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像父親還是母親?
夏友光將她送回維華,自己依舊去看了一圈,確認沒什麽大事後,又親自讓主管去敲打人事部部長,解決完了,這才上車。
車開到一半,他突然開口,轉了命令:“回家。”
司機轉了方向,朝著夏家的方向開。
夏友光下了車直奔夏芷絢房間,在門口敲了兩下,好一會兒,門才從裏麵開了。
夏芷絢看到是他,明顯驚訝了一下,開口問道:“爸?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在公司嗎?”
“我在路上碰到了點事情,想到和你有關,我就過來找你聊聊。”
“和我有關?”夏芷絢臉上寫滿了不解,“什麽事啊?”
“維華的事情。”
夏芷絢一皺眉,聯想到裴詩言的事和之前夏友光勸自己別插手,心底莫名湧起一陣煩躁,一擺手,裝無知。
“你說什麽事啊?我哪知道和我有什麽關係?爸你在我這裏打什麽太極!”
見她不打算坦白,夏友光也直接說明白了。
“芷絢,是你把裴詩言拉到維華的,而且還讓她簽下三年的合同,這種強製合同嚴格定義起來不算數的。”
夏芷絢眼中有些不耐煩,卻也承認的幹脆:“然後呢?爸你到底想找我說什麽?”
“去道歉!”
夏芷絢一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聲音突然拔高,在耳邊刺得生疼:“你說什麽!讓我去和那個人道歉!憑什麽!”
夏友光皺眉,還是忍著脾氣開口:“她是來找工作的,商場和生活的事情,你這樣做就是過分了!芷絢,你別錯的更多,現在收手,給我去道歉,好好說明白。”
“憑什麽!”夏芷絢狠狠摔門,嘶喊道,“我憑什麽要去給那個賤人道歉!爸爸你才是!因為這件事就要讓我去給她道歉,她給你喂了什麽迷魂湯!我不去,我就是踢了一條狗給狗道歉我都不會給她道歉!”
夏友光語調出乎意料的冷靜,沉著聲音冷聲道:“芷絢,我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
“我不去!那是她活該,她本來就……”
“啪——”
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夏芷絢的話,夏芷絢被打的側過腦袋,右臉火辣辣的疼。
她緩慢回頭,眼中全是不解:“你打我?你就因為裴詩言打我?你從小到大都沒怎麽打過我!”
夏友光聲音裏壓抑著怒氣和失望,一字一句開口道:“你不能太過分,也不能太不懂事。”
夏芷絢眼眶浮起淚光,推開他哭著朝外麵走了。
夏友光沉沉的歎了口氣,眼中掠過一抹失望,去了書房發怔。
到了下午,他約裴詩言去維華附近的咖啡廳,說是談點事情。
裴詩言如約到咖啡廳,手捧著杯子的時候,難免想起一點不太好的回憶,譬如,上次和夏芷絢打架就是在咖啡廳。
但這麽想來,夏芷絢約她似乎都是選咖啡廳,也許這點是被父親傳染的。
夏友光就坐在她對麵,他的長相不算太出眾,給人更多的是一種溫和的感覺,更像是鄰家的大伯。
他樂嗬嗬的開口:“是這樣的,裴小姐,我看了一下你的履曆和工作經驗,你是一名挺不錯的設計師,在維華實在有點屈才了,那三年的合同我短時間內也沒辦法處理完,倒不如你來夏氏集團吧。”
“夏氏集團?!”
裴詩言倒抽了一口冷氣,遲疑著開口:“夏總,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對貴公司……”
夏友光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一語中的:“你是因為芷絢才不想來吧。”
被說中心事,裴詩言沉默著,也沒反駁。
“你覺得到夏氏集團就是從人事部換了一個折磨的地方是吧,”夏友光清了清喉嚨,朝她笑了笑,開口解釋道:“你也不用擔心,我給你的職位比芷絢高,你不用聽她的話。”
裴詩言猶豫了,想來想去,還是提出了顧忌:“我一過去就安排職位高的,不會有異議嗎?而且那份合同是在維華簽的。”
“維華和夏氏都是我的,要是連調換員工都不能做,那我位置那麽高幹嘛?”
裴詩言被這句回答堵住了。
夏友光喝了口咖啡,回答她第二個問題:“能者多勞,我看過你做的設計,還有你的大部分就職經曆,我覺得這個職位你是遲早的,既然這樣,我省點時間,不是更好?”
裴詩言還是第一次遇到完全信任自己能力的人。
不管是高裕修還是紀雲卿,他們送單子是在基於和裴詩言認識並且有感情糾纏上,但夏友光不一樣,他隻看過簡曆和就職經曆,就敢這樣決定。
裴詩言覺得自己像是千裏馬,突然遇到了一個難得的伯樂。
遺憾的是伯樂是夏芷絢她爸。
裴詩言抿唇,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補上了一個要求:“我可以過去,但我隻做兩個月。”
夏友光沒在這點上多強求,將工作的事情敲定後,他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平時別人都說你長得像父親還是像母親?”
裴詩言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坦白:“我不知道。”
夏友光的手一頓,悄無聲息的追問:“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
他繼續追問:“那你父母呢?”
“他們不在。”
“不在是什麽意思?”
“夏總,”裴詩言稍稍皺眉,眼中有些微妙,謹慎開口,“你好像對我的家庭狀況很好奇,方便告訴我原因嗎?”
夏友光驟然回神,知道自己失態了,擺擺手應付過去:“也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你比芷絢懂事多了,你父母應該也是獨立自強的人,所以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裴詩言覺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可偏偏又找不到證據,幹脆順著台階下,將這個話題掠過。
談完事情後,夏友光給她放了假,說是明天直接來夏氏。裴詩言也沒客氣,說了聲謝謝就回家了。
夏友光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喝了口咖啡,心底泛起些苦澀,喃喃道:“阿雪,你要是還在,肯定也喜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