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讓我再見他一麵
溫如溪的冰冷的話語猶如離弦的箭一樣插在了心髒上,痛得令人想要昏厥。
兩個選擇,他真的狠不下心來。
向父和向母頓時沒了法子,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兩人手心滲出細汗。
“老爺,這可怎麽辦啊?溫小姐不肯放過我們家女兒。”向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身心都感覺煎熬無比。
向父輕歎一口氣,心髒傳來鈍鈍的疼意,別無他法,他隻能拉下老臉去求一個人。
走到一個空曠的位置,隨即向父從兜裏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手指顫抖的厲害。
眼下,他隻能把希望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了。
林氏集團。
林少衡本在簽名,聽見手機鈴聲,瞥到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
三番五次的打電話,這是想做什麽?
難不成向婉真出什麽事了?
剛接通,耳畔傳來一道迫切的嗓音:“少衡啊,你能不能幫一幫小婉,她犯了錯,溫小姐不肯放她走,你過來說說話,好嗎?”
向父實在是沒了轍子,才會去找林少衡。
溫小姐,不就是溫如溪麽?
這三個字如同心頭的烙印一般,令人印象深刻。
向父找他是來為向婉求情的,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且他若出手,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林少衡擰了擰眉頭,言語之間帶著疏離、淡漠的味道,拒人以千裏之外:“伯父,我沒空,抱歉。”
他的一通拒絕直接粉碎了向父的所有希望,向父僵在原地,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打顫。
林少衡不肯幫忙,也就是說他們家的小婉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
“夠了,半小時已經到了,你們考慮的如何?選哪個?”溫如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寒夜般的星眸醞釀著風暴,語氣冷淡到極致。
對於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她沒多少耐性。
向母倒吸一口涼氣,伸出手拉了拉向父的衣袖,抽泣道:“老爺,這可怎麽辦啊?”
向父已然沒有辦法,脊背彎了下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低迷氣息,他空洞地睜著眸子,緩緩道:“溫小姐,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女兒進了警察局。”
溫如溪頷首,嘴唇微抿:“行,那就進精神病院,現在就可以辦理。”
“溫如溪,你算是什麽東西!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向婉一雙眸子瞪大了幾圈,氣呼呼地看著溫如溪,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她不要進精神病院,一刻都不想待!
“我沒病,我好著呢!溫如溪,你這是想害我。”向婉狂躁不安地掙紮著,一張小巧動人的臉龐瞬間猙獰無比。
“有病的人才會說自己沒病,向小姐莫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溫如溪心平氣和地道。
聞言,向婉氣得舌頭打架,語無倫次:“你……你個賤人,胡、胡說八道!”
“行了!”
溫如溪慢悠悠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下著逐客令:“還不趕緊送她去?要我親自來麽?”
“不用不用,我們來。”向父向母一通應下,趕緊給向婉鬆綁,想帶著向婉離開。
“你們別想耍花招,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溫如溪丟下一句話,徑直上了樓梯,回到了臥室。
向父向母不敢違抗,為了避免向婉再次去找溫如溪麻煩,他們最終送她進了醫院。
向婉在精神病院裏大吵大鬧,嚴重影響了其他病人的作息,護士提出意見,向父向母隻好道歉且給向婉準備了單獨的房間進行治療。
“啊啊啊!該死的女人,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向婉伸出手砸著桌麵,手指出血都渾然不管,整個人像是瀕臨崩潰。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溫如溪帶給她的屈辱!
護士見向婉要做出自殘行為,趕緊拿了根針管,給她紮了一針,很快,藥效發作,向婉停止了瘋狂的行為,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向父向母就在病房外看著,眼睜睜地目睹女兒病情發作,他們心如刀絞般疼痛,卻又無能為力。
護士出來後,向父張了張嘴唇,忙問:“醫生,我女兒她……”
“放心,剛剛給她注射了鎮定劑,讓她睡一覺,會好很多。”護士溫聲道。
“好,謝謝醫生。”
向父向母駐足觀望一會兒,而後進去。
隻有向婉睡著,他們才敢靠近,看看她。
向婉做了一個噩夢,夢中衡哥哥狠心地拋下她,對她說著殘忍的話。
這個夢持續很久,反複地折磨她的神經。
向婉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岑岑流下,令她無助地蜷起身子。
“啊!”向婉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地盤著腿,坐在床上,抱著腦袋,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小婉,小婉,你怎麽了?!”向母想上前,卻是被向父一把攔住。
向父搖搖頭,靜靜地看著向婉。
向婉聽見那抹焦急的呼喚,回過神,眨巴著瑩潤的大眼睛,目光對焦,嗓子暗啞,壓抑著情緒:“爸,媽,我想再見見衡哥哥,可以嗎?”
這一次,她和衡哥哥該有一個結果了!
“女兒,你怎麽就這麽執著呢?”向母心疼得呼吸都快要暫停,偷偷抹了把眼淚。
小婉對林少衡一廂情願地付出,從始至終她都喜歡林少衡一人。
但是這種喜歡卻是得不到回饋。
他們當父母的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壓根無從下手。
“爸,你讓衡哥哥來見我吧。,我保證,他見了我之後,我會安安分分地接受這裏的治療。”向婉垂下腦袋,眸底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道。
向父心驀而一疼,心酸地說不出話,平日在商場上能說會道的他在女兒麵前像是折斷了羽翼的蝴蝶,渾然沒有強硬的氣勢。
“老爺,小婉都這麽說了,你看?”向母看不得向婉受委屈,眼神流露出急切。
“好!我再去問問看。”向父走出房外,從兜裏掏出手機,又打了個電話給林少衡。
電話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通,傳來一道薄荷般清涼的男聲:“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