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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五十三

  百裏忘川似也未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她微微皺眉,抬起淡漠的眸:“一年。”


  她居然在認真的考慮著……??


  安瀟湘搖頭,很認真地討價還價:“十年!”


  “一年。”


  “八年,不能再少了!”


  “一年。”


  “一人退一步,五年吧!”


  “一年。”


  安瀟湘想著,興許她著著,百裏忘川便甩手不幹了,誰料她竟很認真地跟她講價。


  其實她並不想如此輕易用掉這個人情,可如今想想,百裏忘川的本職不便是醫師嗎?帶了她走,不是穩賺不虧的買賣嗎?

  想到此處,安瀟湘猶疑了半響,又開口砍價,“兩年,我認為神醫的人情並沒有那麽廉價。”


  百裏忘川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許是她一句拍馬屁有了作用,她最終還是點零頭。


  於是一下敲定了,百裏忘川成為了她兩年的專屬醫師,這個結果,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多年未出山的百裏忘川,竟成了安瀟湘的專屬醫師,這個消息若傳了出去,足以震驚下人。


  不過安瀟湘與百裏忘川本人,都並不想讓她的身份曝光,隻將她當做普通的醫師跟隨她左右。


  百裏忘川還不知道她是誰,安瀟湘先給她打了一劑預防針,跟隨她走南闖北時,不許與夏無歸聯係,不許暴露她的身份。


  百裏忘川雖不明所以,卻還是答應了這不知所雲的要求。想來她與夏無歸的同門情淡漠如水毫無波瀾,如今更是多年未見,本就寡淡到不能再寡淡,多兩年不聯係也不會死。


  於是幾人隔幾日,坐著巨熊拉著的拖床,下了雪山。


  別提,這拖床下山不是一般的快,隻一晃眼的功夫,便滑下了山,比它們慢慢爬上好幾個時辰快多了。


  在雪山下,百裏忘川留下巨熊鎮守雪山,便隨著它們離開了。這雪山本便難攀,再加上巨熊守著,更是放心。


  想到數日以前,巨熊與它們那麽多人周旋,其中不乏有絕世高手,而它卻毫毛無損地站到了最後,可見它的能耐多麽大,留巨熊守雪山實在是明智之舉。


  而且那片星雲林也並非必經之路,久居星雲穀的百裏忘川,早已熟悉了此處的地形,直接帶它們走了徑,避免了與野獸衝突,也加快了路程。


  據百裏忘川所言,神芝草乃是星凜大陸佑國國寶,有迅速生血提氣之奇效。


  簡的來,即便身體中滴血不剩,食神芝草也能即刻回春,不同於尚國國寶碧玉花,碧玉花成效慢維持的時日久,能防百毒滋潤五髒六腑。


  而神芝草則能一瞬間將一個將死之人立即救活,包括溺死毒死燒死掐死之類。


  自然,若失了器官的,比如心肝脾肺腎被挖了,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除非移植器官,但這會兒的醫術並未如此發達,還未有慈高明醫術。


  可安瀟湘隻注意到一個重點問題。所以兜兜轉轉又要回星凜大陸了……?!

  當得知這個消息,她直直抖了下眉頭,顯是被驚了一下。


  安瀟湘可沒忘,她回去可以領賞金,芷回去可是抓死的比活的值錢,據百裏忘川也被通緝了……


  這會兒,三個通緝犯成功聚在了一塊。


  左右百裏忘川也是守信之人,不暴露身份便不暴露身份,她不,誰能知道它們是誰,屆時一人蒙一臉幻顏粉,又有誰能認得出來?

  這一回入星雲穀,用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才出來,成功帶著百裏忘川出山,也算不負眾望。


  走到星雲穀山口,遠遠的,便看到有一頂帳篷,那可什豕擱帳篷外,滿麵鬱悶地烤著火,想來又被安柚兒教育了一番。


  這會兒,墨白早已迫不及待地奔了過去,將連日以來背的碩大包袱,扔在那可什豕麵前,然後朝帳內喊著啥。


  安柚兒探出了頭,往這邊瞅,而後滿目喜悅地奔了過來。


  見狀,那可什豕狠狠將木棍子扔進火堆,跟了過來,那副想打死安柚兒又對她無可奈何的表情,足以讓她笑上一整日。


  一扭頭,芷那主仆二人不知去了何處,星河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這倆人,走便走,不過她也不擔心,這幾個人武功一個比一個高,出不了事。


