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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得知事情已經解決後, 帶領狼群進行大規模的遷徙,貝茶本來準備直接離開, 但狼王十分熱情的給他們準備了雪橇
貝茶原本要離開的話在嘴裏過了一遍又咽了下去。
她還沒坐過狼拉的雪橇。
還是傳說中神話故事裏麵的狼!
元亦目光陰沉:“不是說去見阿沅嗎?”
貝茶看了他一眼,安撫道:“別這樣, 你肯定也沒做過雪橇, 咱們坐一趟就回去。”
元亦:“……”
如果不是涼倦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他打不過他們,他真的能弄死貝茶。
於是元亦被迫體驗了一下高速前進的雪橇,並且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暈雪橇。
他伸手準備去抓貝茶的衣服的時候, 手還沒碰到貝茶的衣服就被涼倦打開。
貝茶聽到聲音回頭:“有事?”
元亦臉色更加蒼白, 五官略顯扭曲:“停下來, 我想吐,我忍不住了, 想吐。”
貝茶沉思片刻,掏了掏儲物袋, 找到了一條手絹,直接塞到了元亦嘴裏。
“忍一忍, 忍一忍。”貝茶說,“畢竟是因為你才逼得人家離開原來的家園,你這也算是還債了。”
說完又用力塞了塞手絹。
元亦:“……”
他要殺了貝茶。
極地狼畢竟是神話中的生物,速度比普通的狼快上數倍不止, 僅僅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橫跨極地南北。
元亦根本就沒能下得了雪橇,直接趴在雪橇上吐的天昏地暗。
貝茶對狼王解釋:“他身體素質不行。”
狼王哼了一聲,不給這個逼得他們不得不遷徙的罪魁禍首任何眼神。
如果不是因為貝茶, 他都想直接咬死元亦。
貝茶跟著狼王走到他們的宮殿時,不得不感歎狼真是建房子的一把好手,她本來以為在北部的房子已經夠大,夠震撼了。
萬萬沒想到南部的房子竟然比北邊更華麗,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的,柱子上花紋繁複但卻精致無比,進到高大宮殿內,她隻能感覺到自己吧渺小。
“你之後想要去哪裏?”
貝茶聽到狼王的問話,回道:“去找我母親。”
狼王點點頭,那就是回家啊,人魚國就在極地下方,距離也很近,往返幾乎不需要花費什麽時間。
他問:“你有沒有興趣留在極地?”
貝茶擺擺手:“以後再說吧。”
雖然她前幾天覺得在這裏養老不錯,但那畢竟是因為當時的璀璨星空和絢麗光芒,但如果經常看的話,一定會覺得單調。
在如此單調的地方一直住下去,貝茶覺得她不怎麽能做到。
狼王循循善誘:“人魚國裏我們極地並不遠,往返根本用不到什麽時間,您可以一天當中在這裏待幾個時辰,或者兩三天來一次也可以。”
貝茶覺得他分析的很好。
但她裏既在人魚國生活,又不在極地生活,一來一回,又待在極地是為了什麽?
狼王觸及貝茶審視又疑惑的眼神,猛然之間才想到他似乎忘記說前情提要了。
狼王輕咳一聲:“我們想請您留下,當我們王。”
貝茶沒想到是這個條件,果斷拒絕:“不要,你們的王竟然這麽容易當,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狼王試探性的問她:“那我們再給您設幾個磨難?”
貝茶:“開什麽玩笑,我又不準備當狼王。”
狼王想到他費盡千辛萬苦,打贏了多少匹狼才成為如今的狼王,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都不感興趣,還拒絕的那麽幹脆。
他說:“您再考慮考慮?”
“您身上流淌的可是最高貴的狼族血統。”
不僅血統高貴,而且武力值還高。
外麵的那個元亦,他們狼族有幾個對他恨意特別深,但始終不好輕舉妄動,就是因為元亦的精神力很強。
那種強大,他都得掂量幾分,但貝茶他們竟然毫不費力的就解決了元亦。
這得是什麽樣的武力值?
他們狼族向來以強者為尊,貝茶又有狼族血統,推崇她為王,也是可以的。
畢竟他們的打算是,貝茶做他們名義上的王,實際的權力還是在他們狼手中。
貝茶又不是傻子,做王就得幹活,她一點都不想給別人打工,再說,她又不是真的狼。
“不要,我們走了。”
狼王態度放的很低:“狼族隨時歡迎您回來。”
貝茶撇撇嘴,她才不信就因為她幫他們奪回了棲息地,他們就心甘情願的奉她為王。
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如果權力真能這麽容易就拱手讓人,天底下就沒有那麽多紛爭了。
富貴帶著他們回了王城,旺財畢竟是匹狼崽,又因為狼王熱情異常,而且今天又交到了幾個幼崽朋友。
所以貝茶並沒有想帶旺財回王城,狼是群居動物,而且,她也不確定她能不能養好狼。
本以為旺財會很想留在極地,誰知道他直接跳到了富貴身邊,揚起頭顱衝天空嚎叫一聲:“我要當孤狼,偉大的狼都是孤獨的。”
貝茶:“……”
很好,富貴這個洗腦非常成功。
貝茶不得已又帶上旺財,他們一起回到當時她租的院子。
元亦早就迫不及待了:“阿沅呢?”
