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當年隱秘
第六百五十七章 當年隱秘
“娘,阿珍就在家裏,這些年全靠她照顧我了。”
見母親問起自己妻子,神情迫切,王天益連忙道:“娘,阿其,阿娟,還有這幾位客人,一起到我家裏去坐坐。”
當下,眾人簇擁著王家老小,向小山的後麵走去。
王天益現在的家就在小山後,是一處清靜的小院落,占地並不大,但環境卻十分的清雅,座落在樹林山溪間,還真有種世外桃園的意味。
然而,遠遠地看到小院,張橫的眉毛卻是陡地一凝:“好重的煞氣,王其衛的父親,怎麽會住在煞氣如此重的地方呢?”
張橫心中的狐疑越來越濃。
從剛才王天益給自己的感覺來看,他身上那股陰森的氣息無比的詭異。現在,他竟然住在一處煞氣濃重的住宅,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通。
不管怎麽說,據老太曾說過的一些情況,以及何鋒林收集的資料,這位王天益應該是懂風水之人。
那麽,一個風水師,就算是黃道,也絕不會選擇這樣煞氣濃重的地方居住。可是,他就偏偏住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中疑雲重重,感覺王天益的身上,充滿了疑團,應該有很多故事。
一念及此,張橫那裏還會猶豫,天巫之眼細細地洞察起了小院。
“厭鎮,這個小院竟然有人下了厭鎮!”
張橫的心陡地一凜,神情刹那變得更見凝重。
不錯,靠近小院,手腕上的伏以神尺,劇烈地振蕩起來,已感應到了這裏氣場的變化。
不僅如此,張橫也立刻洞察到這處小院煞氣的來源,正是在小院進門的門梁上,而且,清晰地洞徹到門梁的位置,放著一隻古樸的木盒,煞氣就是由此產生,並彌漫整個小院。
門梁上放著可以散發煞氣之物,這自然就是風水中的厭鎮。
要知道,厭鎮隻有放在屋梁,門梁以及地基的地方。這小院如此明顯的厭鎮之術,隻要是稍懂點風水知識的人,就能一眼看破。王天益卻仍讓它存在。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張橫滿頭的霧水,實在是有些猜不透其中的玄妙了。
“娘,阿其,阿娟,我和阿珍就住在這裏。”
王天益興衝衝地招呼著大家,一邊說著,已一邊向小院裏叫喊起來:“阿珍,阿珍,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哦!”
小院的門打開,一位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從院落裏走了出來。
婦人穿著很樸素,神情也顯得有些憔悴,但是,她麵容清濯,顯然,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看到王天益帶著這麽多人進來,婦人一怔。
不過,當她望著王天益扶著的老太時,婦人不禁身形劇震,她也立刻認出了老太手腕上的那隻碧玉手鐲。
頓時,婦人神情陡然劇變:“您,您,您是婆婆?”
“阿珍,阿珍,你還好嗎?這麽多年了,我竟然還能再見到你們!”
老太太再次變得難以抑製的激動,婆媳兩相擁大哭。
“娘!”
王其衛喃喃著,身形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看到失散多年的母親,比剛才看到父親時的感覺,卻是更讓他激動莫名。在他所有對父母的記憶裏,隻有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裏的記憶片段。
他似乎還記得,那是他一次生病了,母親帶他去看病時的感受。
然而,畢竟是時間過去太久,他已記不得母親的麵容,但那被母親抱在懷裏的那種溫暖,卻刻在了他的靈魂裏。
此刻,再次與母親相遇,看到她鬢角隱隱現出的白霜,王其衛悲從中來,不禁心神難以自己。
果然,當王天益上前勸住母親和妻子,把兒子兒媳以及兩個寶貝孫子,介紹給她時,蔡幼珍激動之極,上前一把抱住了王其衛,痛哭不以。
一時間,小院裏哭笑聲一片,氣氛感人之極。
好半天,王家人總算平靜下來,蔡幼珍和王天益兩人,這才抹抹眼淚,把眾人讓到了屋裏。
屋子不大,上下兩層,每一層有三間,進門就是客廳,裏麵也收拾得幹幹淨淨,一應家具,雖然沒有豪華的物件,但都是古色古香。顯然,這裏的主人很有格調和品味。
一大群人進屋,頓時讓這不大的空間顯得很是擁擠。蔡幼珍熱情地招待大家,為眾人奉上了茶水,而王其衛便把何鋒林以及張橫一家子,介紹給了自己的父母。
當知道這次自家人能相遇,全是何鋒林和張橫化費的心思,王天益夫妻對他們不禁感恩戴德,連連上前道謝。
分開了這麽多年,王家人自然有著說不完的話,彼此也說起了這些年分開後的經曆。
“娘,我和阿珍當年來到港島,後來也曾想盡辦法,尋找你們。”
王天益滿是感慨:“隻是,托遍了國內的朋友,也沒有你們的信息。隻知道你和阿其,在我們離開不久後,就去了南邊。”
“但是,南邊這麽多地方,人海茫茫,我們那裏能找得到你們?”
