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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倦沒想到長樂的話會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 再看貝茶似乎真的在沉思,不由得有些慌亂。


  他真的不確定他在貝茶心裏到底有多重要, 哪怕貝茶現在對他偶爾會流露出一些小女生才會有的神情,但那不過隻是略微有些好感罷了。


  根本沒有到無可替代的地步。


  貝茶在思考的是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氣憤, 明明長樂是故意這樣說氣自己的, 按照平常的懟回去就是了。


  但為什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難以遏製的怒火?


  就像今天涼倦對春秋說的領地意識, 獸人的領地意識都很強,越強大越強。


  但貝茶是個例外,她經常四處飄蕩, 沒有固定的安身之處, 所以很少會有這麽強烈的被侵.犯了領土的感覺。


  就是魏燁突然闖進她的院子, 她也沒有。


  但長樂突然說她要涼倦,貝茶頭一次體會到這種領地被侵犯, 想要將對方趕出去的感覺。


  貝茶壓了壓心中奇怪的情緒,長樂依舊是趾高氣昂的神情。


  貝茶學著長樂趾高氣揚的模樣, 眉梢眼角都是瞧不起:“原來公主身邊連個伺候的獸人都沒有。”


  半是同情半是炫耀的歎了口氣:“公主怎麽如此可憐,這樣吧, 我出錢,涼倦,你去奴隸場給公主多挑幾個奴隸。”


  “一定要選那種哪哪都好的,我可是最舍不得小姑娘受委屈的。”


  涼倦乖巧道:“好的, 主人,我一定會挑最好的奴隸,保證讓長樂公主滿意。”


  長樂哪裏受得了貝茶這樣陰陽怪氣的嘲諷, 話根本沒過腦子直接反駁:“本公主身邊的奴隸多的用不完,哪裏需要你們給我買?”


  貝茶順著她的話真誠求問:“真的嗎?”


  長樂被她驚訝又羨慕的眼神取悅到了,小嘴叭叭叭的說了說她的起居,說了說平常服侍她的奴隸有多細心,有多體貼,再看到貝茶羨慕的眼神後,越發飄飄然。


  貝茶實在是太捧場了,會在合適的時候表達驚訝,合適的時候發出讚歎,長樂被捧得身心愉悅,早就忘記了自己一開始要做什麽了。


  直到身邊徐妍說天色不早了,長樂才回過神,看著麵前貝茶言笑晏晏的神情,不由得氣悶,想發火又不知道該怎麽發。


  貝茶倒了杯水放在長樂麵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長樂:“……”


  “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貝茶再怎麽著也不可能和一個小屁孩計較,長樂的年紀也就十二歲,被寵壞的熊孩子,她實在是沒必要和她置氣。


  隻要不牽扯到涼倦,一切都好說。


  貝茶恭維道:“公主這個職位真是辛苦,長樂公主真是了不起,吃穿用行都有一套規矩,長樂公主竟然能一絲一毫都不差,簡直太厲害了。”


  “是吧,涼倦?”


  涼倦同樣恭維道:“是的,公主身邊的奴隸也厲害,”


  漂亮話嘛,誰不會說。


  長樂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他們主仆倆,眼神一個比一個真摯,被捧了一通,竟然覺得貝茶為人還挺不錯。


  如果貝茶不和她搶公主的位置就更好了。


  長樂想了想問她:“父皇他昨晚……”


  貝茶打斷她的話:“都是瞎說的,他一時開心亂說的,你看今天誰也沒再提了,你就是咱們大楚唯一的公主。”


  長樂對貝茶的不滿就這麽點,就是小孩子玩具被搶走了心裏不舒服,如今玩具不僅被送了回來,而且人家對她的態度還挺好。


  長樂平時也沒什麽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喜歡捉弄人喜歡看戲了,都是因為太孤獨了。


  她現在覺得貝茶就很適合當她的朋友。


  貝茶見長樂眼神越來越奇怪:“……公主還有事?”

  長樂當然沒事,就是頭一次想和人交朋友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隻能別別扭扭道:“那我先回去了。”


  貝茶:“不留這裏吃頓飯嗎?”


  天地良心,貝茶就是客套客套,萬萬沒想到,長樂竟然真的認真思考應了下來。


  貝茶:“……涼倦,你去讓王府的廚子多做幾個菜,今天長樂公主要留下來。”


  特意咬重了王府的廚子這幾個字。


  她看到富貴要自薦做飯,朝他瞪了一眼,涼倦連忙抱住蛋出去了。


  富貴做的飯確實好吃,但就是怕長樂吃上癮了,再賴在王府不走了。


  長樂看到富貴,疑惑:“那顆蛋是你的孩子嗎?”


  貝茶還沒回話,旁邊的魏燁猛地出聲:“什麽?那是你的孩子?!”


