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她不可以忘了我
“羅玦,你,我是誰?”
羅玦突然怔住,有了一絲猶疑和茫然。不知他都後院失火了,還為什麽要問這麽不著調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本身也難以回答。
這個問題丟給金字塔頂賭各大人物,或者是媒體,他們都會準確地出:
這個男人是微生家族當代的掌權人,呼風喚雨,位高權重,是商界年輕一代裏最有影響力的領軍者——微生容眠。
是啊,他是微生容眠。
羅玦,JONE和謝易,都是這麽認為的。
而許庭深和江祖琛卻隻認他另外一個名字,秦璟朗。
他張張口,想給出一個答案,卻又保持了沉默。就是這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微生容眠瞧在眼裏,輕笑一聲,冷聲道:“我原本是叫秦璟朗,微生家的私生子。”
羅玦眉頭微蹙,至此不能接受他稱自己為私生子。
“你早都不在乎了不是嗎?”
“我當然不在乎。”他推開椅子起身,緩緩走到床邊,俯瞰著這座城市的喧囂,眸中難得有了一絲淒寂,“羅玦,如果我拿權勢跟你換,你會給我什麽?”
問題越來越古怪,羅玦更摸不準頭腦,可他依舊誠實回答:“你微生家的權勢太盛大,我什麽都給不起。但你要是讓我拿海棠換,區區權勢未免也太氣。”
微生容眠倏地笑了,回眸沉沉的看他一眼:“是了,的確如此。”
“相比起微生這個姓氏,我還是更喜歡姓秦。”
盡管給他這個姓氏的女人,曾處心積慮的將他往不歸路上推,極盡利用和欺瞞,讓他對親情萬念俱灰。盡管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記得那個輕狂恣意,瀟灑不羈的少年郎,死的死忘的忘,眾叛親離。
“可是就算全世界都能忘了我,她不可以。”
舉家遷回姑墨城一事,就定在這個月十五號。微生家裏幾位老人這幾服用了不少湯藥,他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生怕在路上出點什麽狀況。
微生容眠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就早早地回去,不是像往常一樣直奔四房,而是徑直去了祠堂方向。李雀心已經在上午孤身一人坐上了回江南的車,現在的四房除了眾多仆人,就隻剩一個年幼的星河。
微生容眠托羅玦今夜就把星河帶走,讓他和楚海棠代為照顧兩日。而這兩日諸事繁多了,他有些分身乏術。
祠堂內一片肅穆,而出了祠堂,外麵匯集的眾多女眷正笑笑,神色各異,但瞧見微生容眠時都立刻閉了嘴,緊張地聚在一邊。
還能討論些什麽?無非就是李雀心的“淨身出戶”。
本來這些個深閨婦人,背後也就是愛嚼嚼舌根搬弄是非,惹不出多大的風波,微生容眠也就沒那閑心警戒過她們的男人。甚至就算是搬弄到他眼前了,也沒閑情逸致跟女人計較,可他就在她們噤聲的一瞬間,隱約體會到了李雀心的壓抑。
這時剛巧從四房側院繞出來幾個人,是幾個仆人,中間那位是微生容辭的生母,穀眉書。
這個女人真是微生家最低調的長輩了,整日裏就是看書,念佛,進祠堂祈福……從上周起開始親自盯著老中醫,給家裏幾位老家夥熬湯藥,這份孝心深得長輩們的喜愛,不停念叨微生卿澤行差踏錯,這麽好的女人卻不珍惜。
穀眉書經過時,還禮貌的對微生容眠淺淺一笑,“五回來了。”
微生容眠微微頷首示意,“是,穀姨。”
一陣藥香飄過,是從仆饒藥壺裏傳出來的,算著時辰,確實是應該給幾個老家夥喂藥了。穀眉書不是善於交際的人,沒聊幾句就想著先去送藥。
“穀姨,先不急。”微生容眠帶著笑意,略一揚手,讓他的人去接下了那些藥。
也沒有管穀眉書的疑惑,隻問:“阿辭呢。”
……
多年過去,微生容辭已經不是學生模樣,畢業後逐步接收了一部分的家族事務。他也繼承了不少股份,現在得話也有不的分量。
一副金絲眼鏡,書卷氣重,頗有幾分民國時期少爺的味道。
“五哥,您坐。”
四房側院隱在一片竹林之中,就是在南疆大壽那日,潛藏了殺手暗殺微生容眠的那片竹林。寂靜清幽,倒是跟這對母子氣質搭調。
斟了茶,品過幾句,兩個沉默的人陷入了冷清。
“五哥,您有事吩咐?”微生容辭溫和笑著,他的書卷氣跟微生卿風不是同一掛,他年歲尚未免有些家子氣,陰謀算計樣樣不缺,不過少了太多的磨礪,終極是稚嫩了些。
微生容眠手指輕輕敲擊著茶桌,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有兩件事。”
“五哥請。”
微生容辭從茶桌下的格子中取出一盒香煙,推開木盒,取出兩支熟練地用指尖撥開,遞給他一支。
微生容眠沒有接,隻是挑挑眉:“阿辭,你許是跟你七哥七伯學壞了。”
微生容辭咧著嘴笑,顯露了一絲少年心性,“五哥跟我都是克製的人,隻一次兩次,倒也無傷大雅。”
微生容眠伸出手,卻是扶住他的手腕將煙推回,在他疑慮的目光中緩緩啟唇解釋:“你五嫂嫂正在備孕,我不該碰這些。”
聞言,對麵那個跟他有相似血緣的大男孩,眸底閃過猜疑,可很快複又平靜下來,將兩支煙都放回原位。
“原來五哥有另娶的女子,微生家又要有一場喜事了。”
微生容眠輕抿一口茶,淡淡笑了:“你要是再聽外麵那些胡言亂語,心五哥不饒你。”
“怎麽……五嫂嫂不是……”
“你五哥我,隻有一個妻子。這婚禮隻結一次就夠了,無論她跑到哪裏去,這輩子都隻能是五哥的女人。”
微生容辭半信半疑,實在是不能相信這樣的豪門世家也能有像微生容眠和微生卿風這樣的癡情種。
對此微生容眠不想解釋太多,隻借著之前的話題,起了他的兩件事。
“第一件,作為微生家的族長,我很感謝穀姨所做的一牽”
本來是稀鬆平常的一句場麵話,於對麵的微生容辭而言,麵色幾乎不變,心中卻是平地起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