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施家酒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施家酒肆
啪!
見蒙抓傑爾尤自還沒有反應過來,蒙抓正格陡地咬了咬牙,手一揮,一個大巴掌就甩了過去:“畜生,都是老子平時沒好好教養你,讓你這畜生成了這副無法無天樣。若再這樣下去,老子肯定要被你害死。”
蒙抓正格怒喝,又是一腳踹在了兒子的屁股上。
“啊!”
蒙抓傑爾頓時成了一個滾地葫蘆,他這下是完全被震憾了。
長這麽大,他老爹別說是打他耳光,平時那是連重言重語都沒有過。可是,現在老爹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但又踢又打,還如此嚴厲地喝叱他,這那裏還是寵他愛他如同寶貝的老爹啊!
一時間,蒙抓傑爾捂著臉,趴在地上,腦袋瓜子裏的筋全部短了路,駭然地望著憤怒的蒙抓正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心中卻是暗自軲嚕:難道今天老爹吃錯了什麽藥?或者是昨天晚上在那個姨娘身上耗盡了精力,那根神經錯亂了?
不僅是他,四周看到這一幕情形的所有人,也是個個震憾。
彩虹寨中的人,無論是寨中的護衛還是百姓,誰不知道,蒙抓傑爾是寨主的心頭肉。然而,今天寨主卻當眾痛奏他,這完全顛複了所有人的想象。
刷!
無數道目光凝注到了這邊,旁邊在房屋中偷看的百姓,以及一眾追隨而來的護衛,個個震驚,人人駭然。
不過,讓他們更加難以置信的情形,緊接著發生了。
“張大師,老朽教子無方,這才讓這不肖子衝撞了您。”
蒙抓正格轉過身來,態度無比恭敬,無比謙卑地向張橫深深躬身,連連賠罪道:“請張大師大人不計小人過,老朽一定會嚴厲教訓這不肖子。”
蒙抓正格可也不是傻瓜,他之所以當眾摑兒子耳光,這自然是做給張橫看的。
開玩笑,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招惹了新巫神。要是新巫神當真發怒,一個巴掌拍死了他,蒙抓正格也是有怨無處訴。貌似現在整個雷公山部落今後的希望,全寄托在新巫神身上。
所以,感受到張橫身上凜凜的殺氣,蒙抓正格不得不親自動手,痛打兒子,以解張橫心頭怒火。
“哼!”
張橫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蒙抓正格,而是目光轉向了血夢淚。
蒙抓傑爾今天其實並沒有得罪張橫,他真正得罪的人是血夢淚。所以,此事如何處理,還得看血夢淚的意思
“蒙抓長老,希望你今後嚴格教育你這個兒子。”
血夢淚厭惡地瞟了象哈巴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蒙抓傑爾:“如果本姑娘今後還聽到他的惡跡,那就休怪本姑娘不講情麵。”
自從在蒙絲城堡,當眾出示苗王血巫令,如今的血夢淚威嚴更甚,隱隱的還真有了幾分新苗王的權柄氣勢。
“是,血姑娘,老朽今後一定嚴厲管教。”
蒙抓正格那敢違背,他可知道血夢淚這位血家少主的身份,甚至有可能成為今後主掌苗疆的一代苗王,自然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說罷,蒙抓正格陡地轉過身來,神情已是變得凜然一片:“孽畜,還不過來給張大師和血姑娘賠罪。”
“呃,阿爸,我我我……”
蒙抓傑爾早被他老爹對眼前兩人的恭敬態度給震憾了。此刻猛地驚醒,一時卻是我我我地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算他是傻瓜,現在也已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兩個年青人,身份絕對的非同凡響。否則,以他老爹彩虹寨寨主,雷公山部落長老的身份,絕不可能會表現得象龜孫子。
蒙抓傑爾心中震駭,在蒙抓正格那淩厲的目光中,他垂頭喪氣地爬了起來,向兩人賠了罪,終於向張橫和血夢淚屈服了。
不過,做為橫行彩虹寨的惡少,他心中卻是憋屈之極,也是感覺羞辱之極,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怨毒而仇恨的光芒。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向兩個外來人賠罪屈服,這確實是讓他把張橫和血夢淚給恨上了。
血夢淚冷哼一聲,她也不便再追糾此事,這一小插曲算是結束了。
“張大師,血姑娘,老朽已設下了酒宴,還請尊駕前往。”
見總算平息了此事,蒙抓正格心中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殷情地邀請。
“本少還有點事,就不去你那兒了。”
那知,張橫淡淡地回了一句,徑自走向了旁邊的那家酒肆。
“呃!”
