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紀老爺子知道了
紀雲卿被他的反應一時堵的沒話，突然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就在紀峰扒著槍正想衝地上的林嘉暉開槍時候，門口倏然躍過幾個矯健的身影，沒一會兒就飛快趕在紀峰身邊，一手擒拿術十分漂亮，三兩下將紀峰製服後，其餘人轉頭看向紀雲卿等人，麵色凝重，嚴肅開口：“放下東西，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來的及時，打斷紀峰發瘋，繼而迅速清點了場麵，繳納了槍械，推著他們一個個上了警車。
走到門口的時候，裴詩言突然跟著一個警察進來，半路上看到他了，急急忙趕過來拉住他的手，就這麽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低頭一聲不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受驚嚇的小孩。
紀雲卿想人拉過來哄哄，但到底是氣氛不對，隻能動作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聲音放輕了：“沒事，已經安全了，別怕。”
裴詩言隻是攥緊他的衣角，一言不發。
一開始撐起來的骨氣和堅強，在確認平安後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後怕。
如果剛才有那麽一點偏差，如果紀峰沒和林嘉暉鬧起來，那現在被抬上救護車的可能就是他們。
再有更不好的，就是直送太平間。
幾個警察也看出他們的情侶關係了，倒也沒強製上去分開關押，在他們眼裏，報案人和受害者一個性質，也就由著他們一塊待著了。
去了警局，紀雲卿隻將手機扔在桌上，放出一段錄音，至於原因，他直接用商業上的一些說法圓過去了。
裴詩言和紀景恒也老老實實的坦白，至於那一群人，要麽不承認，要麽胡編亂造，拒絕承認自己嚇唬別人，至於槍械，更是裝不知道。
這一次的案件涉及槍械，有能力的高幹親自來審問，來來回回所有人問了個遍，除了紀峰一聲不吭，以及林嘉暉神誌不清疑似瘋魔以外，其餘還算順利，尤其是三名受害者，人證物證齊全，男人更是將錄音這種鐵打的證據拍上來。
從頭聽到尾，他們用一種微妙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他，思索著要不要將他也加入危險的那一類人裏。
如果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紀雲卿一個人的算計，那案子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還沒等他們委婉提出心裏想問的，紀雲卿開口將他們的話堵死。
“裏麵有些內容聽了也許會讓你們不適，但我當時生死未卜，如果不為自己爭取一下，林嘉暉就是我現在的模樣。”
說的有理有據，不能因為別人臨場反應強就擅自關押懷疑。
審問員消了心思，一晚上將幾個人來回反複審問調查，折騰了一晚，最後在確定人證物證都恰好的狀況下，這才放他們三個回來。
紀雲卿不急著回去，反而去盯著紀景恒，一定要看著他從醫院檢查一遍，最後從醫生手中拿過檢查報告，確認無事後才離開。
三個人都是一夜沒睡，紀雲卿卻順理成章的坐進了駕駛座，裴詩言爬進了副駕駛座，紀景恒澤乖乖上了後座。
裴詩言蜷縮著身子倚靠車窗，愈發覺得自己又從生死邊緣走過一回，也不急著回公司上班，聲音沙啞又軟糯開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去給他檢查。”
他聲線冰冷，言語裏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後座的紀景恒倒吸一口氣，忙開口抗議：“我已經做過全身檢查了。”
一想到經曆過那些熟悉的醫療設備，他就覺得頭疼。
做大夫的時候沒覺得這些煩躁恐怖，現在做了一次病人，反而有些抗不住了。
裴詩言雖然悶不吭聲，卻又同情紀景恒。
她和紀雲卿幾乎是一個科目一個科目的看過去的，一遍遍折騰下來，都快中午了，卻沒有任何問題。
紀雲卿語氣冰冷，隻吩咐了一句：“這些醫生檢查不出來，那就檢查出來為止。”
紀景恒第一次覺得有些犯秫，忙端出自己的猜測：“你們不能總悲觀方麵想，萬一他隻是隨便嚇唬一下呢。”
“你看到林嘉暉現在成什麽樣子了嗎？”
“我看過了，這兩個注射器不是同一個，裏麵殘留的液體顏色也不是同一個。”
不愧是學醫的，就是這點眼睛好。
紀雲卿被這麽一堵，有點脾氣了，冷聲道：“你要是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一把，我不攔你，但在那之前，你去老爺子那邊把所有事情都交代過了再說。”
裴詩言從前置後視鏡裏看到紀景恒的臉色變得沮喪，最後隻能豎起大衣衣領，把自己整張臉埋起來，在這麽一刹那，她突然覺得紀景恒也有些可憐。
到底也算是幫自己當了一劫，裴詩言決定說說好話。
“要不一次性多找幾家醫院一起檢查吧，這樣也快。”
後座的紀景恒倏然抬頭看了一下她，匆忙搖頭，開口駁回：“不用了，慢慢來吧。”
一次性體檢幾家醫院，就等於抽幾次血，化驗幾次，做幾次實驗和儀器檢查。
這麽一比較下來，紀雲卿提議的起碼還給人緩衝的時間。
裴詩言也是熬過頭了，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的話哪裏有問題，倚靠著車窗搭著眼皮，淺淺睡去了。
紀雲卿揉了揉太陽穴，正打算發車去下一個醫院，卻被一個來電鈴聲打斷。
他下意識接起，放在耳邊，應了幾句話，隨後看向後座，聲音平淡：“不用去醫院了。”
紀景恒腦子也困得糊塗了，把裴詩言的話當真了，緊張的問：“你真的要找幾個醫生一起給我體檢？”
紀雲卿一時語塞，抬頭掃了一眼，這才從前置倒車鏡裏到紀景恒眼中的茫然。
稍稍一想，倒也有了答案，被人綁架，拿著槍口頂半小時，又注射不知道什麽毒藥的液體，在公安局熬一晚上審訊，到了安全環境內，緊繃了一晚的神經驟然放鬆，腦子難免會不清醒。
紀雲卿收回視線，語調平淡：“紀老爺子打了電話，讓我們回去。”
紀景恒隻覺得滿腦子的迷糊困意都被驚醒，消散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