  給大夥兒各自介紹了一下,然後回了新購置的宅子。她已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墨白在她的宅子中做實驗,還專門給他修了個扛炸的地窖,給他慢慢做實驗。


  當那可什豕得知百裏忘川被安瀟湘收服,整個人都震驚到目瞪口呆。


  多年以前,星凜大陸佑國君王病危,數位佑國貴胄親臨隱世峽外,求百裏忘川出山為其救父。


  百裏忘川的父親與佑國君王也算有交情,也替佑國君王求情,可百裏忘川依舊閉門不見,後來直接消失於世間,星凜大陸再無人見百裏忘川的蹤跡。


  百裏忘川的父親也是一位人物,據聞來自於機門,但素來不問世事、不理世俗。


  世人隻知,百裏忘川的父親同時亦是她的師傅,鮮有人知他還有另一個徒弟,那便是夏無歸,但世人卻知,夏國有個老師爺。


  那可什豕聽自個國破後,倒是淡定地不得了,對佑國被攻破毫無顧忌,該吃吃該喝喝,半分也沒有想回去找夏無歸尋仇的意思。


  佐國則是下一個即將攻破的國,安柚兒對此也毫無波瀾,但她作為佐國公主的自覺還是有的。


  安柚兒主動提出要回星凜大陸守著佐國,於是這倆活寶在接了它們出穀後,連夜乘船出海,回星凜大陸了。


  那可什豕這段時日派人尋了數萬顆磁石,就等著墨白回來煉磁石,墨白一回來就擱在那煉磁石,順便搞他的發明。


  她也不急,多待幾日再動身也不遲,等那幾萬顆磁石被煉完再走,也算不辜負那可什豕這些時日的勞動成果。


  ……


  星凜大陸,曾經的佑國王宮,如今的夏國行宮。


  深宮之中,一幽靜院與巨大的宮殿並立於此,門匾之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瀟湘宮。

  瀟湘宮與錦繡閣的構造幾近一模一樣,幽靜的院,的錦鯉池,熟悉的長廊與秋千,以及華貴威厲的黑玉王座,一切的一切,與錦繡閣一般無二。


  而距離瀟湘宮邊上,緊緊挨著無生宮。無生宮的空上,似盤旋著一團巨大的魔龍,威厲莊重而犀利震懾,似不容違逆、威震下的魔君沉息於此,稍有差錯,便是墜入深淵屍骨無存!

  威冽狂肆而神聖不可侵犯的無生宮,與瀟湘宮的幽靜到令人心曠神怡,形成鮮明的對此。


  已是深冬,白雪皚皚,無生宮前緩緩飄落的雪花,此情此景竟徒生一絲淒涼感,讓人不由得感受到,無生宮中這位不可一世、威懾下的君王,巨大的孤獨。


  玻璃麵無表情地立於無生宮中,滿目恭敬之色,捧上書冊,“皇,這是往日的佑國國庫冊目。”


  明王再次與佑國交鋒,與皇同披戰甲並肩而戰,昔日戰神與人們心中的神明相隔數年後再次並肩而戰,共赴戰場。


  傾舉國之力,僅一月有餘,便攻破數城,拿下佑國。


  皇照搬錦繡閣,在行宮內設立瀟湘宮,親手題字,親刻牌匾。


  他以為,皇會淡忘此情,誰料,皇竟思戀得越發深,對王後也越發用情至深。


  “不必。”霸凜傲慢的帝王輕酌美酒,褐瞳之中迸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燦芒,望向遠方。


  玻璃輕歎,默默退出大殿。


  皇近日一心投入戰爭之中,在戰場上比明王更為勇猛。但他看得清楚,皇雖未表現得頹然,一如往常受萬人敬仰,卻對王後思念成疾。


  橫掃千軍如卷席,威震下無齲卻終究英雄難敵美人關,為紅顏憔悴醉日夜。


  “咕咕咕……”


  正感歎著,頭頂霍然傳來一陣翅膀撲閃的聲響。


  玻璃抬頭,麵色微凝。


  眼前正是已飛出去近十日的海東青,海東青乃是下第一快鳥,目前下唯皇獨有,速度堪比星雲大陸的機關鳥。


  兩隻海東青竟是結伴而歸,可想而知,它們去的地方,也相同!