王天益眼睛又濕潤了:“後來,我們的條件有所改善,我和阿珍也曾回到過國內,親自尋找你們。甚至還在各地的電視台和報紙發布尋人廣告。可是,始終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和阿珍還以為這一生都見不到你們了。”
說到這裏,王天益神情又變得悲切之極。
當年為了尋找失散的母親和兒子,他和妻子蔡幼珍確實也是化了無數的心血。
“是啊,那時候太艱苦了,時局又不穩,我和阿其東躲西藏,最後到了錢塘。”
老太太也是感慨莫名。
說實話,王天益和蔡幼珍當年回國內尋找他們的時候,老太太和王其衛是處於最艱難的時期,那時別說是電視機,就算是報紙她也是買不起。所以,她根本沒有看到他們通過媒體發布的尋人廣告。
再加上那時候的戶藉很亂,王家人確實是錯過了很多次可以相遇的機會。
說到這些,屋裏的人不禁都有些噓籲,尤其是象張遠山李鳳仙他們這一輩的人,都經曆過那個時代,卻也隻能感歎,那個時代帶給多少國人這樣的悲劇。
“王伯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請教?”
這個時候,一直未曾做聲的張橫,向王天益點了點頭問道。
“阿橫,你有什麽事,請盡管說。”
王天益有些詫異,但也不敢怠慢了張橫。他現在自然從母親和兒子那裏知道,家人在國內,全是靠了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甚至這次他們一家人能相遇,也全是張橫全力促成。
“我曾聽何總說過,王伯伯當年已是港島很有名的風水師。”
張橫沉吟了一下:“以王伯伯當時的名氣,過了這麽多年,應該早已成為港島風水界人盡皆知的大師。隻是,為什麽王伯伯如今反爾是隱姓埋名,居住在這裏呢?”
張橫對王天益身上詭異的氣息,直到現在仍是感覺迷惑不解。再加上他院裏的那個厭鎮,以及從何鋒林那邊先前打聽到的一些消息,現在的張橫,對王天益是越來越充滿好奇了。
要知道,王天益現在並不叫這個名字,他如今對外的稱呼是王奇。而且,以何鋒林打聽到的消息,以他那時的名聲,收入絕對不差。
但是,他如今卻住在這偏僻的小山後,雖然生活條件不能說太落魄,可要與他做為一名風水大師的名頭相比,這絕對是太寒酸了。
所以,張橫這才會問出心中的疑惑。
“唉!”
說到自己的這些變故,王天益不禁長歎一聲,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阿橫,我知道你也是位風水師,而且,你對我王家有恩,所以,我也不想瞞你,我之所以會隱姓埋名,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
屋裏除了自家人外,張橫和何鋒林都是對王天益有恩之人,所以,王天益沉吟了一下,終於說出了他過去的一些經曆。
“當年,我和阿珍來港島之後,人生地不熟,也隻能靠曾經所學的一些風水相道上的本事糊口飯吃。”
王天益說起了他的經曆:“不過,港島這邊,對這方麵相信的人比較多。而我所學也算是有些成就,因此,漸漸的在風水界,也是小有了名氣。”
“隻是,就在那一年,卻是突然出了事。”
王天益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那一天,來了一位韓島的客人,說是要請我去韓島看風水,並許諾了重金。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就隨著那人去了韓島。”
“然而,當來到韓島,我才知道,那人請我的目的,並不是什麽要讓我看風水,而是想讓我與他們聯手,破壞港島某地的風水。”
王天益繼續道:“請我之人,他們本身也是韓島的風水師,而且,正在策劃一件大事。”
“我在聽了他們的計劃後,就斷然拒絕了。”
王天益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因為,他們要做的事,雖然是針對港島的某一行業。但是,如果我真的幫了他們,那絕對會讓我本身氣運大受影響,甚至斷子絕孫。這樣的事,我那裏肯做。”
“啊!”
屋裏發出了一片難以抑製的驚呼聲,所有聽到王天益這翻話的人,不禁臉色盡皆一變。
“後來怎麽樣?阿益?”
老太太更是有些迫不急待地問道。
“原來是這樣!”
張橫的眼眸陡地一凝,他已隱隱感覺到,在王天益的身上,必然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而且,極有可能,隱藏了一個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