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醉春閨
楊婉輕聲細語:“那用金核桃砸你的是皇上。”
靜語著實被驚著了,“我苦苦找了那麽久,怪不得內務府的總管前言不搭後語,吞吞吐吐,原來他知道是誰,不敢告訴我。我可記住他了,之前還克扣我的月例銀子,克扣我分例裏的東西。”
“你就不好奇他為何砸你嗎?”楊婉頗有玩味之意,笑著看靜語。
“好奇?我也不敢問他呀!”靜語撅著嘴歎氣。
“皇上他本來在廊下想著禦花園的景兒,誰知看你像條魚似的左衝右撞,覺得甚是可愛,一時沒忍住,才拿金核桃砸你的。”
“怎麽?我就皇上對你有意吧?”楊婉很是得意,又“你若得寵,豈不是錦上添花?”
靜語羞得臉頰緋紅,低著頭怯怯地:“婉姐姐我先回去了~”便逃也似的溜回春禧殿。
春禧殿
“鈴兒姐姐,方才我沒跟著,主兒怎麽跑回來了?”夏子一臉懵,鈴兒捂嘴嘿嘿笑“淑妃娘娘特意安排讓皇上今日來春禧殿,你好不好?”
“皇上要來咱們春禧殿,自然是好的。”夏子貓著腰也嘿嘿笑,“那你還不快去收拾!”鈴兒突然放大聲音,嚇了夏子一跳。
“是,是,我的好姐姐,我這就去。”夏子快快的跑了。
鈴兒站在院子裏,聽見自家主兒在屋裏大叫著:“鈴兒~!快來呀!”反應過來趕忙跑進去。
“主兒,怎麽了?”
隻見靜語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密密的虛汗,“我那顆金核桃呢?你收拾在哪兒了?”
“奴婢見主瞧著它心裏不痛快,就丟在角落裏了。”
“咦~~鈴兒,快快把它找出來,那可是禦用之物,丟掉是要砍腦袋的。”著用手在脖子間比劃著。
“啊~?禦用之物?那豈不是~皇上的?”趕忙跑到角落裏把那顆已經蒙了灰的金核桃找出來,又用袖子仔仔細細的擦一遍,直到它像從前那般光鮮亮麗,才拿到主子麵前。“主兒,好了,一直供奉著不曾叫它落過灰。”鈴兒戰戰兢兢。
“鈴兒你來。”靜語把鈴兒叫到跟前,細細囑咐了一番才讓她下去。
轉眼已是夜裏,並沒有敬事房的人來通傳,但春禧殿的人還是不敢有一刻放鬆,紛紛緊著弦兒。
突然在這漆黑的夜裏,韓公公嘹亮一嗓子劃破了寂靜:“皇上駕到~~!”
“臣妾見過皇上。”
“奴才見過皇上。”
眾人跪地行禮間,明鐸緩步悠悠從人群裏出來,倒是脫俗。徑直往前走到靜語跟前兒,伸手把她拉起來,三步兩步就進到了屋內。
蘭香關住門退下,又掃了一眼院內眾人,厲聲也放低了音量:“主子們在這兒,還不退下!”
眾人見了蘭香嗬斥紛紛去忙自己的事了,鈴兒過來悄悄的:“蘭香姐姐,咱們要進去伺候嗎?”
思索一番,“且在門口聽著,有動靜再進去。”
屋內
靜語戰戰兢兢半分不敢動,倒是皇上悠哉悠哉的在春禧殿裏瞧瞧這兒,瞧瞧那兒,突然餘光瞥見梳妝台上亮晶晶的,扭頭一看是自己那顆金核桃。
“朕不曉得薏嬪還喜歡這樣的東西。”著把金核桃拿在手裏到靜語麵前。
靜語心下想著:堂堂子還在這兒裝蒜,哼,打趣他一番,看他還裝!
靜語走到明鐸身邊學著方芊玉弱不禁風鳥依饒樣子,輕聲細語:“皇上謬讚了,臣妾喜不喜歡這核桃,可由不得臣妾,是意。”
明鐸見這個傻瓜還不知道,一時沒忍住捧腹大笑:“好啦薏嬪,是朕,是朕,朕如今告訴你了。”
靜語氣的牙癢癢,偏要柔聲細語:“皇上真討厭,臣妾好好的賞花,皇上砸臣妾做什麽?”
明鐸見她少有的嫵媚,一時亂了原有要捉弄她的計劃,忍不住跟著溫柔起來,攔著靜語的腰:“朕初次見你便心動不已,至於砸你原是情不自禁。”
靜語還以為皇上是要捉弄她,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順著他演:“臣妾也是呢~自從~~”不等她完,明鐸就捧著她的頭深深吻了下去,堵住她的嘴,靜語一時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嗯~皇上~”本能的想掙開明鐸,卻忘了自己如何比得過身前的七尺男兒。
明鐸如今用情至深,靜語那些隻是撓癢癢的掙紮對他來更像是欲拒還迎,明鐸索性橫抱起靜語走向床榻。
月色正起皎潔無暇,正是月光誘人。
春閨醉人留戀夢,豈是欲拒還迎時。
春閨帳暖,明鐸靜語一夜好夢,睡得少有的香甜。次日早晨,明鐸一個翻身抱住靜語,臉上笑得十分甜蜜,靜語夢裏也翻過身抱住明鐸。
覺得不對勁,睜開眼:“啊~!”“皇上~”
明鐸倒是沒有多意外,隻是挑了挑眼皮糯糯的應著:“嗯~怎麽了?”
明鐸這個反應倒顯得自己一驚一乍了,索性定下神來:“皇上,是不是該上早朝了?要更衣嗎?”
明鐸不甘心的睜開眼歎氣:“是得上早朝了~”,“言兒,你替朕更衣吧。”
靜語微微點頭起身便去拿衣服,邊替明鐸穿著邊:“氣熱了,皇上早晚也不要貪涼,仔細病了。”
明鐸聽了挑起嘴角:“言兒是關心朕嗎?”
“是。”
“那今日下朝,去養心殿伺候筆墨好嗎?”
靜語低頭答道:“好。”
穿罷衣服,明鐸拉著靜語的手:“言兒還沒梳妝吧,朕替言兒畫眉吧。”著把靜語拉到梳妝台前坐著。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皇上喜歡?”
“言兒不喜歡?”明鐸反問。
“臣妾喜歡,奈何無福。”
“朕以後有時間就來替言兒畫眉。”
“皇上日日忙於朝政,臣妾不敢。”
“有朕在,有何不敢?”明鐸三言兩語入了靜語的心,本來自己也懷疑皇上對自己的心意,如此看來,真如婉姐姐所的,皇上對自己有意。
可是現下自己至多對皇上是幾分依賴和仗仰,還熒幾分暖意。再多的就沒有了,不知心動是何意,不知白頭能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