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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來!

  夏灼和顧梵生從街上回到張府,時候都已經不早了,夕陽掛在西方的半空,燦烈的像是用盡了力氣奔赴湮滅。


  “兩位公子,你們回來了。”雲兒正在大門口等著,見他們兩人回來,隨即迎了過去。


  “你在等我們?”夏灼疑惑道。


  “雲兒也是剛過來候著。”雲兒隨著他們兩人往後院走,一麵淺笑得體的道,“夫人交代,讓你們兩位赴今晚的家宴,好為蘇老爺你們一行送別。”


  “宴會什麽時候開始?”顧梵生問。


  “半個時辰後就開始,”雲兒道,“兩位可先會房休息片刻,時辰到了會有人去叫的。”


  “好,那你就先去忙吧,我們自己回去。”


  “如果有事就吩咐小廝丫鬟來叫雲兒。”雲兒止了腳步,笑著看向兩人,“對了,夫人讓人做了兩身新衣服給小姐,一件淺白暗花雲綾裙,一件白綢長衫,都已經送到小姐房裏了。之前小姐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也都洗好一並送去了。”雲兒心思靈巧,知道夏灼更喜男袍,也覺得夏灼如今的頭發,也是穿男袍更合適,就去同劉氏說了,劉氏就隨即讓人趕工,給夏灼做了兩件衣服出來。


  “謝謝!”夏灼脫口而出。


  “雲兒,勞煩你先代我們向夫人道謝,一會宴會上我們再親自謝。”顧梵生頷首行禮,雲兒應了聲也就離開了。


  “這個張夫人怎麽對我這麽好?”夏灼昨晚醒過來時,劉氏來探望過,說話也很懇切,對夏灼有的沒的的問了一通,今天又送了衣服來,夏灼有點受寵若驚。


  “蘇伯父和張家交情不淺,對咱們好,還不是賣人情給蘇伯父。”


  夏灼看著雲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點了點頭,跟在顧梵生身後往住處走去。


  “對了,你過來的時候帶手機沒有?”夏灼問。她反正是沒有帶。他們學校管得嚴,學生進校不允許帶手機,不過偷帶的也不少。她一向對電子產品不感冒,做誌願者那天嫌手機費事,也就沒帶。


  “三好學生怎麽會公然違反校規?”顧梵生回頭瞥夏灼一眼,滿臉的傲嬌。


  “切!”夏灼小聲的鄙視了下某人。


  “你去把衣服換了,然後我帶你去找蘇伯父那邊,應該去道個謝。”顧梵生將夏灼送到了她房間的門口,開口說。


  夏灼應了聲,隨即進了房間。顧梵生去到院子門口等她。


  夏灼換了那身白色長衫,大小倒是合適的很。這衣服的尺寸是雲兒交代著裁縫做的,雲兒自小被賣進張府,對布料、衣服耳讀目染,也是很了解了。


  白色衣衫本就襯人,夏灼這一穿,倒是更襯得麵粉唇紅,清秀靈韻,額頭的大塊傷疤被帽子遮住,眼角下細細碎碎的傷痕倒是讓人有點我見猶憐的意味了。


  顧梵生看著她也有點吃驚。


  “看什麽?”夏灼走到他跟前問道。


  “挺好看的。”


  夏灼咬唇,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衫邊,道,“謝謝!”


  “越看越像個男的·······”


  “顧梵生!”夏灼瞬間變了臉,皺眉斜瞥著他,手握著拳頭抬了起來,在他臉前比劃。


  顧梵生不自主往後退了兩步,尷尬的擠出個笑容,道,“開個玩笑嘛,當真幹什麽?走走走,去找蘇伯父!”


  就夏灼那力氣,一拳頭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挨過一拳,隻慶幸自己沒死。他記得那時候他八歲,正換牙,牙齒鬆落又掉不下來,難受的很,就向夏灼抱怨了兩句。夏灼說可以用拳頭幫他,他那時候腦子進水了,關鍵是被鬆落的牙折磨夠了,就讓她試試。結果,她照著他的側臉一拳下去,打掉了他兩顆牙,那時候夏灼可是才六歲呀!可那一拳的力量,他一直記憶猶新。

  蘇盛這邊正讓人將他屋裏的東西往後院的馬車上搬。明早早些去渡口乘船回永豐,晚上他們便能到家,省的再在路上耽誤了,所以今晚蘇盛就讓人開始收拾東西。


  夏灼他倆進院子的時候,蘇盛正張羅著人從他屋裏搬出個有一米長,近半米寬的棗木箱子,箱子四周釘著鐵扣以加固。


  “蘇伯父!”


  “蘇伯父!”夏灼跟著顧梵生雙手交疊,頷首朝蘇盛行禮。


  “你們過來了!”蘇盛聽見聲音,也朝他們走了過來,“夏灼,你身體好些了?”


  “那些傷都是小事。”夏灼道,“謝謝你這幾天對我們的照顧。”


  蘇盛心裏也有些疑惑,前幾天夏灼虛弱的一直昏迷,這醒過來的第二天就像個沒事人,倒是讓他意外。“無礙,舉手之勞罷了。”


  從蘇盛屋子裏抬出箱子的兩人,走到院子門口就走不動了,將箱子放了下來,氣虛喘喘。蘇盛就對這兩個奴仆道,“你們再去叫個人過來一起抬,馬車在後院,你們抬過來隻怕要累斷了手。”


  “不用去叫人,我來!”夏灼接著蘇盛的話,一邊說,一邊朝著那箱子走。


  “夏灼,我聽梵生說你力氣大,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但我這箱子裏裝的東西可是著實不輕·······”蘇盛本是把夏灼的話當做玩笑聽的,就勸她道。


  夏灼走到箱子前,那兩個奴仆自動退到了兩側,麵麵相覷,隻見夏灼彎腰、抱箱、起身,動作一氣嗬成。“給我帶路去後院呀,這箱子是不輕!”夏灼對著兩邊的奴仆道。


  這兩個奴仆這才像是回過神,呆滯的走到夏灼身前,“這,這邊走!”


  而話說到一半的蘇盛也是瞪大了雙眼,看著夏灼跟著奴仆往後院去,然後看了眼顧梵生,似是在向顧梵生尋求個說法。他這箱子裏裝的是他之前進京買布匹的收入,足足五千兩,兩個奴仆搬著都吃力,夏灼這一個姑娘直接搬著就走,著實是嚇了他一跳。


  “她力氣比較大,我和您說過的。”顧梵生倒是見怪不怪了。他雖然也不知道夏灼搬的東西有多重,可他見過夏灼怎麽ko他們市裏的拳王。


  夏灼十二歲開始參加未成年人拳擊比賽,十五歲就已經拿遍了她能參加的所有比賽的所有冠軍,至於成年拳擊賽,她因為年齡而無法參加,媒體將她評為“冠軍王”。媒體封的這個稱號,成功激怒了市裏男子拳王。拳王找到她平日訓練的拳館,要求和她比試。市裏拳王可不是花拳繡頭的假把式,肌肉發達似鐵,皮膚黝黑,氣勢駭人,一般人見著就不敢直視,可這人就是被她給打的找不著南北了。那時候她才十四歲。


  蘇盛惶惶然的邁了腳步跟在夏灼的身後,對身邊的顧梵生道,“我家阿媛頑皮的很,我本來還擔心夏灼來著,這一看,我倒是有些擔心阿媛了。”


  顧梵生禮貌有不失尷尬的回蘇盛以一笑。他覺得蘇盛的擔心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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