨認為他是有良知的。
然而看了冰夷的記憶,才真正認清了一塵的真麵目。
接下來的記憶,是一本功法,名為長流訣。
這是一門護體功法,練氣期便可修煉。修煉這門功法,可使自己的身體成水的形態,刀槍入,而不斷流。
白芨根據法決凝練起體內靈氣,旁若無人的修煉。
千辰和陸離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見她入定似是在修煉一種功法,也不敢出言打擾,自動站在一旁為她護起了法。
白芨的術法本就親水,如今修煉一種水係功法,簡直毫不費力,完全能與她相容。
大約過了五個時辰,白芨將整個的長流訣全部修煉完畢。
下麵還有絕妙境的劍術心法、禦水術、冰封術、渡劫心得以及一些小型術法和她所苦苦追尋的,墨九淵的真身之謎。
白芨現在的劍法,為精妙境,下一個層次便是絕妙境了。
劍術層次的提升,必須隨著心境的感悟,水到渠成。若心境到達不了那裏,就算得了心法真傳,也是理解不透,感悟不到的。
禦水術和冰封術需要元嬰期以上才能修煉,所以,她便不準備繼續讀取了。
那渡劫心得確實對她有用,她的目標本來就是渡劫成仙。如今能有一份心得給她,可讓她提前窺得天機。以後她有的是時間看,也不需要現在就讀取。
而那些小型術法,自她服下結晶丹時,就已經慢慢融會貫通了。就像醍醐灌頂一樣,不需要她再刻意修煉。
至於墨九淵真身的下落,她強壓製住激動的心情不去翻看。因為,她現在必須從入定中走出來了。
她入定時間太久,這洞穴不是那麽安全。萬一一塵返回來查看,他們三個就死定了。
吐納出一口氣,白芨緩緩的睜開眼睛。
百無聊賴的兩個護法向她看過來,千辰一臉欣喜的湊近她:“說說,你得了什麽好東西?”
“很多,”白芨站起來,目光清空,和剛才慌亂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身體輕靈通透,內外傷也完全好了。
“世間法寶,有緣人得之。”陸離拽著酸詞說道,“我和千辰皆沒能受那枚珠子蠱惑,看來此次冒險,是冥冥之中要讓你得此寶物的。”
“行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千辰笑著說道,“我們趕快離開,回去再說。”
言罷,率先往洞外走去。但走了沒幾步又折返回來,跑到石台旁,將燃在那裏的三昧真火用石板托住,拿在手裏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
另外兩人相視一眼,立刻猜到千辰拿這簇火苗的意義。一左一右護在他身旁,以靈力加持,防止火焰熄滅。
三人走出洞穴,抬眼望向天坑,見上麵重新被禁製覆蓋。
千辰使出妖力,將火焰往上一扔。火焰碰到透明的禁製,禁製立刻如泡沫般消散。
禁製散去後,本來已經歸位的生肖獸,立時複活了。各種動物的叫聲傳下來,響徹寂寥的夜。
多虧這個天坑被水鏡罩著,否則聲響傳出去,早就把附近的浣花派給引來了。
各使神通出了天坑,還立足未穩,一條龍便自天空中朝他們俯衝了下來。
生肖獸們一看從天坑裏上來的不是一塵,而是白日那三名闖入者。自然要磨刀霍霍,毫不留情的攻擊他們。
這一次,誰也不會再想和它們打,撒丫子跑人。
跑出水鏡,禦起仙劍,見生肖獸們追到水鏡邊緣便沒再追趕,這才歇下一口氣。
把兩隻大妖裝進乾坤球裏,徑直來到浣花派山門下的傳送陣口。剛要進入,便看見有人提著燈籠自山道上跑下來。
白芨本打算不理的,卻聽那提燈籠的人大喝一聲:“誰?”
因為乘坐傳送陣很容易被追蹤,她就算不自報姓名,第二天也能被查出來。不想被人當作落荒而逃的壞人,於是隻好停在那裏。
“我路過此地,要乘傳送陣離去,深夜出現,沒嚇著你吧?”
“哦,沒有,”燈籠靠近她,“你會接生嗎?”
“啊?”
“我家夫人難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芨,說道,“我看仙子氣度不凡,一定修為深厚,請仙子隨我入山門,救一救我家夫人吧。”
“可是,我不會接生呐。”白芨很為難。
“您會用靈力給人療傷吧?隻求您能護住夫人,讓她好把孩子生下來。”打燈籠的少年做仆人打扮。此時他看著白芨,急的跺腳,恨不得抓起她來,強拉上山。
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旁人有求,自己力所能及,該幫的還是應該幫一把。更何況,這浣花派還是自己學生的地盤。
“那,好吧,”白芨點頭道,“我盡力而為。”
“多謝多謝,多謝仙子。”少年仆人激動不已,連聲致謝。
白芨隨那仆人進入山門,朝後院走去。隻見一幢房屋前,一個圓滾滾的男子站在那裏。而房門開合間,是侍女們端著水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