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庭驍發燒了
他聲音鎮定平靜,5分裏有二到三分鄭重。
??顧庭驍的話,猝不及防把溫如溪嚇了一跳。
??她猛地後退了一步,試圖掙開自己的手,可他攥得緊緊的,根本沒法掙脫。
??顧庭驍把食指放在嘴邊,“噓,我隻是讓母親安心。”
??溫如溪粉嫩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沒再繼續掙紮。
??按理說,顧庭驍母親和她沒有半分關係,她犯不著動惻隱之心。
??興許是黑夜,人的情緒會傳染,又或者她在見過他最痛苦和蒼涼,沒有一絲活的氣息後,她自動把他歸為同類人。
??可為何此刻她的心跳會抑製不住的加快速度,臉色也不自覺染上一抹潮紅。
??溫如溪啊!溫如溪!
??你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有人氣了?!
??自嘲的勾起淡笑,腳步不聽使喚上前,輕輕撫摸著墓碑,茫然而別扭哄著照片上的女人,“我會照顧好他,放心吧。”
??忽然,身後“咚”的一聲,她轉過身。
??顧庭驍因為地麵不平,輪椅沒有控製好而導致有些後仰,如果不是他猛地撐住,恐怕現在已經麵朝地了。
??“你怎麽了?”她趕緊幫助顧庭驍固定輪椅,無意中碰到了他略微嫩滑的臉,她心尖仿若被什麽刺了下。
??不痛很癢!
??不過,這手感貌似比她臉還好,還是大老爺們嗎?
??“顧二少,你不去當小白臉可惜了!”溫如溪調侃,表情像足了登徒子。
??顧庭驍臉瞬間陰沉不少,“閉嘴!”
??溫如溪不怒反而不明顯笑了笑:“.……”
??這算不算惱羞成怒?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我去旁邊等你。”溫如溪問道。
??“沒有。”
??他本就不是善言辭的人,該說的也都說了。
??剩下的就是做了。
??“嗯!”
??回到別墅,溫如溪才發現顧庭驍不對勁。
??額頭和身體燙的如火山,人基本迷迷糊糊了。
??難怪路上悶不吭聲。
??這時天己經黑了,溫如溪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拉扯著拽上床。
??幫他蓋好被子,剛轉過身打算配點退燒藥。
??手一下子被抓住。
??她轉過身來,看著眉頭緊皺的顧庭驍,心裏揪了揪,語氣不自覺溫柔下來,“阿驍,沒事了,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
??溫聲細語的聲音,觸到了他的心。
??他半睜著眼睛,神情痛楚又柔軟,“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眼角竟蘊出淚水,一滴淚滑過了他的臉頰。
??溫如溪被他這麽拉著,一時也走不掉。
??索性坐在了床邊,哄著他,手輕輕拍在他的身上,“我不走,我不會走的,你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
??許是溫如溪音色太柔,慢慢的,顧庭驍沉沉睡去,可手卻仍然沒放鬆,一直緊緊抓著溫如溪。
??看著他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顯得更加的破碎痛楚。
??溫如溪魔怔般伸手動作輕柔摸上他好看的臉,心疼的替他撫平眉間的溝壑。
??“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其實她和顧庭驍一樣,看似強大冷漠,其實心底也很柔軟。
??沒有人願意無堅不催,隻是他們別無選擇。
??第二日
??陽光灑落在顧庭驍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穩了穩心神。
??這才想起這裏是哪裏,眼光一掃,愣住了。
??溫如溪正乖順的伏在他床邊,手也緊緊的握著他。
??男人墨黑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又不動聲色的躺了回去,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她。
??白皙的臉頰,羽翼般的睫毛,高挺的翹鼻,粉嘟嘟的嘴唇。
??挑起了一邊的嘴角,他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這個女人為他煮粥,陪他去看望母親,甚至……她還親口承認,是他們顧家的兒媳婦。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擅長說慌,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柔軟了下來,自然而又熟練的替溫如溪將麵前遮擋的發絲挽到耳後。
??這時一個身影閃在門口。
??他收回了手,犀利的眼神看過去。
??是沈彥馳,他忽地在門口頓住,眼中顯出一瞬的驚訝。
??顧庭驍朝著他示意,讓他不要進來。
??沈彥馳見這種狀況,心領神會,輕聲關好門,朝樓下走去。
??他家二少難得有這麽溫和的時候。
??他抿唇一笑,搖搖頭離開。
??溫如溪握著顧庭驍的手忽地一鬆,從床邊直起了身體,端坐起來,眼神還有點恍惚,直到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之後才反應過來。
??一下子清醒!
??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視線才清晰,隻見他的臉還有些潮紅,她伸手探在了他的額頭,“退燒了。”
??她剛要把手退回來,卻被顧庭驍捉住。
??“小溪,你在擔心我?”他聲音清淡,唇邊帶著一抹笑意。
??這笑容讓她捉摸不透,他的眼中像有一團火焰在燃,明明亮亮。
??她清了清嗓子,“當然,你不會忘了是我把你從墓園帶回來了的吧?說真的,你該減肥了?”
??她有些埋怨的說道,帶著難得的嬌嗔。
??“你想要什麽?”顧庭驍終於鬆開了她的手,抱著雙臂靠在了床頭。
??一聽這話,溫如溪斜睨了眼顧庭驍,冷哼道:“既然顧二少如此大方,我就卻之不恭了。至於我想要什麽.……”
??她做出思忖姿態,笑道:“不如,以後在顧家,你無條件聽我的,怎樣?”
??她想起在顧家,有時候意見不合時,引起的“腥風血雨”。
??聞言,他倒也並不驚訝,滿不在乎答道“倒也不是不行,看在你這麽懂事的份上,我一向賞罰分明。”
??說罷長臂一伸,拿過水杯輕抿。
??賞罰分明?
??“顧庭驍,你這賞罰分明是什麽意思?應該是知恩圖報!”溫如溪憤憤的站起身,立在他的床邊落下一片陰影。
??他低著頭,低聲淺笑。
??溫如溪本想再辯駁幾句,但想著他昨天那副無助痛苦的模樣也就沒再理會。
??她大人大量,不和病人計較!
??“你既然病好了,我們回去吧,不然還不知道有意之人要怎麽編排我們。”她轉身去推輪椅。
??他點頭,坐進了輪椅,“阿馳在樓下,我們吃完飯再回去。”
??一座古樸的別墅裏。
??一輛商務車停在了門前,枯木從車裏鑽了出來,大步走到門口,理了理衣領,挺直了脊背,這才按響了門鈴。
??傭人開門,沒有多一言。
??他神色肅然的走了進去,看著一頭白發,渾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壓迫力的男人時,他立馬停住腳步,立了立身影。
??“爺,有件事,我來稟報!”他聲音沉冷恭敬,但仔細聽,還有絲絲抑製不住的激動。
??真皮沙發上氣場強大的男人,連眼皮也沒有翻一下,手裏夾著的香煙飄著霧白的煙,把他的臉籠得更加迷蒙。
??半晌,他才伸手在水晶大煙缸裏彈了彈煙灰。
??半眯著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長長的呼出一連串的煙圈,這才遠遠的瞥了一眼枯木。
??竟是滿臉的頹廢,眉眼間卻帶著嗜血的殺意。
??“說!”聲音不大,卻透著冷意。
??枯木挺直身體,“爺,獨白回歸了,她還接了一個任務,是顧家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遲南就重重的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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