  “你怎麽還沒走?”


  貝茶以為魏燁早走了,畢竟長樂說的話沒什麽營養含量,像魏燁這種對宮廷規矩了解的,聽這些可以說是無聊之至,但他竟然還留了下來。


  魏燁被她的話噎了下:“我不能留下來嗎?這就是你們王府的待客之道?”


  貝茶嘖了一聲:“你以為你是公主呢?想留哪裏吃飯就留哪裏吃飯?做夢的吧。”


  “要麽現在自己出去,要麽我讓你趕你出去。”


  魏燁見她神色認真,也不敢再賴在這裏,真被趕了出去,他可真是麵子裏子都沒了。


  衝著長樂行了個禮就直接退了出去,心中越發煩躁,覺得自己舉步維艱事情都不想前世那般發展,他根本沒辦法去造反。


  就連全州幹旱,引起民眾不滿,對朝廷失望,這件事都沒了。


  魏燁思緒重重。


  魏燁一出去,徐妍也跟著出去了,她在屋裏麵,長樂和貝茶談話,她根本插不上嘴,也根本不敢插嘴。


  她以前還囂張,都是依靠貝茶的身份,如今什麽都沒有了,隻不過是別人隨手都能捏死的螞蟻,自然不敢囂張。


  但她實在是太想魏燁了,她離開貝茶身體之前才給魏燁下了藥,可肉沒讓她吃嘴裏,反而便宜了貝茶。


  徐妍壓根沒想過下藥這事根本就沒成功。


  “燁哥哥。”徐妍叫住魏燁。


  魏燁停下腳步,看向徐妍,百感交集,重來一世,他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更沒想到貝茶的身體竟然被一個村姑占了那麽久。


  而原本的貝茶壓根就不喜歡他。


  被徐妍喜歡,魏燁其實是感到被冒犯的。


  他原本就有些看不起貝茶,覺得她是從鄉下帶回來的,骨子裏都透著小家子氣,根本就不想貝家千金,被那樣的一個小家子氣且又沒有精神力的獸人喜歡著,是有些丟臉的。


  結果,那個追在他身後的貝茶真的不是貝家千金,而是一個獵戶家的女兒。


  魏燁冷聲道:“徐小姐,我們沒那麽熟悉,我家中也無妹妹。”


  徐妍幾乎是一瞬間,眼淚就堆在了眼眶中,要落不落,她長得也清秀,如今看著頗有種楚楚可憐的韻味。


  以前徐妍用貝茶的臉做這種表情時,魏燁總會過來安慰她,可如今魏燁早就看透徐妍的把戲,更別提她這張臉遠遠不及貝茶的美貌。


  魏燁冷聲道:“徐小姐不必如此,你我並無關係,不必做出這幅表情。”


  徐妍眼神都破碎了:“燁哥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們之前,都是我自作多情嗎?”


  魏燁已經記不清他這輩子這個時間段和徐妍做什麽了,他隻記得為了蔣曼青他拒絕了所有雌性,包括徐妍。


  徐妍看他冷漠的表情,又想到他今天特意來找貝茶:“你是不是喜歡貝茶?那天在狩獵,你和貝茶,你們倆春風一度,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魏燁聽到她的話,心口微震,狩獵場,春風一度。

  他想起徐妍似乎是給他下過藥,但在狩獵場的時候已經是真正的貝茶了。


  難道他和貝茶真的發生了些什麽?

  *

  徐妍出去了之後,長樂撇了撇嘴,嘟囔道:“就是小門小戶,看到個雄性就上趕著貼上去了。”


  貝茶默默喝茶,並不接話。


  長樂問她:“你的身體真的被她占了兩年嗎?”


  貝茶繼續喝茶,避開這個話題:“公主晚飯有什麽忌口嗎?”


  “沒有。”長樂見她不想提,難得善解人意了一次,“你叫我長樂吧。”


  這關係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

  貝茶覺得這個穿書給她的感覺還挺新奇,她沒穿書之前,站在小孩麵前都能把他們嚇哭,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和小孩子打好關係。


  比如春秋,比如長樂。


  長樂大概覺得貝茶是個好的聽眾,自顧自的說著:“我平常在宮裏都是一個人用膳,那些下人總是戰戰兢兢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貝茶能想象到,畢竟長樂的性格,但凡有一點讓她不開心的,她都能發脾氣:“你可以和陛下一起吃飯啊。”


  長樂嘟著嘴,不滿道:“我父皇每天都在和國師研究什麽長生不老,根本沒時間陪我。”


  她突然看向貝茶:“你砍國師的那一刀實在是太解氣了,讓他再搶我父皇,哼!”


