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留著

  “這位公子,請你放開在下,大庭廣眾之下你……”


  這次未等君似錦說完,白溪塵便接過她的話,“那不如我們還是去二樓雅間說吧。”


  說著就拉著君似錦往二樓走了去。


  君似錦怎麽也沒想到,這人居然一點都不在乎,而且他臂力驚人,自己怎麽甩都甩不掉。


  “公子。”盼春想跟上去,卻被七潯攔了下來,任由她叫喚也不讓上去。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個男人。”


  現在這個姿勢真的不要太曖昧,白溪塵把她放到桌上,雙手撐這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得不說她的眼睛很好看,甚至是比他的還要好看。


  白溪塵眉眼彎彎,嘴角上揚,“那又如何?本公子喜歡。”


  what?這人難不成是個斷袖,怪不得那日要那樣對那個女子。不過她看那日的情形也不像啊,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就在她想著這人到底是不是斷袖時,一陣風吹開了窗,一束光直直的就照了進來,君似錦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她記得之前有人叫他盲眼畫師,可他根本就不盲,無雨打傘,想來是因為受不得強光吧。


  “放了我,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了。


  這人太可怕,比君蕪城都可怕,至少君蕪城不會真殺了自己,但這個人,沒有說要殺她,她都能感受到他濃濃的殺意。


  白溪塵頓了頓,又冷笑一聲,不過卻也放開了她,拿開她的手,用自己的衣袖擋了擋。


  君似錦又說道,“你見不得強光吧,我可以治。”她走到窗前,關好了了那道窗。


  聽到關窗的聲音,白溪塵放下衣袖,坐下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我什麽時候說我要治了?”


  不治?眼睛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他居然不治?君似錦驚了。


  “你走吧。”白溪塵淡淡的說道,語氣裏沒有絲毫情緒。


  “啊?我可以……”


  白溪塵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別等我後悔。”


  這可真是個怪人,君似錦想著,但既然他不治,她也沒辦法,於是便真就走了。


  白溪塵笑了笑,看著那扇窗,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是最烈的人間醉,他好像真的從開沒有想過要治好自己的眼睛,他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這些,就算是瞎了,他也不會在意。


  “公子,剛才那人……”見君似錦下了樓,七潯便上來了。


  “暫且留著她吧。”白溪塵舉杯一飲而盡。


  公子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看來他有心事,七潯知道,便不在打擾,默默的走了出去,關上門轉身便看見了陸離。


  “公子怎麽了?”看到的那人或者出去了本就覺著不可思議,如今再看著七潯的神情……謝芳菲皺了皺眉。


  “公子他沒事。”言畢便在門口站定,不再多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芳菲又道:“過幾天思思就要尋覓良人替自己贖身了。”雖然這事兒他們都知道,但她還是又說了一遍。


  思思是蒔花閣的頭牌花魁,蒔花閣也是他們名下的產業。


  “這不是你同意的麽?”七潯問道。


  謝芳菲緩緩走到門的另一邊,娓娓道來:“她以為自己是花魁,便越發的自恃甚高,目中無人,卻不想我能把她推上花魁之位,自然也能把她拉入地獄。”


  “這步棋倒是走的好,但對蒔花閣多少是有些影響的。”七潯雙手抱胸。

  謝芳菲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笑盈盈的看著七潯,“對於無法掌控的棋子就要舍棄,這可是公子說的。”


  七潯依舊是麵無表情,聲音卻略帶慍怒:“公子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的。”


  這個謝芳菲總是喜歡自作主張,無法掌控的棋子不止思思一人,雖然公子沒說什麽,但早晚有一天她會吃虧的。


  謝芳菲愣了一下,心裏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兒,深深的看了七潯一眼,才下了樓。公子的心思她確實猜不到,但她從來不會做錯事,這次也一樣。


  ……


  ……


  康寧宮內,太後正念著佛。


  這時月娘走了進來,“太後娘娘,君上來了。”


  “他來做什麽?”太後依舊閉眼念佛。


  “母後。”


  還沒等月娘開口說話,君蕪城便已經進去了。


  太後端坐在那裏,手執佛珠,一顆一顆的撥弄著,看起來無比的虔誠,但他知道這些太後是為了那個人才念的佛。


  “不是讓你沒事別來嗎。”太後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吐出這麽一句話,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母後近來可好?”君蕪城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來。


  “哼,你不來我會更好。”太後道。


  “我也是您的兒子。”又是這句話,他時時都再提醒太後他也是她的兒子,可太後依舊不會把他當她的兒子,哪怕隻是一刻,都不曾有。


  太後默了。


  “還請母後放過阿錦。”君蕪城複又道。


  聞言,太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她?嗬,還犯不著讓哀家來動手。”


  一個女子而已,她還不屑於這麽去做。不過聽他這麽說,想來是君似錦遇刺了,沒死還真是讓人遺憾呢。


  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好,如今他為何要替她說話?太後思索著。


  君蕪城皺了皺眉,不是母後,那又是誰?阿錦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如果你是來質問哀家的,那你現在可以走了。”太後又繼續撥弄著手上的佛珠。


  君蕪城在那裏定定的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離開了。


  剛出康寧宮,君蕪城就遇到了一個人,君淩,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串太監。


  “叔父。”君淩笑著跑過來拉著君蕪城的衣角,叫道。


  在天盛皇室,為表親近叫長輩都是依照民間的叫法,可以看出君淩和君蕪城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這個小男孩不像其他的孩子那般白白嫩嫩,相反的可以用麵黃肌瘦來形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病態,這分明不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聽說他也是從小就體弱多病,可惜他沒有像愛護君似錦那樣愛護他的父皇和哥哥。


  雖然他有太後愛護著,但他的命卻也遠沒有君似錦的好。


  “淩兒。”君蕪城蹲下身去,摸了摸那孩子的頭,他好像又瘦了。


  “叔父是來看皇祖母的麽?”君淩軟軟糯糯的問道。


  君蕪城點了點頭,眼神中頗有些無奈,卻依舊笑著,“淩兒要乖,進去好好陪陪皇祖母吧。”


  “嗯,淩兒會乖乖的。”說完,君淩又給君蕪城道了別才抬步進了康寧宮。


  看著他進去了,君蕪城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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