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損友劣跡
一日，端木昱兒在街上閑逛，隻有阿鍾跟在身側。現在他除了吃喝玩樂，再沒有追求了。不打坐不練功形同廢人，倒是對街上的花花綠綠多了些興致，每日都要閑逛一番，看到好玩的就買回去把玩。
他麵容俊俏，身材修長，一身青衣倍添風韻，才十六歲，走在路上能惹來好些回眸。這些人有男有女，都覺得這少年竟比那些花枝招展的閨中少女還要中看些。若不是他說話硬氣，腰間佩劍，極容易被人當成妙齡姑娘。
果不其然，突然一隻胖乎乎的手搭在了端木昱兒肩膀上，隨之響起一把油膩膩的聲音：“這位姑娘好特別，快讓哥哥瞧瞧你那俊俏的小臉！”
阿鍾此時正在幾步遠處的貨架上挑選香囊，突然聽到這種腔調，回頭一看，少公子身後站著一個膀大腰圓，個頭更高的胖呼呼的紈絝公子哥。一般而言，還輪不到他去擔心少公子的安危，但是此人著實高大威猛，唯恐不好對付，趕緊衝上前去就要打掉他那隻肥膩膩的大手。
“哇啊——”這胖公子卻自個慘叫倒地，他手上有絲絲縷縷的火花在閃動，顯然是被端木昱兒的術法懲處了。
胖公子的隨從們見狀，叫囂著就衝上去要抓住這個不知好歹的白發少女。端木昱兒轉過身來，一身光華如天外飛仙，將那胖公子的兩眼都刺瞎了，他還沒有吃到苦頭，喃喃道：“好美，好美的娘子！”
那幾個隨從自然連白發公子的衣袂都未曾碰到就哀嚎起來。阿鍾跑過去罵道：“什麽東西，也不睜開眼睛看清楚！”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小孩子，焦急萬分地道：“日立公子，悠悠和豆豆被人抓走啦！”悠悠和豆豆是那群小孩中兩個較小的。
端木昱兒驚道：“什麽？被抓去哪裏？”
小孩支支吾吾說不清，隻好領著他往那不太確定的方向跑去。
那胖公子太笨重，一時半會起不來，端木昱兒等人都跑沒影了。隨從們手忙腳亂地扶起胖公子，咬牙切齒道：“不知哪家的臭小子這麽囂張，回頭讓人抄了他家！”
他家公子卻如丟了一魂，口水直流：“哪家的公子如此標致！快，快去給我打聽打聽，這吳州城中美女如雲，就連男子也是一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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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靠牆蹲著的畏畏縮縮的小乞丐麵前，躺著兩個小家夥，他們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嗷嗷地哭著。阿城使勁地朝他們踢去，嘴裏罵罵咧咧：“臭乞丐，讓你不長眼睛！讓你不長眼睛！”
小巴揪起一人的衣領，威脅道：“回去告訴你那幫小朋友，休要再纏著端木公子，下次再在飯桌上看見你們，就不像現在這麽舒服了！”
那小孩被打腫了一隻眼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小巴又一巴掌扇過去，一顆小門牙帶著血絲從嘴裏飛出，射到阿城的臉上。
“呸呸，髒！”阿城往那小孩頭上吐了一口濃痰，舉止十分粗魯。
“哇啊嗚嗚……”
端木昱兒站在對麵街角裏，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身旁的小孩道：“公子快去救救悠悠和豆豆啊。”
可端木昱兒有些舉棋不定。阿城和小巴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平日裏對他極盡恭維，卻不知道私底下如此齷齪。現在親眼所見，他連怒火都無從生起，反而多了一絲顧慮。若自己直接上去斥責，這朋友也就沒得做了。
悠悠和豆豆太小了，心中害怕起來說話都含糊不清，惹得阿城更加生氣，抬腳又要踢過去。他用了十足的力道，想要狠狠地給他一擊。
“啊！”誰知阿城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那隻踢人的腳不知怎的無力地懸掛著，身子不由自主地旋轉起來，嗷叫聲不絕於耳。
在場的所有乞丐都朝他望去，他就像一腳踢在了石頭上導致腳部受傷。鞋頭那裏滲出了殷紅的血液，一顆顆地往下滴。
為什麽踢人反而自己受傷了呢？
地上被踢的小孩一點事都沒有，倒是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呆了，兩個小孩抱在一起，鼻涕眼淚掛了滿臉，驚恐地看著牛高馬大的兩人。
“見鬼了！疼疼疼死我啦！”阿城不支倒地，捂著腳指頭哭爹喊娘的。
小巴不解：“阿城你怎麽了？”
“見鬼了！見鬼了！”
他隻是喊見鬼，小巴也不懂什麽意思，眼見自家兄弟威懾不成很沒麵子，便要親自動手！他揚起一巴掌，就朝幽幽和豆豆頭上拍去，口中說著：“看，我讓你看！”
“啪”一聲非常響亮，緊接著就是小巴嚎啕痛哭聲：“啊啊啊疼疼疼——”他打人的那隻手竟然血肉模糊了！
看得見的血肉模糊，阿城那隻看不見的腳，是否也是如此慘狀？
方才小孩見端木昱兒無動於衷，他急了就要衝過去保護悠悠他們，卻被提著胳膊抓了回去。他看到端木昱兒手上燃起了奇怪的火焰，就聽到了阿城的嚎啕聲。
奇怪，我還沒打他呢……端木昱兒心中驚奇，仔細望去，阿城倒下之後，小巴又遭到了奇怪的報應，打人者受傷了！
身邊的小孩高興地問道：“日立公子你好厲害！是你偷偷地打了他們嗎？”他望著端木昱兒那隻有靈火的手。端木昱兒收回了術法，心知有高手在暗中相助，幽幽和豆豆應該沒有大礙。
便安靜地繼續觀望。
“我勸你們趕緊走吧，官老爺們快要來了。”乞丐堆中有個懶洋洋的聲音道。
阿城和小巴還沒找出作怪之人，心中不甘，一看那邊，果然有兩個巡邏官兵，馬上就會巡到這邊來。唯恐被問詢，兩人隻好吞下這啞巴虧，互相攙扶著朝人群中走去。
誰知他們剛混到人群中，就有姑娘家大叫：“非禮呀！救命啊！”
因為有姑娘喊非禮，身邊的人七手八腳的便抓住了那兩個好|色之徒，卻是阿城和小巴兩人。
他們二人不是著急著離開現場嗎？為何又忍不住要非禮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