  貝茶:“……”


  這小姑娘戀父情結似乎有點嚴重。


  但貝茶實在是沒有教導過小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正巧小廚房的人帶著飯回來了,這個話題也就揭過去了。


  一頓飯長樂吃的很盡興,貝茶也很開心,主要是她早上和中午吃的都是涼倦做的飯,實在不怎麽好吃。


  等長樂走了之後,涼倦情緒有些低落:“主人,是不是我做的飯不好吃?”


  貝茶見他都快哭了,連忙哄他:“沒有,你別多想,特別好吃。”


  她現在就怕傷到涼倦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


  涼倦情緒持續低落,小聲說:“主人不用安慰我,你吃我做的飯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


  貝茶一時間沒想到該怎麽反駁,決定轉移話題問他:“死人有什麽長生不老的辦法嗎?”


  涼倦才不上當,他轉過身明確表明自己不開心,在賭氣。


  貝茶哄了他兩句後,見他越來越來勁:“差不多得了啊,我都吃了好幾頓了,我說什麽了嗎?”


  涼倦委屈:“你剛剛哄長樂都那麽有耐心,你才哄了我兩句。”


  哄長樂那還不是因為對方又是公主又是熊孩子,她又不可能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較勁。


  貝茶:“……你是小公主嗎?需要我這麽哄你?”


  涼·小公主·倦:“我是。”


  貝茶:“……嗬。”


  她今天算是明白,雄性吃起醋來有多無理取鬧。


  涼倦見她不說話,又哼唧了兩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除非你今天讓我睡你的床,不然我……就會很生氣。”


  貝茶爽快同意:“睡吧。”


  涼倦: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到了睡覺的時候,他才知道貝茶為什麽同意的那麽爽快,因為貝茶抱著被子去了外間,睡在了原本他睡的那個榻上。


  涼倦躺在床上賭氣的蹬了好幾腳被子,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抱著被子去了外間。


  趴在床邊,像個被遺棄的幼崽,可憐巴巴的:“主人。”


  貝茶翻了個身不理他。


  涼倦在她身後幽幽的開口:“主人對一個陌生人都能有那麽多的耐心。”


  貝茶坐起身,和他又紅又大又可憐的眼睛對視了會,歎了口氣:“好了,我認輸。”

  她朝旁邊挪了挪,算是默許涼倦和她一起睡了。


  貝茶想到涼倦即將命不久矣,實在是對他


  至於涼倦所說的耐心,她有些時候沒有耐心,隻是因為她覺得對方所說的所做的和她沒什麽聯係,她不需要知道和應對時,就不會花費時間浪費在對方身上。


  涼倦美滋滋的躺在貝茶身邊,朝貝茶身邊擠了擠。


  貝茶:“要不我們去床上睡?”


  涼倦才不去,床那麽大,他和貝茶睡一起中間都能再隔一個獸人,那和分床睡又有什麽區別?

  他說:“睡在這裏就挺好。”


  貝茶背對著涼倦在心底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現在深刻明白了,隻要一時的心軟,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她那天晚上在他們租的房子裏,耐得住涼倦的軟磨硬泡和可憐巴巴的表情,冷心冷肺一些,沒有妥協,現在哪裏至於這樣。


  涼倦的小奶音在她身後響起:“主人最近是有什麽憂心的事情嗎?”


  頓了頓,補充道:“除了徐妍這件事以外。”


  貝茶都沒想到涼倦能有這麽敏感,徐妍這件事她確實不怎麽煩惱,她煩的是怎麽樣才能救涼倦,怎麽樣才能讓涼倦好好的活下來。


  最近這段時間的事,讓她徹底認清了涼倦在她心裏的重要性,雖然沒有到達愛人的那種程度,但在她心中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任何獸人都無法替代的。


  她隻要想到未來某天她會失去涼倦,心口就空落落的,壓抑的難受。


  涼倦沒等到她回話:“主人?”


  貝茶回神開始瞎編:“我就是在想,我原本已經死了,結果陰差陽錯又活了過來,這種感覺很奇怪。”


  涼倦聽她的話,才想起她原本不屬於這個時代,他們中間就像那童話故事裏說的一樣,跨越了千年。


  “主人那邊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貝茶翻了個身,兩人正好對視:“我忘了。”


  “我隻記得我死之前是想找個舒服的地方養老。”


  涼倦聽她說養老,一時間有些懵,斟酌了又斟酌:“主人之前,多大?”


  貝茶眼神一亮,突然就找到了一個切入點:“二十六了。”


  她摸了摸涼倦的腦袋,十分慈愛:“我看你,就仿佛在看自己的兒子。”


  涼倦被震驚的節操都碎了一地,還沒等他將節操撿起來拚好,又聽到貝茶的話,這次直接碎成了渣渣。


  他穩了穩心神,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你……還有兒子?”


  貝茶眼神奇怪:“我都二十六了,有兒子不是很正常嗎?”


