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果然是他

  手表在床邊櫃子的裏測,如果不是仔細去找,根本看不到。


  高裕修推開櫃子,將裏麵的手表撿起,放在手中翻來覆去,銳利的視線仿佛恨不得將它拆開了看。


  這塊手表不算普通,如果沒記錯,市麵上的價格就要六百萬,因為稀少,當初販賣的時候在這裏麵會刻下名字,而這塊表裏麵,刻著三個字母。


  JYQ。


  高裕修臉色倏地暗沉下來,他將指腹按在那三個字母上,狠狠用力,仿佛是想將它生生抹下來。


  果然是他!


  房間外的敲門聲逐漸傳來,還有那溫婉女音中隱暗的擔憂。


  “你進去已經快十五分鍾了,沒事吧?”


  高裕修倏然回神,將手表放在口袋裏,再去開門,嘴角分明還是揚起的,眼底卻滿是森然。


  醉酒,照顧,手表,但凡是有腦子的,都能想到昨晚大概發生了什麽事。


  還好紀雲卿沒有趁人之危,不然裴詩言現在恐怕就不是感謝,而是和他徹底恩斷義絕。


  裴詩言很會分清人情,比如現在給他泡的茶用的茶葉,而不是一開始剛到米國的白開水。


  偏偏這種待遇,又是源於昨晚的‘照顧’。


  高裕修心裏窩著一團火,過於憋屈,卻又不能解釋,隻能硬生生將那一杯茶連帶著茶葉一起喝了。


  盡管這一次裴詩言的待人態度不錯,但他卻有點待不下去了。


  高裕修用公司的借口提前離開了,臨走了囑咐她下次小心,將自己照料她的謊言又圓了幾分。


  裴詩言也不好意思再提到這件事,卻又不好再擺出冷淡的臉色,隻能送人到門口。


  送走了高裕修,她才鬆了一口氣。


  偏偏又是高裕修,欠下一個人情。


  她心裏閃過一個人影,一怔後搖搖頭,眼中有些自嘲。


  怎麽可能還是他,異想天開也要有一個度。


  ……


  高裕修坐在高氏集團的辦公室,手中緊緊握著那價格不菲的表,如果眼裏的狠勁有用,那表也許都已經碎透了。


  沒一會兒,秘書進來了,把一張名片遞給他,一板一眼的匯報。


  “這是這裏ZK總經理的名片,花了一些功夫才拿來。”


  ZK即使到了海外,也是底氣十足,名片自然不會廣泛的發,隻會挑著對自己有用的給,紀雲卿更是徹底貫徹了這個說法。


  就因為這一點,他找紀雲卿的聯係方式,也要費上一些功夫。


  這一點點微妙讓他愈發的不滿。


  高裕修接過名片,冷眼望了秘書一眼,看著秘書識相的離開,這才按著上麵的號碼撥過去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沒等對方的問候,高裕修先自我介紹:“我是高裕修。紀雲卿,我想和你談一談。”


  電話那頭的人嗤笑,聲音裏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和不屑:“和我談?你憑什麽?”


  高裕修攥緊了手中的那塊表,壓低了聲音,徐徐開口:“就憑昨晚你在詩言家落下了一塊表。”


  電話那頭倏然沉默了。


  高裕修覺得自己仿佛是勝了一籌,言語中不自覺的帶了些高傲:“我要和你找個安靜的地方談。”


  “今天下午,”電話對麵的聲音仍舊沉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折,“一小時,是我免費給你留出來的時間,我不希望到時候聽到的都是些廢話。”


  話音剛落,紀雲卿沒給他任何反駁機會,將電話掛斷了。


  高裕修望著顯示已經掛斷的界麵,隻覺得心頭的一陣憋屈怒火愈發旺盛。


  公寓裏。


  紀雲卿把手機扔在一邊,先前還欣喜的眼眸倏然暗沉了,透著些不明的意味。


  他現在才隱隱想起來了,手表是他自己解下來的,當時和裴詩言曖昧情況下,他急了點,在她喊手表咯著疼的時候,他毫不猶豫把手表解下扔了。


  後來裴詩言一哭,把他的理智和自製力哭回來了,再去找手表也沒找到,當時他不太在意,卻沒想到,最後會被高裕修看到。


  既然高裕修打電話要和他談,那裴詩言應該完全不知情。


  一聯想到這件事,紀雲卿覺得有些頭疼。


  可千萬別讓那傻丫頭誤以為是高裕修照顧她一晚上,誤會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讓高裕修撿了這個便宜!

  從某方麵來說,紀雲卿的直覺很準,例如,裴詩言現在已經誤會高裕修了。


  高裕修定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是一個普通拍賣會的包間。


  他將地址和時間都發過去了,紀雲卿準時赴約。


  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一對上視線,就能看到雙方眼中的敵意,隻有藏的深不深這一區別。


  高裕修聽著外麵拍賣會的喊價,嘲諷道:“你要是不來,我今天也許會把這手表放在這兒賣了。”


  紀雲卿臉色不變,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掀起眼皮,懶懶的開口。


  “我不聽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說了,你就要做到!”


  “你做夢!”


  高裕修緊緊盯著對麵的男人,仿佛沒聽到他的回答,一字一句道:“我要你離開裴詩言,從今以後不再出現在她眼前。”


  紀雲卿輕笑,微微眯眼,周圍的氣息倏然變得冷厲起來,連帶著語調也變得極具攻擊性。


  “商人談判,都是帶著價碼來的,不然,就是帶著資格,你一來沒有價碼,二來沒有資格,拿什麽和我談?”


  這一句話意有所指,是在指他能力不夠。


  高裕修臉色難看,卻也沒有當場崩盤,隻是將手表甩了過去。


  反倒是紀雲卿,輕描淡寫的拿起這塊表,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毫無心疼之意,眼中的諷刺愈發顯眼。


  “你就想憑這一塊表?”


  雖然他說的話太狠了點,但一句句都是現實。


  高裕修一來在商業上也不能夠完勝他,就算是ZK晚了半年,也不會比高裕修差。


  高裕修也深知這一道理。


  商業上比不過,那就比在裴詩言眼中的重量,比在她心中的輕重的那一份資格。


  他抬抬下巴,聲音有幾分潛藏的驕傲。


  “就憑我和詩言拍過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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