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你們做個準備
網絡上的進展裴詩言都看在眼裏,那一條條難以入眼的評論她也全部看過。
本著想了解動態解決問題的念頭去看,最後忍不住自己切了號在上麵一條條反駁回去,卻被罵的狗血淋頭。
裴詩言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認清現實,憤憤的放棄。
與其白費力氣關心那些網友的碎碎念,不如去關心關心男朋友現在的狀況。
裴詩言出去買了點甜點和下午茶,徑直回了夏氏。
自從紀雲卿接受夏氏,也許是他私心攬下全部,她這個代理總經理反倒是悠閑許多。
她自然的敲門,聽到了允許進來的聲音,這才開了門。
紀雲卿隻當是秘書,頭也不抬,吩咐道:“去把海葉的要求合同拿來,把ys公司的項目帶過來,還有,宣傳部該拿過來的品牌策劃,去催。”
裴詩言將甜品放在他桌上,麵不改色的點頭:“好。”
話音剛落,男人豁然抬頭,詫異看過去,眼中劃過一抹驚喜,開口問道:“你來了,我還以為是助理,過來坐。”
裴詩言自己找了個地方坐著,托著下巴看他,視線專注。
紀雲卿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開口問:“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男人的察覺力太敏銳也不是件好事。
裴詩言心裏歎氣,將自己準備的下午茶遞到他麵前,示意他喝下。
看著男人親口喝下了,她這才試探著開口問:“雲卿,你之前開的記者會,是不是很受委屈?”
她想問,外麵紛紛說他入贅,說的那麽不堪入目,他是不是會委屈?
紀雲卿這幾天忙的昏天暗地,一時間也沒察覺出裴詩言的暗示,異常實誠的開口:“不會,我對那種記者會有經驗,知道該怎麽應付。”
裴詩言更猶豫了。
“那他們?”
“外麵真真假假的消息肯定傳開了,”紀雲卿總算是回過神,隱約明白裴詩言的意思,歎了口氣,緩緩道:“這種事對我來說不算少見,我不會把他們的流言蜚語放在心上,你不用擔心這些。”
話是這麽說,但裴詩言仍舊不放心。
“那你最近的工作壓力明顯很大,真的不是因為這些流言的影響?”
紀雲卿挑挑眉,覺得自己給她錯覺誤會了什麽,食指稍稍屈起,敲了敲桌子,開口道:“詩言,如果這些東西對我真的有影響,我也不會被嶽父挑中到這個位置。”
裴詩言抓錯了重點。
“你現在叫我爸什麽?”
“嶽父啊,”男人毫無壓力,“我趁著現在盡快接手,就是想讓我們的婚禮能提前舉辦,今晚回去就可以商量婚禮的事情了。”
裴詩言後知後覺,不管在哪方麵,紀雲卿想到的比她更多,甚至能周全的顧慮到任何方麵。
接管夏氏,分擔她壓力和夏友光的擔憂,又將婚禮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由衷感慨道:“你真厲害。”
男人沒有客氣,點頭應下了。
當晚,他們就在夏家的客廳裏開始商談婚禮的具體事宜。
夏友光是個民主的爸爸,讓他們先將計劃中的婚禮說出來,自己看著能不能給點意見。
裴詩言一五一十的說了,不足的地方紀雲卿會主動補上,婚禮的大概流程過了一遍後,又總覺得哪裏還不夠。
裴詩言盯著著自己準備好的流程顯示圖文件,一時間犯愁了:“爸,你看哪裏還能再改改?我總覺得還不夠完善。”
“你們沒有結婚的經驗,一切都是參照著別人來,當然有不完善的地方。”
夏友光樂嗬嗬的開口,“也沒有那麽多規矩的,等到了婚禮那天,你就忙的不想管那麽多事了,爸爸用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們。”
他的話卡在“們”這個字上,就沒了下文。
裴詩言擰起眉毛向他看過去,卻發現夏友光的表情一瞬凝固,緊接著,他的身軀朝一旁緩緩倒下,昏迷的猝不及防。
裴詩言一愣,這才匆忙反應過來,上前抓住夏友光的手,眼中明顯有一抹後怕和不敢置信,她試探的搖了搖:“爸爸?爸爸?”
“昏過去了,”紀雲卿當機立斷,“這樣沒用,我把他送到醫院去。”
半小時不到,夏友光進了當地最好醫院的急診室。
幾個小時過去後,夏友光從急診室出來,轉到了單人病房裏,人還在昏迷中,和之前看起來沒什麽變化。
裴詩言放心不下,攔住了從急診室出來的醫生,追問道:“醫生,請問我爸爸怎麽樣了?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暈倒?”
醫生順手摘了口罩,看了她兩眼,這才收回視線,如實開口:“疲勞過度。”
“什麽?”
“各方麵引起的原因都有,但主要原因是疲勞過度,身體各項指標也沒有達標,因為年輕時候的病根,到現在複發了七七八八,再加上夏先生又不好好調養,導致現在腦供血不足,人也算是……”
醫生一時間卡殼了,沒說下去。
裴詩言隱約明白了什麽,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裏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這才繼續追問:“醫生,你說下去,我能承受的住。”
醫生這才慢吞吞的開口:“她的狀況並不樂觀,可能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這種症狀很難人為控製,不像是胃病一類的,通俗點說,他可能沒多長時間了,盡量讓他心態放鬆,看開點,積極樂觀。”
醫生說話,委婉程度已經繞了至少兩個彎。
裴詩言聽懂了。
她隻覺得心髒處像是被人攥住了,一口氣悶在心頭,怎麽都說不出口。
她突然覺得麵前的一切都有點真實。
最後向醫生道謝的人是紀雲卿,問了一係列相關事宜,帶裴詩言回到了病房裏。
夏友光是在一個寬闊的單人病房裏。
他臉色有些蒼白,就這樣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掛著輸液,看上去讓人憑空想到落寞這兩個字。
但也的確如此。
裴詩言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人,張張口想說什麽,話卻卡在喉嚨裏。
說有什麽死去活來的父女感情,那不太可能,夏友光自從認回她之後,所作所為雖說無愧於心,可也不會讓她感天動地。
可活生生一個人被宣告隨時都可能沒了,這個人還是她父親,怎麽想都不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