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王燭暗道：“這軍營裏一共三股勢力，一是餘建副將，一是大將軍萬道達，一是以李將軍為首的中立派。
餘建一係的力量雖然龐大，但事實上不可取，失了軍心的人不會長久，也成不了大事。
大將軍驕傲而自信，太過相信自己的實力和掌控能力，對權利相對輕視，這是個巨大缺陷。
至於李將軍那一係，更不在乎軍營裏的一切，就忙著修行和拚搏軍功，對其他的不怎麽在乎。”
正是大將軍的聲音不響亮，才會讓餘建生出爭奪的心思，這是內部爭端的起源。
可是對他而言，該怎麽因勢導利，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如果能打入餘建派係內部，就有了運營的能力，成為下棋的那個人。
如果不能，就需要打著大將軍的旗號行事，直麵餘建一派。”
要麽臥底吸收敵人的營養成長，再紮敵人一刀，要麽直接做勇士，混入大將軍一係。
這兩種選擇對他而言，都能有較大的成果，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將士們，建功立業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自身堅實的修為基礎，修為不穩，哪來的戰力？
想要加官進爵，想要成為人上人，就努力修行！奮勇殺敵！”
副將軍餘建倒是有一副好口才，聽的王燭都不住的點頭，不管這餘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這古代軍士的宣傳工作還是做到位了。
但是，再有力的演講，都不會影響王燭的三觀和行為準則半分。
如果有影響，那隻明他王燭前世上千年的閱曆和心智成長的太慢太慢，還需要不斷歸納和演繹來獲得成長。
“將軍的對！”王燭在餘建講了一段後，隨口附和了一句。
不管副將軍人品如何，他的話條條是道，還挺符合這些兵卒的心理需求。
王燭的聲音，在相對安靜的演武場上，讓人聽的清清楚楚，不過就是有些突兀了。
人們對不符合常規認知的事件，會特別感興趣和有注意力。
講的起性的餘建挑起了眉頭：咦，這夥子是誰？馬屁拍的不錯！
近五千將士也在心裏升起了疑問，注意力飄向王燭：這個家夥是誰？
“叮！屬性點＋1”
“叮！屬性點＋1”
……
叮叮叮的響聲不斷，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王燭就收獲了上百的屬性點。
可惜餘建將軍沒有因為他的話，就停下了自己的演講，接下來的話語迅速將數千人的注意力吸引。
“將士們，不努力打熬筋骨，力量不會平白的提升，不奮勇殺敵，軍功不會平白出現！
三十年前，我也隻是一個新兵，一個稚嫩而弱的少年人。
但這三十年裏……”
王燭聽著餘建的自傳，對這人的評價也不免高了兩分，這確實是個有能力有意誌的人。
當然，這是個人的能力評價。
作為兵卒，對於吸兵血的餘建，他不會也不能生出好感，感性和理性上他都不大喜歡這個餘建。
但是！餘建真的是個不錯的刷屬性點工具啊。
“將軍的有道理！”
“將軍的我們都熱血沸騰啊！”
“將軍的好！”
……
王燭一次次在合適的機會中，合理又恰當的插話，一次次引起大夥的注意。
這些話聽的餘建副將渾身舒爽，精神都振奮了不少，心裏對王燭的感官大好。
“那個夥子得好好培養，光這拍馬屁的價值，就不是別人能比的啊！”
至於其他的兵卒，則是渾身的雞皮疙瘩，他們直腸子，哪裏會這種花花操作啊。
“叮！屬性點＋1”
“叮！屬性點＋1”
……
聽著叮叮叮的提示聲，猶如金幣掉進了自己的錢袋子，那心情舒爽自然可以想象。
直到演講結束，他一共收獲了五百點屬性點，加上路上的收獲，他現在有六百多屬性點的財富。
收獲不錯。
有這筆屬性點，他能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和操作升職加薪的事情了。
王燭還算滿意，他可是舍了自己這張老臉，在萬眾矚目的演武場上阿諛奉承。
“不知道，這麽簡單的方式，加上自己過往愚笨的印象，能不能讓餘建一係相信自己。”
能的話，事情也簡單，不能的話，事情更簡單。
王燭隨著人潮流動，周圍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
不在乎剛才事情的，驚訝於大黑牛的開竅。
餘建一係的，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稱讚。
大將軍一係的，則恨恨的罵道：“白長這麽大個頭，沒想到居然是個馬屁精！”
王燭臉不紅心不跳，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風浪算什麽。
同什的袍澤走來，四毛道：“之前你還要幹那副百夫長丁長遠，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王燭還沒話，人群就分開了一條路。
副百夫長丁長遠走來，點了點頭，道：“看來是我上次把你罵開竅了，知道該跟著誰了。
做的不錯，這個月的餉銀給你發八成！下下次給你發九成！”
拍了拍王燭的肩膀，丁長遠就離開了。
同什的人又羨慕又嫉妒，二毛酸溜溜道：“大黑牛雖然笨，可吃了一回虧，就不會吃第二回了，這一點倒是聰明。”
王燭撓了撓頭，同袍的關係還是要搞好的，他道：“我婆娘教我的，她這樣能有更多的米飯吃。”
這話倒是沒錯，吃飯在這個地方這個時期還是大問題。
其他人實際上沒多少堅定的觀念，隻是憤恨餘建等人的剝削，卻沒有辦法。
“我婆娘給我烙了不少大餅，我請你們吃吧！吃完了就不許生我的氣了。”
回了帳篷，王燭打開自己的包袱，香噴噴的大餅分發給同什的十個人。
一兩分鍾後，十幾斤大餅就吃了個幹淨。
就這麽短時間，同什袍澤的氣都消了，並笑著，讓王燭帶他們一起奔向“光明”的前途——有更多的食物。
刻鍾後，王燭所在的一整個千人隊伍，就按照平日裏常規的安排，播撒在了城牆上。
高高的城牆堅固而肅殺，淡淡的血腥味從城牆下草地裏的泥土滲透而出，一位位軍士鐵血而冷靜。
以上的感官，隻是十分短暫的。
巡營官過去以後，他們一個個要麽懶懶散散的靠在城牆上，兵器往邊上一放，就偷起懶來。
要麽紮個馬步打個拳，花時間熬練筋骨，偶爾才瞥一眼城外。
畢竟，這邊關雖然戰事不斷，可大仗也不是有，加上外圍的偵查兵，他們自然不會時時緊張。
王燭所在，接近一個烽火台。
這對他而言，是個不錯的地方和時間，足夠他用來調整自己暗傷不少和錯亂的筋骨髒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