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 共赴南方
瀚宇擊征每一次撲騰翅膀,體內的器官就有節奏地收縮或者擴展,新鮮的血液由心髒部位迸發出來,湧向全身。飛翔的力量一覽無遺。這五髒六腑隱約可見的神奇膚質令人驚歎!
雲層在身邊飛過,風呼呼地吹。
帶他坐瀚宇擊征,端木昱兒已經做好了被他嘮叨的準備,必然又要說大妖王心懷不軌!
豈料飛了小半天,他一句話不說。端木昱兒就好奇了,傳去密語:“梵兄,你怎麽不說話?你不覺得大妖王送我瀚宇擊征有深意嗎?”如此說也是不怕死的主!
但身後的人依舊不說話。
難不成是生氣了?將他綁得這麽緊?端木昱兒有些懊悔了,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把他綁上來確實有些過分,最主要的是,這樣十分不雅……
“梵兄,你抓好了,我把法術繩解開,你可別鬆手掉下去!”
確認他已經明了之後,端木昱兒念了個“鬆”字,法術繩就消失不見了。梵滄海穩穩地將他攬住,簡直比法術繩還要牢靠。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吧?”到南方以南也要半天呢,可把人憋壞了。
梵滄海終於傳來密語:“這瀚宇擊征,很聽你話呀!”
“你也覺得嗎?你可知我連征服她都不需要,她好像認得我!”
“也許是老朋友呢。”
“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可想不明白,我怎麽會有這樣的老朋友。”
“也許,見了大妖王一切都明白了。”他將手緊了緊,道,“這個號稱是人類的大妖王到底長什麽樣呢?”
端木昱兒興奮地道:“你可知他是白頭發?”
“什麽?白頭發?”他明顯一驚。
“昱兒雖然沒親眼見到他,但城裏很多他的畫像,上麵都是白頭發。”
梵滄海陷入了沉思,白頭發對妖獸來說並不特別,但人類的少年白就獨樹一幟了。端木昱兒的少年白頭本來就夠神秘的了,這大妖王也是白頭,不知二者是否有什麽關聯?
這會不會是大妖王對昱兒另眼相看的原因呢?
瀚宇擊征太穩了,端木昱兒有些放鬆,隨意地抓著韁繩,整個靠在身後之人身上。還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種漂浮在空中不知方向的暈乎乎感覺。
龐大的月鷹穿過萬裏雲層,載著一對相依相偎的人兒來到了南方以南。
她劃過高空,逐漸低飛,廣場上的人群紛紛仰頭高呼,一些人看走眼了,不斷地呼喊著:“大妖王!是大妖王!”
“大妖王乘坐瀚宇擊征歸來了!後麵那個是誰?”
許多崇拜大妖王的妖獸已經跪地膜拜了。
兩人從高空向下看,南方的繁榮昌盛真叫他們目不暇接。
梵滄海的故鄉是皇城清絕城,若要和這裏的繁榮相比,他自覺地要弱幾分。皇城更多的是彰顯無處不在的皇權,太熙攘的集聚是不允許隨意存在的。晚上還會宵禁,極大地遏製了民間商業的發展。
“梵兄,想不想下去玩一玩?我帶你去喝酒。”
“好。”
兩人在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高處落下。端木昱兒看著瀚宇擊征,想對她表示感謝,她心有靈犀地將紅色的鷹鉤嘴伸了過來,頭在他麵前低下。他摸了摸她的頭:“多謝你擊征!”
她閉上眼睛,十分順從。又看了他一會,然後才展翅高飛,遠遠地離開了他們。
梵滄海歎道:“不知她對其他人會不會這樣順從?二師兄的撼月擊征可桀驁得很!”
“不管了,走,我帶你去飲酒!”
這街上的人摩肩接踵的,數不勝數。端木昱兒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興高采烈地穿梭在人群當中。梵滄海看他完全沒有身在異鄉的不適感,反而如魚得水,心道,難不成他真的要留在這裏了嗎?該如何將他帶走呢?
端木昱兒領著他見識了許多大妖王的畫像,這些畫像風格多樣,有潑墨有工筆還有版刻雕塑,將這個高高在上的妖王畫得十分親民。見慣了皇室專製風格的梵滄海,真的很難理解。
端木昱兒的白頭依舊引起了注意,連同被他牽著手的梵滄海。無人不覺得驚奇,歎世上怎會有這樣精致的少年,仿若那天外之人!
可惜賣碗仔翅的都是小店,客人又多,端木昱兒體恤梵滄海講究書生禮儀,何況他腿有傷,並沒有將他帶進去,而是讓他在幽靜的地方等著,他一個人去排隊。
梵滄海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看他興致勃勃地跑遠,真被他這種熱愛在市井中玩耍的性子折服了。
端木昱兒本以為要排隊半天才能買到兩碗碗仔翅,誰知他剛到上次那家店中,店老板就熱情地給他讓座。還說大妖王的貴客怎麽能排隊呢?麻利地給他煮了六碗碗仔翅,說六六大順。還不肯收他的銀子。
他隻好謝過,很快就回到了梵滄海身邊。兩人又找了一家清幽的酒肆,在臨窗的位置上開始品嚐碗仔翅了。
梵滄海道:“你辟穀,怎麽買這麽多?”
“老板太熱情,說六六大順,必須要六碗。這碗小得能一口一碗,你一定沒問題!”端木昱兒笑嘻嘻地道。
沒想到南方以南的酒館中會有醉劉伶!當地還有杜康酒!不愧是絕配。兩種酒各要了一壇,想要品嚐出它們的不同之處。
那老板說兩種都是烈酒,醉劉伶勁大,沒有酒量的不敢多喝。而杜康酒呢初時有些溫和,慢慢地才燒起來。
酒和菜都上齊了之後,端木昱兒迫不及待地道:“快讓我看看祖師爺徒兒的酒量!上次祖師爺可是喝了足足十壇醉劉伶!每壇還比這裏的大一倍呢。”
冥帥震天南上梵滄海身的時候,終日豪飲,將梵滄海這具身體折騰成了半個酒仙。此後,他每日都要飲酒,無酒不歡。
但他本人對此毫無印象,因此聽到端木昱兒這麽說也是有些後怕:“我能喝三壇就不錯了!昱兒呢?那時候聽說……你也喝酒了?”
在那十年,他們二人可不經常一起喝酒。道侶的作用讓他們同時愛上了飲酒,卻鮮少有一起把酒言歡的機會。但今日端木昱兒說起,卻好像對他十分了解,這就讓梵滄海又添了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