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什麽時候怪你了?
來通知的人掃了她兩眼,眼中明顯流露著審視和同情,開口說明。
“那幾個人已經放出去了,你和另外一位同夥需要關幾天,我們也很想放你出去,但上頭有規矩,不能平白無故的放人走,這違反紀律,被人抓到是要吃官司的。”
裴詩言猛地拍桌坐起,開口辯解:“你們這是汙蔑!我和那位姑娘不是賣的!我們是有正經生活的!”
來通知的人聳聳肩,轉身離開了,出去後正好遇到另外一個去通知拘留的同事,一時覺得頭疼,搭著同事的肩開口問。
“為什麽上司要把這兩個女的留下?這一看就知道是那三個東西在搗鬼啊,現在還平白無故冤枉人家兩個姑娘。”
同事用手肘橫了他一下,提醒道:“李長官的事,我們別插嘴,估計是這兩個人得罪誰了,總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
兩個人紛紛回了辦公室向上司匯報,匯報完了才出來,李長官撥了一個號碼,語氣誠懇。
“夏太太,你放心,都照你說的做了,裴詩言已經被扣下了,沒幾天絕對不放出去。”
“還要炒作?可夏太太,我們這邊和媒體不搭邊,這種小事也轟動不了多少。”
“哎,好,好,夏太太辛苦了。”
掛斷電話後,李長官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腦子裏控製不住的冒出一個個念頭。
也不知道那個叫裴詩言的女人是怎麽惹到杜雅涵的,居然在進警局的第一時間打電話找到他要求押下,剛才打著公布媒體的念頭。
反正他不得罪人,隻是關一個女人幾天,就這麽關著吧。
一小時後,他接到通知,說是釋放那兩個女人,不能耽擱。
他一愣,正想反駁,卻被從警局外走過來的人打斷了話。
“你好,”穿風衣的冷峻男人淡淡開口,聲音低沉沙啞,“我來接裴詩言,請問在哪?”
他仿佛懂了,隻能指著審問室的方向,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就在那,等下就有人去帶她們出來了。”
男人頷首點頭,徑直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李長官待在原地,半晌,終於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這又是一塊硬鐵板啊。”
硬鐵板和硬鐵板的較量,他是摻和不進去的,隻負責傳達實況就行了。
裴詩言才剛被人帶出來,就看到自己想見的人。
男人失去了一開始的鎮定,匆忙上前,反複看著她,確保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擰著眉毛開始訓斥:“現在你在外麵亂跑什麽?跑就算了,你還跑到警察局來了,要是你不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要在這裏真的蹲幾天!”
裴詩言心裏才有的一點動容就被這麽幾句嗬斥擠走了。
一想到這兩天幾乎和失聯一樣的相處模式,裴詩言覺得自己心頭堵著一口氣。
她甩開手,抬頭看他,眼中有些倔強:“你還記得今天什麽日子嗎?”
紀雲卿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麵前的人猛地推開了。
他聽到女人憤憤扔了一句話。
“紀雲卿!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之前還答應我的事轉眼就喂給狗了!”
說完這句話,裴詩言轉頭就要走,動作出乎意料的快。
紀雲卿正想追上,警察又帶了另外一個女人過來。
“你好,”那個女人怯怯的問,“我叫李思慧,我就是在咖啡廳兼職彈鋼琴的人,是你來保釋我們兩個嗎?”
“嗯,”紀雲卿按了按太陽穴,覺得頭疼,“我來接她,順便讓人放了你。”
李思慧點點頭,誠懇道歉:“謝謝,麻煩你了。那個,那位幫我的小姐還在嗎?我想找她道謝。”
“道謝?”
“嗯,”生怕眼前的人誤會,李思慧忙解釋,“我在咖啡廳彈琴兼職,有幾個混混上來對我動手動腳,她上來幫了我,那幾個混混不老實,我們沒辦法,才報了警。”
紀雲眼眸中的情緒迅速暗沉下來,麵上卻仍舊麵無表情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能轉達到她的感謝,和警察交代收尾後,匆忙趕去找裴詩言。
這麽晚,裴詩言估計是回家了。
她到家看到驚喜後,總會氣消了吧。
紀雲卿掌控力一向強,一般的事情發展方向總會被他牢牢握在手心裏,這一次也不例外。
裴詩言憤憤的到家,才開燈,入眼看到的是花和氣球。
整個家都被布置過了,天花板飄著特意定會的心形氣球和字幕氣球,大廳的桌子被挪開,上麵是用玫瑰花擺成一個形狀,玫瑰花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禮品盒。
整個氛圍幾乎都能用告白求婚這四個字來形容。
裴詩言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堆玫瑰,從第一個最近的禮品盒開始拆。
第一個是最新的口紅,她惦記了很久。
第二個是一個項鏈,是她私人設計的,目前未公開過,唯二知道的人隻有紀雲卿。
第三個是另外一款妝品。
第四個……
裴詩言才拆到第七個,門口就傳來了聲響。
她下意識回頭望過去,正看到紀雲卿倚靠著門,看向她,稍稍挑眉,開口反問。
“小沒良心的,你再說一遍,什麽東西喂狗了?”
情侶吵架,往往都是在一個瞬間和好,契機可能是一個眼神,也可能是一堆禮物。
裴詩言手上還拿著沒拆的禮品盒,二話不說朝男人懷裏撞,緊緊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聲音裏分明透著委屈。
“謝謝。”
所有的火氣在這兩個字下都徹底消散了。
紀雲卿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眼裏滿是心疼,反問道:“你道什麽謝?這不是該做的嗎?”
裴詩言的語氣更幽怨了,就像是幼兒園裏等不到父母接的小朋友,動作和語氣都是她沒意識到的埋怨委屈,“你不相信我,你也覺得夏芷絢的事是我做的。”
一提到這個,委屈就翻倍了。
“夏先生懷疑我就懷疑了,但你之前說過信我的,到頭了還不是反口怪我。”
紀雲卿默了默,誠懇問她:“我什麽時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