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白
“等等。”莊太後道。
婁善眼睛一亮，轉過身去，“我就知道……”
“你不會阻止我，對吧？”莊太後打斷到。
聞此言，婁善的眸子安了下來，果然，她還是不相信自己的。
“不會。”不再多言，便轉身離開了。
莊太後看著他的背影，並沒有多說什麽，目前這種情況也容不得她多說，畢竟他們也該醒了。
至於托詞——
公主被劫。
這就夠了，這句話表明了那群人是衝著公主來的，而她什麽都不知道。
就算有人懷疑是她想對長寧公主不利，誰有敢說出來呢？
……
……
“是你？”
君似錦本以為自己就快要被發現了，卻不想白溪塵居然來了。
他怎麽會在裏？
她不會傻到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她有時會覺得君蕪城會救她，容辭會救她，扶桑會救她，但眼前這個人，他絕對是不會救她的。
他不害她就算好的了，救她？怎麽可能？這一點她清楚的很。
“你還想是誰？”白溪塵道，“公主見著我似乎不怎麽開心啊。”
“我應該開心？”君似錦反問道。
“嗬，也罷。”白溪塵道，“終歸我隻是路過而已。”
路過恰巧想要救她而已。
“你什麽時候在那裏的？”君似錦又問道。
他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帶走，那麽同樣的，也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聽到了莊太後和那個人的談話。
如果聽到了那豈不是……
說起來，她也聽到了，君蕪城會怎麽做呢？殺人滅口麽？她不敢去想，但卻又不得不去想。
在目前看來，她雖然同他坦白了，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之間有互相的信任，她信他，但他恐怕是不信她的，畢竟他從來不願意和她說他的過去。
“你放心，我什麽也沒聽到。”頓了頓又饒有趣味的笑了笑，“不過公主到底是聽到了什麽秘密，嚇成這樣？”
“哪有什麽秘密，我這分明是被你嚇的。”
“我長得很嚇人？”白溪塵問道。
聞言，君似錦轉頭仔細看了看他，長的確實不嚇人，不到不嚇人，而且還很……美。
沒錯，就是美，一種模糊了男女的美，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這一點，在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就見識到了，但這也並不表示他就不可怕。
都說長的越漂亮的人就越壞嘛，雖然這句話很沒道理，不過用在他身上確實是合適得很。
“我可沒那意思，你嚇人又不是因為長相。”君似錦直言道。
“那你為何怕我？”
“是你先想殺我的。”
“如果我說那是個誤會呢？”
“你覺得我會信？”
“確實是個誤會呢。”白溪塵道，“我以為容辭喜歡你。”
“所以你要殺我？”
“我妹妹也喜歡他。”
“這不是理由。”君似錦道，“你不能因為你妹妹就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可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她是我很在乎的人。”白溪塵道。
聞言，君似錦也沒在反駁他。
為了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大概真的能做出讓人難以理解的事來吧。
“你是個好哥哥，但你不是個好人。”她道。
“我本來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從未想過要做什麽好人，”
“十惡不赦？”君似錦有些好笑的看著白溪塵，“世人都說扶桑十惡不赦，他當真就十惡不赦了？”
“在我看來，他並非如他們說的那般無惡不作，所以你又為何要說自己十惡不赦？這天底下，到底是沒有十惡不赦的人。”君似錦道一字一句頗為認真的說道。
“噗嗤……”白溪塵輕笑一聲，“公主的想法倒是與別人頗為不同。”
“我所認為的，與公主你恰好相反，也就是說，在我看來，這世界上誰都是十惡不赦。”
“也包括公主你。”
“我？”君似錦道，“我不是什麽多好的人，但我也並未做過什麽害人的事兒，又怎麽能算得了不是十惡不赦？”
白溪塵並未答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她說的不錯，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想法。畢竟這世上多的是十惡不赦之徒，在有些人的眼裏，他們就如同救世主一般，但是在另一些人的眼裏他們或許就是地獄修羅了。
我們不能因為以為他是救世主的人多，就斷定他是好人，因為以為他是地獄修羅的人多，就斷定他是壞人，所以隻要有人認為他是地獄修羅，那他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好了，畢竟天使是不沾血的。
說他們十惡不赦也並沒有冤枉他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世界上好壞確實沒有什麽界限，你認為的好人可能在別人眼裏就是壞人，你認為的壞人，在別人眼裏或許又是個好人。”君似錦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就認為所有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做人得寬容些。”
“寬容些，活著就沒那麽累了。”
她所說的的寬容，並不是指一味的委曲求全，隻是單純的該寬容則寬容，寬容是為了讓自己舒服而不是給自己找氣受。
“寬容？”白溪塵搖了搖頭，“公主又何曾寬容？就像你所說的我嚇人，就因為我曾經想過要殺你，而且我當時就已經放過你了，你還不是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現在我救了你你卻覺得我是有目的的，你若是真的寬容，就不會對我有這樣的偏見了。”
寬容一詞，說起來容易得很，但做起來確實無比的難，所以又何必要那麽說？
他不寬容也不想去寬容誰，你去寬容一個在你麵前犯錯的人，那人也未必就會感謝你，所以，這世上若是有人惹了他不高興那他就直接把他解決了，這樣豈不是更好？
沒有人規定，他犯錯了，道歉了，對方就得感恩戴德的原諒他。
他做不到那樣，也完全不想變成那樣。
聞此言，君似錦說不上一句話來她確實對他有偏見。
良久才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是我的錯，我認。”
“然後呢？”
“當然，我並沒想過要你原諒不原諒的，你若是要怨，那便怨，不過救命之恩，我還是得還……”頓了頓，“你可以提一個要求，若是我能做到的，我必會竭盡全力。”
聞言白溪塵頗有興致的大量了一圈君似錦道，“以身相許能做到麽？”
君似錦皺了皺眉，這語氣，為何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