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父子之間的對話
雲肖鈺怔怔地看向雲霄羽離開的方向，“每次不知道如何抉擇的時候，皇兄都會去問父皇，或許這次，也是一樣。”
??雲霄羽一路到了青雲殿，門口的內侍監連忙通傳，“太子殿下駕到！”
??皇上此刻正躺在床上，聽聞雲霄羽來了，緩緩地坐起了身，“怎麽來得這樣早，不是說殿選要等到午膳之後嗎？”
??雲霄羽進了內殿之後，就揮退了一旁的內侍監。
??“父皇，兒臣是有事情想要問父皇。”
??皇上早已年過半百，經曆的風雨也數不勝數，看到自己的兒子素來沉穩，今日卻突然變了個模樣，大概也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怎麽了？”
??“父皇，”雲霄羽跪在了皇上的床前，“兒臣是想問，尋盞的事情。”
??皇上一皺眉，“怎麽，你的人已經找到尋盞了嗎？”
??對於雲霄羽私自剿滅了天門山一事，還有將尋盞抓起來這些事情，皇上都是不知道的。
??自從聽聞大成的事情之後，皇上就一病不起，朝中的事物大多也都交給了雲霄羽處理，身旁的內侍監們，也都隻伺候皇上盡快恢複身體，並不怎麽提朝事。
??連尋盞失蹤一事，也是雲霄羽告訴他的。
??雲霄羽沒有回答，隻是問道，“父皇，難道雲國沒了他，就真的不行嗎？”
??“胡鬧！”皇上先是斥責了一聲，然後急聲地咳嗽了起來，“父皇跟你說過多少遍，雲國的天下，乃是當初他跟雲國的始皇帝一同打下的。他一直身居九千歲，也是當初跟始皇帝的約定，所以在這麽多年，不計較名利，而是一心幫助雲國壯大。作為回報，雲家便要保守他的秘密。”
??說道這裏，皇帝閉上了眼睛，不禁長歎了一聲，“這些事情，原本朕應該等到你繼位的時候再告訴你。可是你跟肖鈺年幼的時候，便因為那一次意外聽到了這件事情。若是真的按照始皇帝的祖訓，非繼位者得知此事，必誅之！你和肖鈺的命，都是尋盞替你們保下來的啊。”
??回想當年，他跟尋盞當時在書房的時候密談此事，卻沒想到雲霄羽跟雲肖鈺躲在書房之中玩耍，全然聽了個清楚。
??他本就狠不下心對著兩個孩子痛下殺手，再加上他膝下隻有這麽一雙疼愛的兒女，皇後在生下雲肖鈺之後就撒手人寰，實在沒有辦法，他在對尋盞承諾，日後一定會立雲霄羽為皇帝，而雲肖鈺將此生不離開京都。
??好在尋盞寬厚，非但沒有對他心生嫌隙，而且還與這兩個孩子相處得甚好。
??回憶過了此事之後，皇上低頭問雲霄羽，“你今日慌慌張張地來，便是要問這個事情？”
??“兒臣……”雲霄羽深吸了一口氣，“兒臣是聽到了一個消息，乃是之前尋盞身邊的人傳出來的，說是他已經厭倦了在雲國的日子，不想要留在這裏了。兒臣隻是想知道，若是如此的話，沒了尋盞的雲國，難不成要亡國？”
??“不準胡說八道！”皇上厲聲又嗬斥了一句，繼而他微微皺眉，長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了，也是為難他了。他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倒是未嚐不可。可至少也的見上一麵，將話說清楚才是啊。”
??雲霄羽微微垂眸，他緩緩站起身，“知道了，那兒臣現在便加緊腳步，盡快找到尋盞。”
??皇上欣慰地點了點頭，“是啊，若是能夠找到他，日後有他在你身邊輔佐，父皇心中也就放心了。”
??雲霄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父皇，兒臣其實一直還有一個疑惑。”
??“怎麽？”
??“您說如同尋盞那般長生不死之刃，難道也會厭倦活在這個世上嗎？”雲霄羽盡量問得不留痕跡，警惕地觀察著父皇的反應。
