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你做的
裴詩言拜托設計部裏牢靠的人翻找了李晶晶以往的作品,卻發現隻是平平凡凡,就像是設計部員工說的那樣,混日子等死,不上不下。
她不敢在有關金主這方麵的謠言多加揣測,但她敢肯定,那套設計方案絕對不是李晶晶突發奇想能做出來的。
不管是風格還是創新,完全不符,再加上同事說她前一段時間花費就開始大手大腳。
她隱約猜到裏麵的倪端,想去揭穿時,又想到紀雲卿的話,最終還是忍耐下來,盤算了整整一天,最終捏著一隻錄音筆找上李晶晶,單獨約她出來談話。
李晶晶穿著名牌,拎著一個小包,遲到了好一會兒才趕到地方。
她落座在裴詩言對麵,目光上下掃了幾眼,眼中明顯露出些鄙夷,把包往旁邊一放,不冷不熱的開口:“你找我有什麽事?”
裴詩言將一早點好的果飲推過去,麵不改色:“就是有點事想找你談談。”
李晶晶厭惡的看了一眼果飲,嘲諷道:“我不喝這種便宜貨。”
“可據我所知,一個月之前,你還常喝你口中的便宜貨。”
李晶晶豁然站起,繃緊了臉,目光不善的看過去,直直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想和那些長舌婦一樣說我被包養?我沒時間在這浪費!”
裴詩言沒看她,隻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果飲,徐徐開口:“這一次ZK方案的飾品設計,是你負責的,但那個創作來源,是我,你甚至連改動都沒有,原原本本的交上去了。”
“你別亂說,你有什麽證據說是你做的,那是我先發布的,我先交上去的,就是我設計的!”
裴詩言抬抬下巴,聲音不急不緩:“你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點嗎?”
“你能說什麽!”李晶晶拔高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眼中劃過一抹輕蔑,“你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隻有一個人也敢出來找我對峙?”
裴詩言將這句挑釁拋在腦後,自顧自開口分析:“你的成績一直都不上不下,在ZK的設計部隻能算中等偏下,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糊裏糊塗混日子的。設計部接到了飾品設計,但你做不出來。”
“你在財產上的揮霍我管不著,也和我無關,但你在工作上卻偷了我的成果,獻給你們公司,僅僅是因為你的能力做不出來。”
“用抄襲這個詞來說你,都算是寬容了,抄襲至少還會改一改,你呢,一寸不動。”
裴詩言唇角彎起一抹笑,眼中透著些同情:“你是對你自己的能力太有自知之明,還是太相信我了?”
這一連串的嘲諷挑釁下來,對麵的女人已經漲紅了臉。
不是羞愧的,是氣的!
李晶晶把名牌包重新拿起往桌上一砸,咬著牙關憤恨開口:“看著,這是我現在能買到的包,全都是靠我自己才買回來的,再看看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幾件衣服,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裴詩言平靜的望著她,看清她眼中的惱怒後,點點頭開口:“那是你剽竊了我的成果才得到的,不然,這些東西你到現在都沾不上邊。你到現在還在為你的剽竊自豪嗎?”
李晶晶眼中的憤怒迅速燃起,卻在一刹那倏然平緩,冷笑著坐下,放肆的嘲諷。
“行了,我知道你來到底是想說什麽,不就是你的客戶知道你的作品被別人用了,來找你興師問罪了,可你有證據嗎?”
裴詩言臉色一變,凝重的看著她,全無先前的勝券在握。
看到她突變的臉色,李晶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在這麽一層心理作用下,她開口諷刺的更囂張。
“那我就告訴你明白點,那個設計方案的確就是你的,我就是拿了你的,你現在就是去法庭告,我也能提前利用時間來反告你,說你從頭到尾剽竊了我的創意。”
“我可是在ZK工作,你合作的公司,哪家能比得過ZK?”
她多說一句,裴詩言的臉色就越難看。
李晶晶看的心裏舒暢,幹脆多說了幾句。
“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找到我麵前直接要對峙,你要是帶個人來,沒準我還能忌憚點,但你偏偏挑了這麽個地方。”
李晶晶打量著四周,唇角弧度愈發的張揚:“一個角落的奶茶店,你的腦子都被什麽給吃了?”
裴詩言豁然抬頭,直直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承認了,你偷盜我的設計成品,剽竊我的成果。”
“是又怎麽樣?”
李晶晶愈發的囂張,“我現在就是承認了,你能拿我怎麽樣?你好好珍惜吧,也就現在我會說,出了這個店,我就去將你告上法庭,我們法庭見。”
“李晶晶!”裴詩言的聲音裏添了幾抹慌亂,“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要怪就怪你站得太高,還蠢,活該被人設計。”
一場談話到此為止,徹底談崩了。
李晶晶拎著小包,頭也不回的昂首離開,離開的背影裏都滿是雀躍。
裴詩言坐在位置上,原先的憤怒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她望著李晶晶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慢悠悠從小包裏拿出錄音筆,按下重播鍵,剛才她們說的一切從頭開始放,兩人的聲音清晰的從裏麵傳來。
裴詩言唇線筆直,眼中滿是漠然,徑直拉著包去了ZK。
員工出了問題,她當然要去找上司談談。
當天下午,這隻錄音筆就到了紀雲卿手裏。
裴詩言站在他麵前,感受到他周身的氣息越來越沉,最後終於開口補了一句:“這是我能查到的結果,到底是你們公司的員工,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徹查。”
她更好的做法應該是直接公布出來,送到法庭,而不是轉交給ZK的總經理手上。
有不少總經理,會為了自己公司的名譽,無條件護下自己的員工,再暗地開除。
錄音筆放在紀雲卿手中的時候,裴詩言才遲鈍的想起。
可所有的擔憂懷疑才剛湧上心頭,在她看到紀雲卿的時候,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