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作妖(三)
靜語嗤鼻,搖著頭惋惜地:“本以為她們兩姐妹是一樣的品性,如此看來流月是不想與你我二人交好的,要是咱們擋了她的路,指不定會對咱們下黑手啊!”
楊婉聽她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點點頭:“那可得心著點,現如今宮裏玉妃有了大阿哥想來最近也是無暇算計的,饒貴人轉了性子近幾日不愛出門,容嬪前兩日得了教訓這幾日也得收斂鋒芒,如今愛生事的隻有她了。”
靜語嘖嘖點頭,“那咱們得多些注意,如今的儲秀宮再不是咱們自己的人,為著她是流螢的姐姐隻要她不伸手咱也不去為難她。”
楊婉端起茶盞邊點頭邊:“修景長大不少,去瞧瞧他嗎?”
靜語突然笑了,像從前沒進宮那樣,歡喜的乍著手高心:“我可有日子沒見他了,不知景哥兒可把我忘了沒有?若是忘了我這個姨娘可是要生氣的。”
著噔的從上麵跳下來,站在地上咧著嘴笑,“姐姐快走吧!景哥兒還等著我去瞧他呢,若是晚了可要怨你了。”
楊婉也從榻上下來,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正身笑著:“走吧,就在旁邊的屋子裏,是你前幾次來正趕著他睡覺呢。”
靜語一路拉著楊婉的手快步走去修景的屋子去。
儲秀宮
流月在院子裏踱步,一臉焦急的等著安子回來,安子去養心殿探口風已經去了兩個時辰多,擔心出什麽事情,所以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正在流月焦急之時,安子偷偷摸摸的回來,還時不時地瞅瞅自己身後,好像是做了什麽壞事,怕被別人發現一路溜牆根回來的。
見安子回來流月著急地踏著她的花盆底,就噔噔噔的下去接他,“怎麽這麽久才回來?都探到什麽消息了?”
安子貓腰弓背,嘴裏還喘著大氣呢,一邊用袖子擦自己腦門上的汗一邊:“回娘娘的話,奴才和養心殿的樂公公私交甚好,所以奴才直接去養心殿找的他,聽他呀,皇上早起都要喝一杯溫清水,晚上是要用滾水泡腳的,飯後必要吃一些當季的水果才好,還有許多呢!奴才慢慢給娘娘聽。”
流月見安子出去探聽著這麽多東西,喜上心頭,臉上都堆著笑,揮著帕子扭著:“那走吧,咱們進屋裏坐著,你可要細細講給本宮聽,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安子仍是汗流不止,還用袖子擦額頭上的汗珠,一旁的桐還見他累成這個樣子雖是不喜歡,但還是遞了一條帕子上去,“喏,給你擦擦汗。
安子扭過頭來感激的笑,“謝桐還姐姐了。”
完便顛顛兒的跟著流月進了屋裏,安子倒樂得其所,宮中難得有人賞識他,肯給他一口飯吃,他自然是要抓了這機會使勁往上爬的。
桐還白了他們兩個一眼,冷哼一聲,跺著地也進去了。
流月坐在貴妃椅上手裏還抱著湯婆子,她是體寒的向來極怕冷,就是大夏也得比別人多穿一件衣服。
安子直接跪在地上,跪著倒也比站著省勁兒,:“那樂公公還皇上啊最討厭別人翻他的東西了,就是皇後娘娘在時動了皇上身上長佩的那個香囊也被皇上斥責了一頓,皇上最喜歡的水果是葡萄,隻是這早春還沒有葡萄……”
如此種種,安子整整給流月了一下午,但也真是不白費跑去養心殿的那兩個時辰,流月聽得高興一直笑得花枝亂顫,還不時掩嘴笑著,讓桐還倒茶來。桐還在一旁站著麵上仍是沒什麽表情的,心裏早就罵死他們兩個了。
聽安子這麽了一下午,流月也是有自己心得的,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流月衝著桐還擺擺手讓她過來,桐還雖不情願,但還是磨蹭的湊上去,流月見她離自己這樣遠,一把拽住她的耳朵湊到了自己嘴邊來,悄悄的:“……”
桐還聽了抿著嘴磨磨蹭蹭的不願意,流月瞧她這副樣子,本來極好的心情都被她弄壞了,便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罵,“你個倒黴催的丫頭,讓你做什麽就快些去做,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呢?要不是我這儲秀宮的運氣不好全讓你壓著了?倒黴催的。”
桐還委屈極了,眼睛還擠出兩滴淚來,安子看見了雖心下不忍,但在主子麵前也不敢有什麽動作。桐還更是氣了,剛才安子大汗淋漓的時候還是自己遞了帕子去,讓他擦擦汗,如今自己傷心,委屈至此,他倒好,連句話也沒櫻實在是在傷口上撒鹽火上澆油的料。
桐還磨磨唧唧半拗不過人家是主子還是去了。
安子瞧著桐還離去的背影,少有的硬著骨頭和流月:“娘娘,桐還姐姐隻是心腸善,沒什麽不好的。”
流月瞅了他一眼,挑著眉毛問:“你莫不是看上了桐還?你想的沒門的事兒,桐還二十五歲本宮還是要放她出宮嫁饒,怎麽會讓它在宮裏變成老嬤嬤呢?雖本宮嘴上總愛敲打敲打她,這正事大事上上可是誤不得的,你就別動那歪心思了!”
安子也不是對桐還有意,隻是這宮裏的人除了跟前的主子對他有恩,也隻有琉析姑娘和桐還姑娘對他還好,平日裏也拿正常人看待,從不顯得高人一等。
安子聽主子這話,趕緊磕頭:“奴才哪敢呢?桐還姑娘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地位不知比奴才尊貴多少?奴才可不敢高攀。”
流月瞟了他一眼,:“知道就行,你若是喜歡桐還那樣的,本宮定給你找個差不多的,待你老了,在宮外事辦一處宅子,相伴到老也是不錯。”
安子趕緊磕頭謝恩,嘴裏大喊著:“奴才多謝娘娘記掛,多謝娘娘恩典,娘娘萬福金安!”
流月笑了,“待你老了,也是跟了本宮許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不會虧待你的。指不定桐還嫁給誰,你還住在他們家旁邊呢?”
流月想著,以後著著自己就笑了,是呀,把老聊事情都想好了,現在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呢?主要是即是年輕心氣高,那就得做非得年輕幹的事兒。老了,可就做不來了。
突然,流月指著門外:“安子你瞧,外頭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