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痛失愛子
二人在楊婉床前守著,直到夜傍楊婉才就著昏暗發黃的燈光睜開眼睛,婉姐姐慢慢睜開雙眼,睫毛顫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的見著床前的兩個人,“言兒,孩子呢?”
靜語低頭,明鐸安慰著:“婉兒,孩子他生下來就死了。沒關係的婉兒,我們還可以有孩子的。我們,我們會有別的孩子的。”
楊婉怔住,一下子就已經淚眼婆娑,即使是躺著眼淚也止不住的流,流到耳朵裏,掙紮著流到脖子裏,流到枕頭上,早已泣不成聲,“怨不得,怨不得我沒有聽見孩子哭。我的孩子為什麽會沒?為什麽啊,他在我肚子裏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事呢?”
靜語抓住楊婉的手:“婉姐姐,孩子一定是有人算計,否則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姐姐放心我一定找到那個人,為孩子報仇!”
楊婉點頭,魔怔一般,“言兒,言兒,我們一定要為孩子報仇雪恨,不能讓我兒子這樣白白送命,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楊婉眼睛紅腫,全是眼淚,她辛辛苦苦懷胎九月,還沒有見到孩子一麵就沒了。這口氣咽不下去,她一定不能放過那個人。
明鐸含淚點頭,“婉兒放心,朕也一定不會輕饒那個人,讓他為咱們的兒子陪葬。”明鐸哪裏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哪裏知道女饒嫉妒會蒙蔽雙眼使人發狂?
楊婉把皇上打發走了,隻讓靜語在永壽宮陪著自己,楊婉吃不進飯,但體力已經耗盡,虛弱的靠在靜語身上,雙眼放空,嘴裏不知道胡些什麽。
“言兒,你見到孩子了嗎?”
“他長的好看嗎?長得像我嗎?”
“他是不是眼睛像我?還是眉毛?”
“言兒,他怎麽就沒了呢?生他的時候,我還感覺到他的生命,我一覺醒來竟然沒了。”
“言兒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我都沒有辦法保護他。”
靜語聽著心酸,一直流淚抱住楊婉抱頭痛哭。
“姐姐,我讓蘭香去請蘇太醫,誰知蘇太醫已經被坤寧宮提前叫走去請平安脈了,我懷疑這事情和坤寧宮有關,有可能便是皇後一手謀劃,她害怕姐姐的兒子若是生了下來,會奪了她腹中孩子的地位。”
楊婉也抓著靜語愣愣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一直看不慣我,連著我的孩子也看不慣,她也是懷著身孕的人,怎麽能對別饒孩子痛下殺手?”楊婉氣急了,她現在恨死皇後,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已泄自己心頭之憤!
“姐姐,我明就去證據,讓頤瀾付出代價。”
楊婉拉住靜語:“哪裏有證據叫你找到,她既然敢這麽做,就不怕別人查她,負責她胎的是柳太醫吧,明日叫他來永壽宮。”
靜語不解,“姐姐找柳太醫做什麽?”
“你不知道,柳太醫的弟弟柳文昭在我父親手下做官,若是有他弟弟的官途和性命為由,他怎敢不為我做事?”
靜語驚訝,看著楊婉,“姐姐莫不是要對頤瀾?”
楊婉狠狠的:“她既不顧我孩子的性命,我也不要她的性命了,這是她不在了皇後之位,尚且還有人爭一爭,多少人都巴不得她死呢?”
靜語攥著楊婉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好。”就這一個字給她們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扭轉,絕不讓人欺負她們。
第二日滿宮的人早知道楊淑妃生的五阿哥薨了,也沒人敢在永壽宮麵前招搖,人們隻盼著坤寧宮皇後生的孩子,靜語親自去太醫院,把柳太醫請來,柳太醫到了永壽宮跪下行禮,“微臣見過淑妃娘娘。”
楊婉剛剛生產完,身體虛弱,“早聽柳太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尤其擅長調養產婦的身子,這是在宮中出了名的,也不是本宮誇讚,今日特意請柳太醫來,就是想讓太醫為本宮調理一段時日。”
柳太醫醫術高明在宮中的太醫裏,算是年長裏最有經驗的了。柳太醫推辭道:“微臣奉皇上之命,負責皇後娘娘的胎,平日裏還要為太妃們請平安脈,怕是會負了娘娘的美意。”
靜語去關住門,楊婉又:“這本宮都是知道的,之所以特意隻叫柳太醫來不叫別的太醫是因為柳太一的弟弟柳文昭一直在本宮父親手下做官算得上是得力幹將,咱們有這層關係,自然有好的事情先緊著柳太醫您了。”
柳太醫凝眉,“娘娘錯愛,微臣實在力不從心。”
楊婉生的暴脾氣,極力忍著,“本宮哪裏會看走眼?若是看走眼的,應該是柳太醫。本宮昨日剛失了五阿哥,心情是十分悲痛的,太醫若是連這個麵子都不給,柳文昭日後的前途和性命怕是本宮也十分悲痛了。”
柳太醫家中隻有他們兩個兒子,柳文昭生的晚,全家人都極其喜歡他,才送他學武入了楊婉父親門下,柳太醫歎氣:“微臣知道娘娘想做什麽?可是這皇嗣微臣是萬萬不敢動的。”
楊婉知道事情要成了,挑眉:“皇後若是生下了六阿哥,本宮喜歡還來不及呢,本宮讓你做的是,皇後娘娘年齡已大算得上是高齡產婦吧,如此一來,若是生產定會極其的傷身子,本宮隻是讓柳太醫好生調理著,別讓皇後傷了根本。”
柳太醫會意趕忙磕頭,“皇後娘娘是大清國母,就是給微臣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哪。”
楊婉看著他這個樣子,氣得扔了手裏的茶盞,“她可以是大清國,母可以是皇後,本宮照樣可以。”
柳太醫被勸著漸漸動搖了,皇後本也脾氣不好,他去請脈調理的時候也是動輒打罵,心裏難免有不痛快,於是就應下了楊婉。
柳太醫走後靜語上前去,“姐姐好謀劃,這下定不能讓鈕祜祿頤瀾還好好的。”
楊婉恨恨的:“誰讓她先不留情?她雖是皇後,可也隻是個空架子,背後沒有母家麵前沒有寵愛,手裏也沒什麽權利,還算什麽皇後呀?她生下六阿哥之日,身子便開始一一的壞,不出幾個月咱們就得守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