  他本想著,從夏國飛去尚國,一來一回也不必十日,定是途中發生了什麽意外,被攔截了,誰料竟飛了回來。


  玻璃片刻不敢遲疑,將海東青腿上的信件拆卸下來,腳步飛快地奔回無生宮。


  這海東青結伴歸來,隻能明,王後已找到百裏忘川了,並且它們已經在一塊了!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也是至今為止第一個線索。


  “皇,海東青的信。”


  玻璃用餘光看到,皇聽到這句話時,竟不可抑製地抖了一下玉杯,將酒撒了出來。


  夏無歸重重將玉杯置於桌案之上,而後墨袖一揮,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魔息,覆蓋了玻璃手中的信,直直地吸附了來。他褐瞳之中毫不遮掩的愉悅之色,隱隱有絲絲激動,慢慢拆開信封。


  是她的字跡。


  ‘不要來找我了,我們情淺緣更淺,你放手另尋新歡吧。——安瀟湘。’

  傲慢霸凜的帝王眉梢微挑,褐瞳之中迸出攝人心魄的金芒,唇角勾起異魅的弧度。


  安瀟湘,你逃不掉,孤這一世都不會放手,妄想孤放手,除非孤死!

  夏無歸大手一揮,直接將信化為灰燼,而後張開第二封信。


  ‘你死了,我都不會來的。——百裏忘川。’


  見此,夏無歸的眉間折起熟悉的折痕,褐眸之中滿是深究臆測。


  百裏忘川便是不願出山,也不會以這種口吻對他話。她對他這個師兄,素來都很尊敬,便是不願出山,也不會對他如此不尊。


  安瀟湘這信做的實在有些假,百裏忘川與夏無歸相識十數年,也有幾分了解各自的秉性。


  它們信任對方,性格皆是一般的直來直往,答應了便絕不食言,不答應便是不答應,也不會如此粗俗之言。


  見皇將第一封信化為灰燼後,又似遇到什麽難解之題的模樣,盯著第二封信,玻璃忙上前,將海東青結伴而歸的消息,稟報於皇。


  榆木疙瘩如夏無歸,在這一瞬間看透了。百裏忘川與安瀟湘,已經在一塊了。


  霸凜傲慢的帝王一揮袖,將第二封信也化為灰燼。攝人勾魂的褐瞳直掃玻璃,冷醇磁性的聲,緩緩地道:“查海東青。”


  玻璃聞言,立即點頭退出大殿。皇這是要看海東青連日來吃了什麽,途徑何處,以此尋王後的蹤跡。


  至少,有了一絲希望。


  戰爭暫且停歇了,諸葛明空也在行宮邊上住上了。


  明王行宮旁,淼沝水鬼鬼祟祟地躲在樹後麵,探出半個頭。她手中來回搓著那盒千裏香胭脂,糾結地原地跺腳。


  心中像住著兩個人,一個對她喊:進去啊,人家都送你胭脂了,你還扭捏個什麽呢?


  另一個人又喊:若人家隻是為隸純的同門情誼,才送你胭脂呢?

  頭一個人:同門情誼也不一定單純,人家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你還要考慮什麽?

  另一個人:萬一你出口,他你自作多情了怎麽辦?

  “嘎吱”


  正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之際,明王行宮大門忽然開了,嚇得淼沝水一個哆嗦,趕忙一竄上樹,將腦袋縮進樹叢鄭

  隻見大咧咧走出行宮門口的,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焱炎火嗎?呸!她哪裏心心念念了!沒有!沒有的事!

  焱炎火大開行宮門,左右張望幾眼,隨即狐疑地撓了撓後腦勺。


  奇怪,他明明聞到了千裏香的味道,淼沝水應當在這附近,可這附近也沒什麽能藏饒地方,除了一棵樹,啥都沒迎…等等,樹……


  焱炎火有一絲了然地跨出門檻,故作不知情地走近那棵樹,而後盡全力狠狠一踹!

  在焱炎火走來之時,淼沝水便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攥緊了千裏香,生怕被發現了。


  可誰料,他竟直直走過來將樹踹了一腳!

  “啊……!”淼沝水被毫無預料地一震,直直跌下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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