貝茶:“我去帶她過來。”
如果阿沅不願意來的話,那就和她沒什麽關係了,感情這種事畢竟不能強求,還不如直接將元亦交給海洋。
貝茶走到貝府的時候,不怎麽想進去,講真的,她現在這種行為,總感覺是在貝王爺頭上種草。
她想了想,還是準備旁敲側擊,如果阿沅表現出的神情對元亦毫不關心,那她就不提這件事了。
……至於元亦,大不了捂著他的嘴,綁了他,讓他遠遠的看上一眼。
進了王府還沒走幾步就撞上貝辭。
貝辭臉色不怎麽好:“你去哪裏了?怎麽不說一聲?不知道出門應該告訴父母嗎?”
貝茶:“……”
見了鬼了,什麽時候她出門貝辭過問過?
她有時候都感覺,哪怕她死外邊貝辭都不會關心。
阿沅跟在貝辭身後,語氣帶著責怪:“你凶什麽?孩子出門玩就玩了,你好好說話不行嗎?”
貝辭聞言麵色試圖溫和些。
貝茶扭過頭不忍直視,應擠出來的表情有點辣眼睛。
但心裏隱隱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貝辭是真心關心她,現在看來,估計是因為阿沅找她的時候,發現她離開了王府,因此和貝辭鬧脾氣了。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能讓貝辭臉色變化。
阿沅挽著貝茶的手臂,親切的問她:“和娘親說說你去哪裏玩了?”
貝茶自動忽略掉娘親那兩個字,回答道:“我去海裏玩了。”
阿沅聽到海裏這兩個字愣了下,隨即恢複原樣和貝茶說道:“那茶茶有沒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情?”
貝茶搖搖頭:“沒有呢,母親之前在海裏生活,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阿沅笑了笑:“我在海裏的時候,估計沒有現在的好玩,海裏的生物都單調的很,也沒有什麽有趣的。”
“母親再好好想想嘛,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貝茶撒嬌道,“我每次去海裏,也覺得單調極了,感覺都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阿沅似乎很受用她的撒嬌,當下就開始說海底好玩的地方。
比如無際海的海溝,踏進去能看到許多好玩的景象;比如海洋中的有股水流是貫穿南北的,早晨是從北向南流,晚上說從南向北流,找到那股強大的水流,就能直接搭順風車看遍海洋南北所有的景象。
阿沅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特別開心:“我之前和元亦,我們倆經常遊進水流裏麵玩,海洋的最南端是人魚國,裏麵也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貝茶心想,等有空她也要去玩,她還沒有坐過水流呢,實在是遺憾。
將想法放在心中,問阿沅:“元亦和母親的關係很好嗎?”
阿沅被打斷愣了一下,隨即溫柔的回道:“當然很好,我們是親兄妹,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怎麽可能不好?”
貝茶:“……”
都是海洋孕育的,確實是親兄妹,擁有同一個父親。
貝辭插話道:“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這個哥哥?”
阿沅:“我和他也好久沒見了,他恐怕也覺得我太過任性,所以現在都還沒來找我。”
貝茶想起來她還不知道元亦費盡千辛萬苦從另一個世界奪回她的屍體,更不知道她心中的親哥哥對她的情感。
——阿沅還以為是海洋救了她,雖然確實是如此,但關於元亦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貝茶看著阿沅單純的眼神,實在不忍心告訴她事實真相。
眼見貝辭拉著阿沅快要將元亦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扒出來了,她找了個借口就出了貝府。
回去的時候,涼倦就在院子裏看著元亦,元亦將自己收拾的格外妥帖,腰間還掛了個玉佩,見到貝茶的時候,眼神一亮,朝貝茶身後望過去。
沒見到阿沅,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你耍我?”
貝茶沉吟:“也不算吧,我帶你去見她,你遠遠的看上一眼,之後就走,怎麽樣?”
元亦:“你做夢!貝辭有什麽地方好,阿沅一定會和我一起的,就像從前那樣!”
貝茶反罵:“你做夢!貝王爺哪裏不好了,你再說他一句壞話,我現在就剁了你。”
屈服於對方武力值的元亦不敢再說貝辭的不好,但還是爭取自己的權力:“反正我要見阿沅,你答應過我的。”
“你放棄吧。”貝茶勸他,“你們倆不可能的,我帶你遠遠的看一眼,然後你就走,怎麽樣?”
元亦不說話,鐵了心的要帶阿沅走。
過了會兒,他見貝茶也不說話,沒忍住開口:“阿沅會和我一起走的,她也是喜歡我的,她特別喜歡和我一起。”
頓了頓,元亦用一種近乎慈愛的眼神看向貝茶:“你不用擔心你以後的生活。”
貝茶:“?”
和她有什麽關係?
元亦:“我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貝茶被他這句話噎住了:“你這才是做夢。”
“我母親說了,你們是親兄妹,你們不可能的。”
元亦驚呆了:“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
“不,你們有共同的父親,他的名字叫海洋。”貝茶冷漠回道。
元亦:“……”
涼倦聽到共同的父親,突然就想到之前,貝茶第一次見到許曼沒認出來的時候,叫了許曼一聲母親。
那種感覺……
涼倦看向元亦,這種有情人終成兄妹的感覺真是酸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