??可皇上聽到他這話之後，竟突然笑了起來，“傻皇兒啊。自從父皇登基之後，不說勵精圖治，但也兢兢業業地治理朝政。可國中之事無小事，整日憂心操勞的地方太多。都說高枕無憂，可朕卻鮮少有能夠安心的時候，雲國有了尋盞，就如同父皇有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可操勞的年頭久了，別說是幾百歲的人，便是如同父皇這般，時常也覺得活得夠了。朕現在就想著，早些入土便能早些看到你的幕後了，她還不知道在下麵等了朕多久呢。”
??“父皇，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次也不過是一時生病，很快便會痊愈。”
??“好啦。你不必說這些話來給朕聽了，這身體如何，朕自己太清楚了。皇位其實朕一早就想要傳給你，不過你年紀尚淺，朕總是想著應該多加曆練。可是現在朕已經想明白了，不管你如何曆練，在朕眼中你也始終是個孩子罷了，倒不如早些將朝政交給你。這些日子，你代為處理朝政，朕聽聞也是僅僅有條，朕心中寬慰啊。”
??“父皇放心。”雲霄羽抬起眼睛，滿眼地堅定，“即便是尋盞日後不再監理國事，兒臣也一定能夠讓雲國步入盛世。”
??皇上笑著點了點頭，“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了衝勁兒是好事情。可還是要量力而行，你初登大寶，一定要想辦法先穩住國情，咱們雲國到底有些根基。每次說道此，父皇心中便是真的佩服始皇帝能夠開創下如此基業，即便是初初建立雲國那般艱難，卻仍舊參照了尋盞所提出的重農耕商戶，才有的雲國如此穩定的基業啊。”
??雲霄羽聽到自己的父皇三句不離一個尋盞，心中便泛著一絲的怒意，
??“父皇，這到底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有所偏頗倒也不一定。兒臣倒是曾經聽您說過，關於雲國的命脈寶庫一事，此事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皇上瞥了他一眼，“隻不過這寶庫的地圖與鑰匙都在尋盞的手中。若真的推算起來，這東西本來便是尋盞的。隻是當年雲國開國的時候國情困難，是尋盞贈予始皇帝的。始皇帝一直推拒不肯要，是因為詳細自己有所才能，即便是空手起家，也能夠令雲國逐步好起來。說到底，這寶庫就如同是雲國的最後一條防線，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自然可以拿裏麵的財寶進行周轉。”
??說道這裏，皇上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你的皇祖父就曾經教導過朕，這寶庫乃是最後一條急救的辦法，若非是麵臨亡國的危險，否則絕對不能動寶庫的念頭。咱們雲家沒有昏聵無能之輩，都是要親自開創雲國的盛世才行！”
??雲霄羽低頭沉思了片刻，“是，謹遵父皇教誨。”
??“好了，你也早點去忙吧。若是還有什麽尋盞的消息，便早些來告訴朕。”皇上的臉色也有些疲乏，“今日殿選的太子妃人選，便是那個顏輕輕吧？”
??“回稟父皇，是。”
??“嗯，這丫頭不錯。朕第一次瞧見就覺得喜歡，隻是……”
??雲霄羽一愣，這是父皇私下裏與他提起顏輕輕，“父皇是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這丫頭想法古靈精怪，說不定能給這後宮帶來新的生機。可到底如不了那一幹重臣的眼，即便有顏丞相在她背後撐腰，可到底還是容易被人詬病啊。”
??雲霄羽立刻問道，“那，依照父皇的意思是？”
??“說到底，還是你是否真的喜歡。若是真的選了她，隻怕你們日後都會有不少坎坷，但你得負起責任來，是否能夠做得到，便是你來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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