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悲歡不同
聽到這話，彥臉色一正道：「惡魔在這段時間一直銷聲匿跡，姐妹們找遍了整個赤烏恆星系，也沒查到他們的下落。」
「如今有跡象表明，這片大陸的暗能量波動很大，似乎潛藏著什麼東西，惡魔很可能就藏身在這裡。」
冷環保雙臂，望向四周道：「這個國家近期騷亂不斷，惡魔會盯上這裡也很正常。」
阿追補充說：「這個國家也有一支超級戰士團體，雖然其中大部分成員不過一代水平，但湊在一起也算是不錯的戰力。惡魔真要尋找藏身之地，不應該去那些隱蔽的地方嗎？」
楚河一邊聽著小天使們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討論，一邊默默吃著碟中的烤肉，心裡想著自己那套黑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過了許久，因嘴唇有些乾澀而抿了口冰水的冷才注意到一言不發的楚河，便用手肘輕輕頂了頂他：「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楚河搖頭失笑道：「我又沒跟惡魔打過幾次交道，對他們的行事作風也不甚了解，真沒什麼好說的。」
彥眯了眯眼睛，道：「小孩，你能在宇宙中流浪那麼長時間，還混得這麼光彩，想來也是見過世面的。你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也能拓寬一下我們的思路。」
「我覺得……」
正當楚河準備分享一下自己的見解時，一陣突然響起的喧鬧聲打斷了他的敘述。
「是凱瑞甘，她簡直就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她可真是迷人，我愛死她了！」
「我想咱們報社下一期的專題已經有了：降臨人間的天使必將帶領仇恨人走向新的輝煌！」
馬路上，改頭換面的涼冰輕輕甩了甩那頭飄逸的紅髮，而後猛地一踩油門，駕著從鋼鐵人先生那裡順來的豪華限量款跑車呼嘯而去，走之前還不忘對著烤肉店眾人詭魅一笑，只留下一路香風。
隨後，來自各大報社的記者狗仔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循著車輪留下的淺黑色印跡狂奔而去，各別幾個還留下了油亮光滑卻也臭氣哄哄的皮鞋。
不過半刻，這條位於扭約克繁華地段的街道便在短暫的喧嘩后，再次沉寂起來，而圍坐在一起的楚河和一眾小天使們也是面面相覷，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那女人有點不對勁啊……」
彥扶了扶白嫩的下巴，眼眸里儘是思索。
「她叫莎拉·凱瑞甘，仇恨人聯盟的核心成員……不，就在昨天，她以不小的票數優勢，成功擊敗了米國隊長和超人，成為了新一任仇恨人隊長，是米國新晉風雲人物。」
阿追眼中閃過一道清冷白光，無數信息瞬間傳入她的暗質計算機中，自動抽絲剝繭、分類匯總，只留下最重要的片段。
而楚河面上訝異，似是對「莎拉·凱瑞甘」的張狂與霸氣感到震驚，心裡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由暗嘆，這涼冰還真是膽大妄為，在這種節骨眼上，都敢使用手段，以外人身份充當仇恨人的新老大。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老米就算再開放，也絕不可能讓一個初來乍到、資歷尚淺的亞-裔姑娘接下仇恨人這把尖刀，她這麼做無疑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楚河心思電轉，腦中突然蹦出一種可能，並自覺這個猜測雖然荒謬，但可能性不小，不禁心道這位惡魔女王的思維還真是大膽又瘋狂。
而一旁的彥在搜尋了所有關於「莎拉·凱瑞甘」的暗位面信息后，也是看不出什麼問題，只是那道怪異感卻是始終揮散不去，最終化作了她眉間的一道曲結。
兩女雖都做過神聖左翼，可僅有七千歲的彥對天使標誌性技術的理解終究還是比不過那對於天使而言，先為王、後為敵的涼冰。
是以，彥看不出來計算力遠超過她的涼冰的身份信息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饒是如此，那也不影響彥及一種小天使對涼冰的身份和動機感到懷疑，可她們就是算破腦殼，也還是看不出什麼問題，場面不由冷寂下來。
「彥，你也察覺到了吧，那個女人的氣息很不正常……」
冷一手撐在木桌上，神情很是嚴肅。
彥敲了敲桌檐，正色道：「我們先觀察觀察，實在不行，我再找個時間過去會會她，也看看這『小丫頭』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小丫頭？」
楚河心中暗道一聲，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冷注意到了楚河這個微表情，便蹙著眉頭貼至對方耳邊，輕聲說了句：「楚河，你這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也跟我說說唄。」
楚河感到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暖洋洋的喘息，不禁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在反應過來后，他忙趁著其他小天使沒注意這邊的動靜，輕輕捏了捏冷的玉手，並向對方發了句暗訊息：「正經點，別鬧。」
冷扭捏地動了動身子，卻也沒掙開楚河的手，只是垂下腦袋，默默幫他分擔起碟中還沒吃完的烤肉。
楚河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冷的身前，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他循著直覺抬起頭，正望見彥那張噙著笑意的俏臉，卻見她此時正單手撐著頭，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看向他和冷的這個方向。
楚河撇了撇嘴，實在不知說些什麼。
他只感覺這隻天使似乎擁有某種奇異的「被動技能」，總是對某些可以開車的場景格外敏感，就比如說，現在。
「咳咳。」
楚河輕咳幾聲，想要打破尷尬局面。
「小孩，又被醬料齁著了？快多喝點水潤潤。」
彥一雙眸子彎得跟月牙似的，臉上笑意愈發明媚，視線卻是始終不離那瓶已經被冷喝了兩口的冰涼礦泉水，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冷和彥對視一眼，隨即挑了挑秀眉，很是大方地將礦泉水放到了楚河手邊，然後就這樣撐著下巴靜靜觀察他的反應。
感受著分別來自身前和身側兩道視線的注視，楚河只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兩匹餓狼盯上的小綿羊，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
可他又不是遲鈍系的輕小說男主，人家姑娘都這麼明示了，他也不可能一點表現都沒有，便拿起水瓶一口飲進大半，面上更無半點異色。
冷似是不在意地別過了頭，可那張俏臉分明儘是滿意。
而彥也是微微一笑，心中半是對自己的姐妹即將開啟一段美好感情表示祝福，半是對自己那依然看不見前方的愛情之路感到迷茫與無奈。
「唉。」
就在三人沒注意到的餐桌角落，阿追輕嘆一聲，那對小鹿般靈動的明眸寫滿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