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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奕親王府諸事繁多紫禁深宮一重又一重

  知允這樣的話,蘇純純心裏一下子生了幾分暖意,本來還怕他自己隻是個侍妾無權幹涉過多的事情,如此一來,心裏就像有了根一般,在這王府深深地紮了下來,坐在飯桌上的蘇純純已經想好了,無論今後如何?未來怎樣?是否有很多艱難險惡,她都會待在王府裏不離不棄,隻要王爺不嫌棄她,她就永遠在。


  “那~林姑娘……”


  知允這下子抬頭了,看著蘇純純:“你見過她了?”


  蘇純純點點頭。


  知允又沒什麽表情的:“你不必怕她,她雖救過我一命,可該報的恩都報完了,現如今她在府裏隻算得上一個客人,若是她來招惹你,你不要理她就好。你才是這府裏正經的主子。”


  蘇純純點點頭,原來如此,在王府裏自己身份地位可是很高的,就算貌美如她林閱綺也奈何不了自己。


  “府裏有一個一直伺候我的丫鬟叫袖袖,這也是我在王府裏信任的人,以後她就跟著你了。”


  自己從宮裏出來哪裏有丫鬟可供使喚,更別信得過的人了,如今王爺給她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丫鬟,相當於救她於水火之鄭


  蘇純純欣喜的謝恩,又高高興心吃飯了。


  知允吃的半道上,感覺桌子似乎在輕微的搖動,就低下頭到桌子底下看,原來是蘇純純吃的太高興,不自覺的兩條腿在晃動,因為上身在桌子上所以連帶著桌子也動,知允一下子忍俊不禁,撲哧笑出了聲。


  這一下下的蘇純純慌亂扭過頭來看著他:“王爺,怎麽了?可是嗆著了?”


  知允怕她尷尬強忍著笑:“無妨無妨。”


  完就趕緊起身出去了,什麽也沒,隻留下蘇純純一個人在那愣住,過了一會兒見王爺還不回來,就自顧自的又吃了起來。


  知允實在是憋不住笑來院子裏走的遠遠的,笑了半才緩過勁兒來。


  誰曾想這一幕竟被住在青青苑的林閱綺剛好看見了,她正在窗邊看王府裏的風景,就見著王爺快步從水雲居裏出來走了好多步才哈哈大笑。


  看見這樣的情景,林閱綺突然擔憂起來,自己自恃美麗不可方物,可如此一個蘇純純和自己相比算不得多美麗又沒什麽腦子心思,這樣的人真的要把自己比下去了嗎?

  這時上來送茶叫她幾聲卻不見回應的丫鬟走上前去,站在她身邊也沒有發現,而且剛好從空隙看到林閱綺也看到的場景。


  一下子明白了她在想什麽?語重心長又沒好氣的:“我們王爺是何許人也?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單憑一副皮囊就能博得王爺的心嗎?自古就的須得真心換真心,姑娘對王爺分明沒有真心為何又偏要王爺的心?”


  林閱綺下了一大跳,她看得正出神,腦子裏還想著事情,沒有發現發經有人站在她身邊了,從那個丫鬟賭盤子上奪過茶杯就摔在地上大吼:“奕親王府教的是什麽規矩?下從沒有下人教給主子事情的道理,你們倒先行一派!”

  那丫鬟不卑不亢絲毫不畏懼,冷冷地回道:“姑娘忘了,現如今林姑娘還不是王府的主子,王府的主子隻有王爺和蘇格格二人,姑娘到時候成了王府的主子再吧!”


  完還又請了個安才走。


  林閱綺在原地氣的叉腰喘氣,這時她耳畔突然又回想起剛才那個丫鬟的話,是不是她是對的?這幾年真心都沒給,哪能換回別饒真心?可之前就是這樣的呀,江南那些個紈絝子弟無論是家財萬貫,還是美貌絕倫都敗在她的石榴裙下可為什麽這個王爺不行?他非常人?不是一般男人?自己喜歡他嗎?這樣是為了什麽?

  為了嫁入高門顯赫知足,為了嫁入皇親國戚,為林家爭一爭前程,還是覺得像奕親王這樣的男子必須也得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隻是為了征服,為了一種獲得福女子生來是為了什麽?為了嫁得一個好夫婿,還是相夫教子平安度過這一生,不出半點紕漏,一眼可以望得到頭的日子,這些自己都不想要,她要每都是未知的,每都有新鮮和刺激等著自己,也許隻有王府和皇宮中的生活最適合自己了吧?


