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忘不了他
房東察覺了不對,正想圓場,卻聽到裴詩言的回答。
“我和我男朋友前不久剛分手,我想出來散心靜一靜,我的家人順從我的想法,我就出來住一段時間。”
“這樣啊……”
雖然是回答了,但房東多年經驗下來,也感覺到氛圍不對,沒再問這些事。
一桌飯吃的平靜穩定,房東趁著用飯時間再次了解那個國度的習俗和規定,感慨幾次異國的風土人情,這才留下禮物離開。
她一走,就剩下高裕修和裴詩言兩個人。
裴詩言不想和高裕修多接觸,幹脆直接去收拾東西洗碗,本以為高裕修自己會走,卻沒想他站在一旁,就這麽看著她收拾,不說幫忙也不說走。
裴詩言被看的忍無可忍,這才開口問:“你還不走嗎?”
“我是客人,來這裏看看都不行?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裴詩言被他催促的無法,扭頭繼續洗碗,視線一觸及到窗外的黑暗,卻有些發怔。
打斷她發怔的是高裕修突然扔出來的問題。
“你是不是還在想他?”
裴詩言被這一句問話嚇得回過神,抬頭不滿的看過去,當即否決:“沒有。”
“我以為你會問我那個他是誰,”高裕修音平靜,“你忘不了他。”
被這麽一套話,裴詩言也沒客氣,認認真真問他:“高裕修,不管我是不是在想他,這件事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你出來不就是為了躲他?那想他還有什麽用嗎?”
高裕修站直了身子,轉頭看著裴詩言,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態度。
“我不幹涉你的感情事情,但這樣對你沒好處,你想出國的目的和作用就全白費了,詩言,隻是一個男人而已。”
現在這樣的場麵,裴詩言這輩子都沒想到過,她從沒想過高裕修還會給人灌雞湯。
但這個雞湯,她不想吃。
“你也看夠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沒……”
裴詩言在他開口前將他推開,朝著大門那邊送,聲音果斷:“再見。”
沒等高裕修想反抗,裴詩言已經將他推出了門,利落的鎖上門,回頭對上那一池子碗,有些煩躁。
也不知道是因為要收拾的東西多,還是因為剛才高裕修說的那一席話,正好戳中了她的心口。
她和高裕修來到美國後,先決定找到一個地方居住下來,因為她的堅持,兩個人分別找了不同地方的房子在租住,但現在的相處模式反而更像是兩個相互照顧的老朋友。
哪怕這不是她的初衷。
等裴詩言一切穩定下來,便開始接手工作室那邊的事。
因為工作室早就分散了職務,事情處理起來也條條順順,落到她手中的大問題反而沒幾個,但大問題卻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解決的,同樣要慢慢來。
這樣下來快一個星期,裴詩言又覺得有些空閑了。
要命的是,她一旦空閑下來,就不由自主的想去關注紀雲卿的事情,有時候甚至不由自主的動起手,等她發覺,已經開了好幾個報道新聞的頁麵。
這一通下來,她反而覺得自己沒救了。
最近的新聞報道都顯示紀雲卿和夏芷絢在一個小地方秀恩愛,但她敏銳的看到背景,是自己公寓樓下。雖然當時的確是猜測出他想讓自己走,卻沒想到吸引了一波記者。
可就算是這樣,現在再說什麽也沒意義了。
裴詩言把東西都關了,悶在房間裏,躺了好一會兒,終於豁然坐起,匆匆開了手機,開始查找這裏的學校。
過來的初心雖然是遊玩散心,但這樣對她的發展不利,她想讓自己更上一層樓,想繼續報考課程培訓。
除此之外,她還到相關的軟件上,找當地的一些設計風俗習慣,以及理念。
雖然跟紀雲卿這一段感情結束的讓人有些憋屈,可是正因為這樣,她才要讓自己變得更好。
等她東奔西走考進一所不錯的大學,報上設計的課程和相應活動,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她考上的那一天,正巧高裕修定時趕來,想來看看她生活的怎麽樣,卻不巧正撞到她出門。
“你要去做什麽?”
裴詩言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次,臉色紅潤,和先前的氣色好多了。也許是報考成功的原因,連帶著這會兒看高裕修也高興幾分。
“去學校,我剛查到已經被錄取了,之後就要重溫學生時代了。”
“學校?”高裕修愣了愣,他從沒聽過她說要去什麽學校。
好在裴詩言今天心情不錯,一一解釋:“一個月前才開始備考的,思恩大學挺難考的,我之前在備考,不想分神也不想提前告訴任何人,昨天拿到的錄取書,今天去那邊看看。”
她解釋的簡單直白。
高裕修聽明白了,笑了,開口問:“帶我一個吧,晚上請你吃飯,慶祝你考試成功。”
“謝謝。”
裴詩言眉眼彎彎,接受了這一份善意。
出國前,高裕修說過一句話,到了異國他鄉,隻有他們兩個認識,相互照顧也是應該的。
當時她雖然不以為然,在心裏犯倔,但也默認了這一可能。
高裕修隨了自己的心願,和她一起參觀完學校,到了晚飯的時間點帶著她去了這裏有名的餐廳。
菜單放在裴詩言手中的時候,她還有些感慨。
當初來到米國,因為水土不服加上時差,她適應不了,身體犯了好幾次病,差點就動念頭回去了,最後撐了足足一個星期,才勉強適應了,到現在,已經算是能融入了,的確是不容易。
同樣是時差和水土不服,高裕修卻比她能忍的多,也比她適應的快。
就連米國的社會,也是他先融入的。
裴詩言點好了菜,將菜單遞給服務員,坐在餐桌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望著陌生的街道,心頭還是有些悸動。
這裏是米國,離她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差著十萬八千裏,她也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個事實,被她用一個星期刻入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