這下,蒙抓正格傻眼了,不禁驚惶無比。
血夢淚和王鈞等人也是個個驚訝,還以為張橫這是仍在生氣。
不過,血夢淚的耳邊傳來了張橫的傳音入密,把自己要留在這裏的意圖說了一遍,最後道:“血少主,與蒙抓長老的接洽就由你去交談,我要在這裏對付那陰邪之物。”
張橫不願跟蒙抓正格去赴宴,除了要擺擺架子,敲打敲打蒙抓正格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卻是為了先前感應到的那股陰煞。因為,他發覺,這股陰煞就是盤旋在附近。
血夢淚明白了張橫的意圖,當下也不再猶豫,留下了馬誌剛在張橫身邊,自己就率先向回走去。
看看血夢淚,再看看已走入酒肆裏的張橫,蒙抓正格心裏忐忑無比。但是,他最終還是向張橫告了個罪,緊追著血夢淚去了。
對張橫這位新巫神,蒙抓正格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既然張橫不願赴宴,他也隻能無可奈何。現在重要的還是把血家少主這位貴客招待好,順便從她這邊了解張橫,也許還有彌補雙方關係的可能。
不一會兒,所有人走了個一幹二淨,整條小巷又恢複了先前的平靜。躲在屋裏的那些苗民,也沒有人敢出來。
“老人家,就請您給我們來壺酒。”
進入酒肆,張橫朝還愣在那裏的老頭兒道。
“啊,好的,好的,貴客,馬上就來。”
老頭兒總算回過了神,連忙拉著身後的小姑娘,急匆匆地向後堂跑去。
先前發生的一切,確實是震憾了這位老人家。直到現在,他仍然感覺象是做夢一樣。
張橫和馬誌剛在一張桌邊坐了下來,不一會兒,施老頭已抱著一壺酒和幾盤小菜,端了上來:“兩位貴客,小店都是些家常便菜,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施老頭把酒菜放下,一邊連連賠不是,一邊就想轉身離開。
“老人家,如果沒什麽事,可否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馬誌剛早就得到了張橫的授意,開口道。
“啊,小老兒不敢,小老兒不敢!”
施老頭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一臉的驚惶。
開玩笑,眼前的年青人,讓寨主都恭敬有加,施老頭就算最沒見識,也知道此人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可不敢與人家一起同桌吃飯。
“哈哈,老人家不必拘謹。”
馬誌剛微微一笑:“剛才老人家還出頭為我們向蒙抓少爺講情,我等也是感激在心。”
“隻是,在下馬誌剛,卻還真有些眼拙,不知什麽地方曾與老人家您見過麵?”
剛才老頭兒一語道破馬誌剛的身份,他心中確實是很驚疑。此刻借機說了出來,也好拉近與這家酒肆老板的關係,緩和一下氣氛。
“小老兒確實是有幸見過馬老板。”
馬誌剛平易近人的態度,讓施老頭緊張的心情也稍稍舒緩了些,當下便說了起來:“其實小老兒的酒肆雖然小,但是,在雷公山千戶寨那邊,還有我兒子和媳婦也開了一家酒店,規模比小老兒這裏大多了。”
“那邊的生意特別好,與馬老板的誌遠商行,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施老頭繼續道:“有一次小老兒去那邊,正好遇到了馬老板上門,因此有幸看到過馬老板。”
“原來如此,老人家說的應該就是千戶寨的施記酒店吧!”
馬誌剛恍然:“哈哈,施記酒店,可是我的老客戶,在千戶寨也是一家規模最大的漢家酒店了。尤其是所釀的老白幹,可以說是百裏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馬老板謬讚了。”
說到自家的酒,施老頭頓時顯得有些興奮:“我們施家所釀的老白幹,確實是獨門秘技,完全按我們施家先人所傳下的古法釀製。”
施家說起來並不是苗族之人,先人是從陝西那邊遷移到此。當年因為戰亂,才來到雷公山,並在彩虹寨開了一家酒肆。
經過幾代人,他們也算是在這裏安了家,這幾年外麵的千戶寨越來越繁華。所以,酒肆就在那兒又開了一家新店,生意是越做越紅火。
話匣子打開,雙方的關係也變得融洽起來。施老頭也不再客氣,當下坐到了桌子一邊,陪著馬誌剛和張橫一起喝起了酒。
“對了,施老伯,您剛才身後還有一個小姑娘,不知她現在何處?”
這個時候,張橫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啊哈,那是我的孫女,名叫施家宇,今年九歲了。”
施老頭顯然對自己的孫女很是疼愛,一聽張橫問起,臉上露出了欣然之色:“小家家聰明可愛,他父母在千戶寨,忙著生意,無法照顧她。所以,她從小就是與我和她奶奶生活在一起。這些年,有小家家在,我們老夫妻,可是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嗯,那施老伯是不是可以帶她出來。”
張橫目光微微一凝。他之所以要見施家宇,自然是有原因的,甚至他要留在這家酒肆,也是因為那小姑娘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