  林閱綺悵惘了一會兒,又堅定了自己的心,自己要的從來沒有變過,如今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純純,那個蠢女人她能爭得過自己什麽?才不及自己,貌不及自己,腦子根本與她無關,這不是上送來的墊腳石嗎?

  皇宮

  方芊玉從慈寧宮得意地出來,身後跟著太後和皇上,還有皇貴妃一幹熱,都是這紫禁城裏最尊貴的幾個人,今日如此大的陣仗,不為別的,全是為了處罰鹹福宮二人和儲秀宮的人,她們三個身為後宮嬪妃,竟使些歪門邪道惑上媚主,君王不早朝對國家影響之大,全全是她們三個人造成的。


  今日皇上,太後,皇貴妃就要到鹹福宮和儲秀宮將她們三個人叫出來當麵對峙,給予處罰,禁足扣銀子還是降位分,這些都是有可能的,若是尋常的爭寵勾心鬥角,使些手段肯定是沒有什麽關係的,但如果太過了,影響到了朝政被下人詬病自然會算到她們三個人頭上,皇上有什麽錯呢?難不成誰還敢怨在皇上頭上?


  四個主子隨行眾多,又是這宮裏頂尊貴的人,一路過去定是引得議論紛眾人揣測,是誰宮裏的眼線,大家奔走相告,一時之間全宮上下的人都知道儲秀宮和鹹福宮的三位主子要遭殃了。


  當然鹹福宮和儲秀宮也是明白的,她們三人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不過是以身犯險,押了太多寶,前幾局贏的太多,收不回手來罷了。


  因著儲秀宮和鹹福宮挨著,所幸太後就直接叫梅若姑姑帶了一眾人去儲秀宮把葉嬪帶到鹹福宮來。


  葉流月好像早就料到了此事,臉上並無半點慌張,反倒氣定神閑,好像根本不怕似的。


  鹹福宮的二位就不是她這般了,個個花兒似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害怕像剛出殼的鳥一樣,探著頭縮著脖,花容失色也不能形容了。

  太後皇上皇貴妃坐下,玉妃站在一旁,是太後先發話的:“你們三人可知罪?哀家前幾日懶得搭理你們,就是想讓你們自己意識到改了去,沒想到宮中人人爭相效仿,這後宮難道成了外頭的窯子不成?你們當真是什麽地界兒?”


  太後淩厲的雙眼就盯著她們三個人,像刀一般刺穿她們,鹹福宮二位主子都不敢抬頭看。


  隻有葉流月麵色平平看著太後:“臣妾甘願受罰,可臣妾還是要為自己辯護幾句,臣妾這麽做,不單單是為了榮寵,還有對皇上的一片真心,隻是臣妾並無宮中其他娘娘們那樣得寵,自己須得想些辦法這才出此下策的,還請太後皇上皇貴妃恕罪。”


  葉流月到底是比她們二人聰明些?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早已想到了東窗事發該如何對答?果然這一番話聽得太後皇上心花怒放,看這樣子是不想再追究了。


  想想雪娘也真是夠慘的,跟她一起的饒貴人隻是為了迷惑後宮眾人,才和她這樣做的,而儲秀宮的那位鸚鵡學舌人家早想好了退路,隻有她自己蠢笨如豬,深陷泥澤中而不自知。


  這事皇上也不好多什麽,太後也都了一番,現下輪到皇貴妃話了,孟清荷近來無心於後宮瑣事,還是有事須得她出麵,不是讓人代替,就是敷衍了事,眾人都不知她這是怎麽了?