  涼倦深呼吸了好幾次,開始算數,他裏麵十八歲,貝茶今年二十六,那也就是他們直接差了八歲。


  還好還好,八歲還好,不是很多。


  現在比較讓人在意的就是:“主人之前成親了嗎?你們感情好嗎?”


  “特別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涼倦正準備露出委屈的神情,但又想到貝茶已經二十六了,他這樣的表情很容易讓對方把他當成小輩。


  但他實在是忍不了貝茶心中有別人。


  涼倦直接抱住貝茶的腰,開始撒潑:“我不管,我們睡都睡了親也親了,你不能把我當小孩,而且他又沒有來這個世界,你不能再想他,我不許你再想他!”


  貝茶節操也被震碎了:“我都二十六了。”


  涼倦的小奶音哼唧兩聲:“我喜歡主人,不管是二十六,還是六十六,我喜歡的都是你,主人給我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


  貝茶幽幽的打斷他:“二十六歲老阿姨給你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涼倦被噎了一下,貝茶怎麽能這麽惡劣,抿著唇控訴的看著貝茶。


  看貝茶的表情,突然靈光一現:“你騙我,你根本沒有二十六是不是。”

  貝茶:“怎麽可能沒有,我以前沒告訴你是怕你不相信,覺得我這是拒絕你的借口,今天剛好說到這兒了,我索性就解釋清楚了。”


  涼倦承諾道:“那我也說清楚,不管主人是什麽年紀,我都喜歡主人。”


  貝茶:“那如果是六十六呢?”


  涼倦癟癟嘴:“主人!”


  他又不是傻子,每個年齡段給人的感覺都是不同的,他怎麽可能分不清對方的大致年齡段。


  好在貝茶沒說自己是三十六的,不然涼倦無論如何都不會信。


  性格和閱曆都是在歲月中磨煉出來的,這些是無法改變的。


  貝茶不再聊這個話題,越聊越覺得心虛,而且涼倦的感情太過赤誠,就連她是個老阿姨,他都能義無反顧的表白。


  涼倦問她:“主人上輩子,是怎麽去世的?他沒有保護好你嗎?”


  貝茶看涼倦旁敲側擊的問那個不存在的雄性,覺得有些好笑,她轉移了話題:“不重要了,反正我活過來了。”


  涼倦嗯了一聲:“我們到時候就可以找個舒服的地方養老。”


  說起來這個,貝茶問他:“如果你就要死了,你想做什麽?”


  涼倦搖頭:“不知道。”


  其實他是知道的,他聽到這個問題,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他真的要死了,要做的一定是拉著貝茶一起死,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得要貝茶陪著。


  涼倦知道這種想法不對,但他根本沒法控製,貝茶就像是毒.品,他沾上課,就再也戒不掉。


  之後氣氛就陷入的安靜,涼倦等貝茶睡著後將她抱進懷裏,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貝茶第二天被貝辭通知去練武場訓教。


  沈修和貝辭在練武場等貝茶過來。


  沈修:“你都解決了?”


  他問的是貝茶和涼倦的事情。


  貝辭想了想,都親眼看到了,肯定不會出什麽差錯,非常肯定的點頭:“解決了。”


  話音剛落,貝茶就帶著涼倦有說有笑的進了練武場,場麵和諧又溫馨。


  沈修似笑非笑的看向貝辭:“解決了?”


  貝辭臉色陰沉,先是剜了沈修一眼,隨即看向貝茶:“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貝茶哦了一聲,跟著他走到了某個小角落。


  貝辭:“你怎麽還帶著他?”


  貝茶:“你不要對他有太大的偏見,昨天是誤會他了,他就是精神力紊亂,克製不住發狂了。”


  貝辭差點破口大罵,那個精神力紊亂還能這麽條理清晰,真亂了,他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還能威脅人?

  貝茶勸他:“好了,去練武吧,你和他計較什麽?”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他都快死了。”


  發狂隻是個開始,之後涼倦的精神狀態肯定會越來越糟糕。


  貝茶根本不敢想涼倦之後會怎麽樣,尤其是昨晚,涼倦的那個眼神,以及說的話,脆弱又渴求,

  她見貝辭也沉默,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國師好像是個死人,然後……他還天天後皇帝說怎麽長生,是不是哪裏不對?”


  貝辭皺眉:“你怎麽知道他是死人?”


  貝茶聽他的語氣:“你知道?”


  “這件事不要聲張。”


  貝茶哦了一聲,覺得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也就沒再過問。


  跟著貝辭回場地準備練武的時候,突然看到涼倦到底地上,神色痛苦的看著沈修。


  貝茶:“!”


  跑過去扶涼倦的時候,貝茶總覺得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蔣曼青當時誣陷她扇她巴掌時,也是這幅模樣!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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