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順源而上方可釜底抽薪
花了些許時間，將五行功全部記下，王燭就準備離開了。
他超強的記憶力老李頭也沒發現，隻告訴他如果要再看看，可以回來多次閱讀。
仔細翻閱五行功的王燭，在看的過程中，就將這門功法理解了不少。
至於通透，王燭就得多鑽研一二，畢竟他對這方世界的文化、修行詞語、邏輯思維等等還不夠熟悉。
稍稍入門，他就能利用屬性點快速提升了，以五行功的品級，隻要屬性點足夠，他大概到換血境才需要換更好的功法。
想了想，他又在武庫用自己的軍功，兌換了一百兩銀子，用以自己的日常開銷。
三個普通狼國軍卒的頭顱，就價值百兩，更別提他斬殺了幾名練髒境悍卒了。
十來斤重的銀子，掛在腰間和幾根羽毛沒什麽區別的王燭，大步的就往家趕。
男兒身上有銀子，渾身的力氣都漲了三分似的，格外的精神與豪邁。
不少賊眉鼠眼的人盯著他，可王燭一瞪眼，對方就立刻感覺渾身發冷，不敢多造次。
大街上人來人往，王燭格外的顯眼。
他已經做了什長，在軍營也算是個下層軍官，而在這拒狼城內，戰力就更是出眾。
修行消耗錢糧和資源太多了，一般人根本沒法和軍卒比實力，更別王燭這個變態了。
走在街上，王燭很快就看見了鄭屠夫，對方正揮刀咚咚咚的剁肉呢。
今兒自己沒空，明一定要切個十斤八斤肉，讓這屠夫給他剁成肉沫。
切臊子特別費手。
一兩個時的功夫下來，牛都能給累死，更別人了。十斤臊子，能讓鄭屠半個月用不了手！
可王燭還沒開口，鄭屠就大笑起來。
“大黑牛，你今兒怎麽回來了。
回來了也好，快去看看你的寡婦吧！她可正哭的慘呢。
你回來了正好陪著她，一起去縣衙，看看周壯實是怎麽被判刑坐監的！”
他心中那個舒爽，王燭沒出事，可周壯實出了事，那也一樣的。
進了縣衙，不脫三層皮，刮去三層油，還想全須全尾的回來？
恐怕這一回，這一家子就要散了，不家破人亡也差不了多少。
“出了什麽事，與你何幹！”王燭哼了一聲，也沒有功夫理會鄭屠，直接往家走。
一推開門，就看見三姑六婆的鄰居圍著林倩，倩娘平時挺堅強的一個女人，此時也抹著眼淚在啜泣。
倩娘心裏又委屈又難受，還擔驚受怕。
看見王燭回來了，想撲進他懷裏，可忽然想起身邊人多。又想起周壯實這番惹禍，實在是連累王燭，她這個做母親的沒臉見他。
王燭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見這麽一群女人也煩，丟了一錠二兩的銀子給自己的左鄰。
“給我買頭豬，搞幾隻雞鴨鵝回來，再買幾壇酒，給你五十文跑腿費。
都出去吧。”
她們一個個摸不著頭腦，本想什麽，可王燭眼神一掃，都嚇的快步走了。
“我回來了。”
王燭走上前來，給倩娘抹了抹眼淚，安撫道：“別慌，周壯實出什麽事了，和我一。”
倩娘知道輕重緩急，也沒來得及問他剛才銀錢的事，直接了周壯實事情的始末。
“上午我和他吵了幾句，他就跑上了街，許久沒有回來。
……
他偷人東西被那塗捕頭抓住，直接押送縣衙去了，不久就要審問，恐怕要判刑坐監。
可他才九歲，還是個孩子，如何扛得住這一遭？！又如何能坐監呢。”
身為人母的林倩，對孩子自然是包容，孩子有錯她會教育，可在外頭要吃這樣的罪，她揪心般的疼。
周壯實這一回，不過程中的煎熬痛苦，哪怕把坐監的幾年熬了過去，出來了身體和精神也廢了。
就算出來了，恐怕以後就隻能編草織過日子了。
這樣的煎熬痛楚，周壯實體會到的是十分，她就會幻想到感同身受般的二十分。
王燭聽完，心裏也算有了底。
這事大不大，不，看個人能力和縣衙的態度。
不過以縣衙的做派和對他的態度，周壯實恐怕真的不好脫身。
到底，周壯實這事還算被他連累了。
加上過去一年，林倩對他照顧頗多，更況三百多日的夫妻情，這事不管可不過去。
王燭道：“別慌張，要是死罪我也沒辦法，可不是死罪，就不算過不去的坎。”
就他所知，孩童犯事，縣衙基本不管，算是民事糾紛。
隻有涉及重大事件，才會判刑。
周壯實偷個煎餅，性質上屬於偷盜，但根本不嚴重，更何況他才九歲。
縣衙這麽題大做，簡直扯淡。
顯而易見，縣衙那撥人，上次在他身上刮了三層油下來，這一次是又想借機咬一口。
腐朽而墮落的封建王朝的官僚體係啊。
但是，周壯實這件事的上限，也不會太重。就算是判了刑，也還能用銀錢抵罪，這是法律所允許的，寫在大周律例中。
更何況，他怎麽可能讓這件事，直接拔升到上限呢？
要做，就做個釜底抽薪。
這年頭講究個民不舉官不究，隻要那個燒餅攤主，不追究周壯實的責任，撤銷狀告，就無事。
那時候縣衙想插手，都沒有理由！
“你先去縣衙，我去去就來！
放心，此事我會解決的。”
他準備找到那“苦主”，和他講一講道理、銀子以及拳頭，總能把事情通的。
王燭身上的大男子氣概，讓林倩感到陌生而安心，這樣一個男人給她無限的信心。
縣衙。
塗捕頭給老的胡子都白了的師爺，著王燭家的境況，又提了提上次鄭屠與王燭衝突，刮下幾十兩銀子的事。
“他家有沒有來頭啊？！還有多少銀子來給那賊求情？”老師爺搖頭晃腦，“縣太爺可忙得很，沒時間理會窮鬼。”
塗捕頭連忙點頭：“您放心，放心就是了，這門事我打包票了。”
這一番下來，自然是人人有些分潤，幾位縣衙大人占大頭，他們也能分些油水。
不然有這功夫，他們還不如多逛一逛街市呢。
“那就，升堂吧！”師爺一喝，自有衙役去監牢提周壯實，也有人去請縣太爺。
不多時，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就出現，相貌身段如那謙謙君子，可惜臉上的戾色讓人一看就生懼。
“帶犯人！”
他一聲喝，身上髒兮兮而滿是青腫的周壯實，就被人揪著後頸提來。
又餓又疼又困又懼又惶恐的周壯實，整個人瑟瑟發抖，見著高不可攀的縣太爺，更是整個人慌了神，完全沒了主意。
堂外的林倩，看見孩子吃了這樣的苦，心疼到如同指斷筋折，更怕孩子出不來了。
那焦急的模樣，任誰都憐惜同情。
周壯實看見了母親，連忙喚娘，卻被人扣押在地上起不來。
他此時才知道，在家千萬般不好，也勝過外麵許多。
自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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