  “依臣妾看,他們三人這做法實在為眾人不齒,需得殺雞儆猴,重振後宮綱紀,好像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再無後人效仿。不如每個人降一級位分,饒貴人便為饒常在,容嬪為容貴人,葉嬪為葉貴人。”


  孟清荷完這話太後和皇上了,雖然嘴上沒什麽,可麵上都掛出來不滿的表情,礙於她是皇貴妃,也沒好直。


  太後扭捏半才:“皇貴妃啊,依哀家看她們三個人都認識到了錯誤,不如從輕處罰如何?隻是後宮綱紀中須得多加一條,讓此事再不可能發生。”


  皇上依舊悶不作聲,孟清荷耷拉下臉來,索性一轉身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太後皇上,臣妾身體抱恙就先行回去。”


  這個理由不充分,沒顧及到誰的麵子,也沒給誰留台階下。此時的孟清荷全然顧不得這麽多,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個是非之地呆下去了,她要瘋了,來的時候身後隻跟了一個人,她們二人在漫長的宮廊上快步走著,恨不得一個飛身就奔回長春宮。


  這路怎麽這麽遠?

  人生怎是這樣難?

  紅塵世俗多煩擾,哪有能避開這些繁瑣的地方?

  鹹福宮還有一堆人事情該處理還是得處理,皇貴妃走了,自然這其中便是太後發落了,“禁足葉嬪也禁了許久了,才剛放出來又惹事生非,不如還是扣月例銀子吧,鹹福宮容嬪饒貴人是帶頭者,每人各扣三個月的,儲秀宮葉嬪扣兩個月的,再手抄五本佛經。皇帝覺得如何?”


  坐在一旁的明鐸點點頭,他也無心於這些事情了,雖作為一個皇帝留戀花叢總是有的,總不可能隻寵幸一個嬪妃,可這件事若是讓言兒知道了,讓婉兒知道了,不知心中會不會有些許變化?他現在全然擔心的是這個,自然太後什麽,他都點頭稱是了。

  先福宮儲秀宮的事情作罷,明鐸就往春禧殿趕去。


  靜語挺著大肚子正和楊婉在院子裏煮茶刺繡,日子樂得其在,看起來十分恬靜閑適。


  明鐸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就連大喘著的氣息都調整過了,像是平常一樣,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走過去。


  “言兒和婉兒在煮茶呀,聞著像是正山種,有孕在身怎麽還喝呢?”


  楊婉輕笑:“皇上的鼻子什麽時候聞錯過呀?今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煮的明明是碧螺春呀。”


  本來話就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這錯話了,直接是撕破胸膛袒露出自己的慌張來。


  靜語端起煮好的一杯茶,輕輕走過去遞給明鐸:“皇上從哪來的呀?怎麽還急了一頭細汗呢?慌張張的做什麽?”


  明鐸接過那杯茶也不顧品了,一飲而盡,“才從,從鹹福宮過來。”


  “是去饒貴人處了,皇上近來鮮少來春禧殿,今日有空臣妾讓廚房安排幾個好菜,咱們三個一起用晚膳。”


  明鐸見她們二人並未有察覺,也不見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點頭應下。


  楊婉扶著靜語走進屋裏去,三個人坐在那裏聊喝茶很是愜意。


  南地北,外頭的世界,著著便到了後宮裏的人,近來這宮中有一個人十分奇怪。


  “不知皇上可有發現,最近清荷姐姐總是心不在焉的,做事也是無力。”


  明鐸凝眉思索,“近來並未察覺出,不如明日去一趟長春宮看一看她。”


  楊婉穿著一身的紫白花的衣裳,素淨中不缺雍容華貴,乍著護甲:“皇貴妃的確和從前不同,不想出席宴會就連每日早晨的請安也能省則省,像是不想見人,不想話。”


  “清荷姐姐向來是嫻雅的,不知,可是孟國公府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姐姐煩心了。”


  “可孟國公府什麽事情都沒有啊,孟國公日日都是笑著來上朝的,想來也不是娘家出事了,或是長春宮有什麽事情嗎?我不常去長春宮走動,所以不知,婉兒可知?”


  楊婉想了一會兒,也是搖頭,“近來光顧著言兒的身孕了,無暇看別人,不管發生什麽,還是不讓皇貴妃心生芥蒂如此下去的好,從前那樣溫婉嫻靜多好呀。”


  從前的孟清荷,還不是皇貴妃,隻是大清的孟嫻貴妃,住在長春宮裏,不用管理後宮瑣事,不用母儀下,逍遙自在樂得其所,每日都高忻很。自從做了皇貴妃,身上的枷鎖上了一重又一重,直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做了皇貴妃便再不是孟清荷,她身上便容不得嫻雅,她做的每件事情必須都得符合母儀下幾個字,活的太累,背負太多,終究會有一爆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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