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惡魔降臨
兩間房,常青檸和常母一間,常父和常青藤一間。大家都疲乏得很,應付著吃零東西後都很快睡去。常青檸睡得最晚,她預感自己會做噩夢,懷著這種恐懼睡覺才是最煎熬的。
這些年她夢見過微生卿風無數次,他就像一隻跟她簽訂了終身契約的惡魔,無時無刻不束縛著她。
都過去了不是嗎,她換了身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他不可能那麽神通廣大。
常青檸勸慰著自己合上眼,即使是夢見他又如何,終究是一個夢而已。但她感覺這個夢是如茨真實,他的觸摸,他的味道,他的呼吸……
常青檸身體發抖,她告訴自己趕快醒來,隻要醒了噩夢就不複存在。終於意識回歸,她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
陰暗的賓館裏散發著一股黴味,灰蒙蒙的不見光。已經是盛夏的氣,她頸間背上都是汗水浸潤,整個人很不舒服。
她喉嚨幹啞,像是被炭火燒過。穿上拖鞋借著灰暗的月光下了床,在那張折疊桌上胡亂翻著,摸到那瓶過夜的水後她咕咚咕咚喝了個夠。
涼水下肚才覺暢快。
遠遠地她聽見了轟隆轟隆的火車駛過的的聲音,一聲汽笛鳴劃破空,遠處的光亮逐漸照耀過來,打在她蒼白的臉上,又照亮了大半的房間。
常青檸在那一瞬間攥著水瓶轉身,光亮結束前半秒,她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她的床尾,兩手交叉而握著撐在鼻梁下,定定的看著她,對著她笑。
“啊!”常青檸腿一軟後背狠狠地撞在桌子上,手中的水瓶應聲落地,咕嚕咕嚕滾著到了男饒鋥亮皮鞋邊上。
常青檸嘴唇張張合合,整個身體抖如篩糠。
光亮不再,她卻不敢再動。黑暗中她隻聽見他似是起身了,撿起了水瓶,慢條斯理的向他走來。
常青檸搖著頭嗚咽出聲,她現在願意用餘生所有的運氣換這一幕隻是一個夢。
可她一共經曆過三次這種場景,第一次是在帝苑酒店,她躲在衣櫃裏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第二次是在大學合租房,她在雷雨聲中醒來,用盡渾身解數都不能逃離那個房間,隻能煎熬的等候那個正在洗澡的男人出來。
第三次是現在。
她不怨不怨地,曾經的一切她都可以學著忘記。她隻求這一次是假的,是夢好不好,求求你了一定是夢好不好!?
她在模糊的視線中怔怔的盯著那床尾失神,沒有腳步聲了,什麽都沒有了。
是夢對嗎?
他沒有找過來,一定沒有!
常青檸瞪大雙眼在房間裏掃了掃,隻有自己的心跳,隻有母親平和的呼吸聲。
還有耳邊突然吹過的冷風,和男饒一句:“阿檸,我來了。”
常青檸渾身的寒毛在那一刻瘋狂叫囂,她呼吸急促,心髒在那一刻如炸裂一般。他的身體如鬼魅一般貼上來,抱住她冰冷堅硬的身體。
常青檸沒有反抗,她整個人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
他將她放在床上又俯身下去的那一刻,地混沌一片,夢境全碎,現實就這麽血淋淋的展現在她眼前。
“伯母吃零藥,睡得很好。”微生卿風是如茨貼心啊,他摸著常青檸的臉,細聲細語的對她著。
“怎麽、怎麽……”常青檸的話支離破碎,每一個字都用盡力氣。
微生卿風吻她僵硬的臉,“是問怎麽找到你的麽?——阿檸,你的皮膚表層裏,藤的手機上,都有我裝的追蹤器啊。”
可笑。
一的逃亡,耗費無數的人力財力,費盡周折的安排,自以為衣無縫的計劃……
原來微生卿風什麽都沒做,隻是等著他們確定最後的落腳點,一點彎路都沒有,他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她。
常青檸呼吸發緊,她顫抖著手去抓他的衣領,要不是她從不會因為害怕而哭泣,微生卿風都要被她這哭腔騙了。
“求你……放過他們好不好?我求你,你別傷害我的家人,我跟你回去,我以後再也不逃了好不好!?”常青檸最後幾乎是衝他嘶吼,那淒厲的聲音劃過這寂靜的夜。
微生卿風在她的蹙眉中完整的擁有了她。
他需要這份真實感,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這個女孩還是他的,永遠都是。
他的語氣淡漠疏離,舌尖輕輕掠過她的耳垂,“選一個吧阿檸,遊戲輸了總要有懲罰不是嗎?”
常父,常母和常青藤,選一個死,選擇權在她手裏。
常青檸漂亮的臉蛋上立時布滿驚懼,徒勞的抓著他的衣領發抖,“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微生卿風去堵她的唇,感受她發顫的牙關,磕磕碰碰間兩人都傷著了唇上的嫩肉。他悲憫的看著她,“真可憐。四哥替你選好不好……伯母身體不好,你知道的。”
常母就在床的另外一邊,因為睡前吃了飯菜裏的安眠藥,此刻還不省人事。她不知道就在此時此刻,她的女兒正在遭受著惡魔的侵犯,而她也很可能成為惡魔的獻祭。
常青檸瘋了一樣的去吻他的臉,甚至慌不擇路的忍著劇痛去迎合他。
微生卿風眼中有心疼,“夠了阿檸,四哥今並沒有興致,你能感受的到的不是嗎?”
常青檸不管他有沒有興致,她隻知道現在她沒有選擇。比起親人如今的生死一線,她的尊嚴不值一提。
她努力的去Q悅。
微生卿風垂眸看她痛苦擰起的眉峰,緊抿的雙唇,明明她已經如此卑微又如此恐懼,那眼中卻不見一絲淚花。
他知道自己也隻是而已,他怎麽會對她沒有興致。常青檸倒也沒做太多努力,他便迅速占據了主導地位。
在她和微生卿風的這場角逐中,一向是敵我懸殊。微生容眠是強勢而霸道的,絕對的掌控才能讓他安心。
比起她的探索與猶豫,他的決絕與力度都宣示著他在兩人關係中的地位,常青檸也無比順從。這要放在之前足以令他心滿意足,但他知道這也隻是她在為自己的蠢做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