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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3章 情到深處情轉薄

  “行哥!”


  白韻站在冥河流之中,虛無的嬌軀無盡顫抖,聲嘶力竭地嘶吼著,然而除了歐陽行,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到她的聲音。


  “我就要死了麽?”歐陽行愣愣地看著胸口處的點鋼長槍,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可以死,可是韻兒怎麽辦?我已經得到了彼岸花,還沒有完成救活她的程序啊!”


  他張開嘴巴,想要發出不甘的吼叫,卻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想說什麽怎麽也說不出來。


  “畜生!”


  近道僧人眼睛都紅了,他還不知道歐陽行到底在做什麽,但是歐陽行這個給他的印象不錯,而且是補天聯盟裏麵僅有的正人君子,沒想到就那麽被耿知文給殺了。


  噗嗤!


  耿知文對他的怒吼渾然未知,將點鋼長槍從歐陽行的胸口拔出,哈哈大笑道:“歐陽行,你跟我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又有什麽用呢?”


  “我到死都比你更強!”“你可知道,當初我私下裏找過白韻,問她願不願意跟我,結果她非要跟著你這個一窮二白的傻小子,我他媽就納悶了,你有什麽好的?當初一盆如洗,現在還不是半點能

  耐都沒有!”


  聽著他對歐陽行的侮辱,廖吉恒再也忍不住,爆發了起來,衝過去想要奪走他手中的點鋼長槍。


  然而,他才衝到耿知文麵前就被耿知文一槍逼退。


  “他的修為好強大!與張少無二!”


  廖吉恒失聲驚呼。


  近道僧人也感受到了他體內的變化,怒喝道:“讓我開來!”


  這一次,他沒有丟出袈裟也沒有祭出缽盂,而是將自己渾身上下的佛門氣息催發至極致。


  “西天極樂印!”


  一手探出,五指撐開,虛空之中一隻大手掌拍了下來,似乎勢要取耿知文的第二條性命。


  “韻兒!”


  歐陽行跪在地上,心血從他的胸口不斷流出,他低聲呢喃著,突然看到冥河流之中的白韻走了出來,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指尖冰冷,觸感溫和。


  “我在呢,行哥。”


  白韻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不對,韻兒是不可能觸碰到我的!


  歐陽行猛然睜開雙眼,這才看到白韻在冥河流上跪著哭成了淚人,剛剛的一切都是他瀕死之時的幻覺。


  “別擔心韻兒,我現在就來救活你!”


  他嘶吼著,將染血的彼岸花拿了出來,又開始了祈禱和膜拜。


  “行哥,你不要這樣啊!”


  白韻站在冥河流上,對著他招手,但他卻仿佛聽不到一樣,固執地三喚一叩首。


  “老禿驢,你連我這個死人都打不過麽!”


  耿知文手持長槍橫掃開來,將那大手印硬生生擊潰,嘴中吐出來的聲音卻是和補天老祖一模一樣。


  “這是補天老祖?”近道僧人驚駭萬分。


  他一咬牙,準備再次攻去。


  開明湖畔那邊不斷傳來各種淒厲的慘叫聲。


  “難道是張少?”他轉頭和廖吉恒交換了一個眼神。


  正疑惑的時候,一道強大的裂風聲傳來,張橫渾身浴血地衝到了他們麵前,手上提著白衣洛貽林。


  “張橫?”耿知文也看到了麵前的男人,一時之間他和張橫之間的恩怨,補天老祖和張橫之間的恩怨侵蝕了他的意識,使得他不顧一切地揮動點鋼長槍朝著張橫殺去。


  然而現在的張橫渾身籠罩著強光,根本看不到他是怎麽出手的,耿知文就被踹飛了出去。

  “張少!”


  近道僧人和廖吉恒驚呼一聲,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再沉下心來的時候,那邊的耿知文已經被光團之中的張橫一隻手捏爆了腦袋。


  “陰我?你算什麽東西?”


  張橫冷酷無情的聲音傳出。


  “張少……”廖吉恒喊了一聲,光團之中的張橫突然回過頭來。


  近道僧人兩人明明沒有看到張橫,卻感受到了一股空氣之中濃稠到化不開的殺氣。


  砰!

  近道還沒有反應過來,廖吉恒便被光團籠罩之中的張橫掐住脖子按在了地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現在的張少渾身上下隻剩下濃烈的殺氣?”


  他驚慌失措已經失了方寸。


  又是一道刺眼的光芒閃爍,淨禪大師出現在這裏。


  “師尊!”近道僧人看到淨禪大師之後,雙眸一亮。


  “你這個不成器的小子,怎麽也在這裏!”淨禪大師皺起眉頭問道。


  近道僧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訕訕說道:“先別管我,你快看看張少,他好像……”


  淨禪大師搖了搖頭,臉色很是無奈,“他用了某種禁術,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看他自己了。”


  還有半句話他沒說,如果他自己也控製不了的話,那麽隻能成為嗜殺成性的怪物了。


  “張少!”廖吉恒的心都到脖頸眼了,張橫隻要一用力就可以掐斷他的脖頸,讓他氣絕身亡。


  呼呼呼……


  局勢危機萬分的時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歐陽行麵前的彼岸花突然自己飛了起來。


  紅色的光芒劃破虛空,衝入了籠罩著張橫的光團之中。


  紅白兩色光芒無不耀眼,眾人忍不住抬起手來遮擋,但很快這些光芒便都消散了。


  光芒退卻,張橫的身體露了出來,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好,這一次似乎也沒有太過分!”


  說完這句話,他便仰頭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淨禪大師等人都在旁邊看護著他。


  “我睡了多久?”他問道。


  “半個小時左右。”淨禪大師輕聲說道。


  張橫沉吟片刻,抬頭看到了不遠處仍然在對冥河流跪拜的歐陽行,喊道:“歐陽聖手怎麽了?”


  近道僧人和廖吉恒臉色一黯淡。


  張橫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歐陽行的身邊,這才感覺到歐陽行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


  “韻兒……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一定……”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張橫手裏拿著的彼岸花閃爍著燦爛的紅光,他伸出一根手指頂在歐陽行的頭上。


  歐陽行的身體突然一僵,倒了下去,雙眸空洞毫無神采,鼻尖也沒有氣再呼出。


  他死了……


  “他似乎是要救活什麽人,到死都還惦念著,我們都知道他死了,卻不忍心阻止他。”淨禪大師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張橫拿出彼岸花,抬起頭,看到了冥河流上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子。


  那女人泣不成聲,對著他揮手,一股神魂念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一切來得那麽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會如此……”


  “我當初告訴他要去找到彼岸花才能將我複活,其實不過是騙他,給他一點活下去的希望,沒想到……他卻真的找到了這種花。”“不過也好,至少我們可以在另外一個地方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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