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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逐出家門

  世態炎涼,盡是趨炎附勢之輩。


  牆倒人推,毫無同情憐憫之人。


  西門世家大長老,看著眾人似乎都被西門若菲的一番話說動了,都不約而同保持沉默,都等著看他對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大長老心中暗罵這群人沒擔當,關鍵時刻卻等著看熱鬧。大長老有些為難,一時半會也拿不定注意。處罰是肯定要處罰的,隻是處罰的力度不好把握。輕了,今天這事不過是一場鬧劇;重了,又對自己的名聲有損。大長老思索一會,計上心來。今天這事不能他一個人把惡名完全抗下,無論如都要拉上幾人一起承擔。


  “那就請諸位長老留下,與我共同商議對長卿的處理事宜。”大長老這話一出,其餘人臉上神色不一。


  西門長卿心中忐忑不安,他以前跋扈慣了,如今沒了父親的庇護。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掐著,隻要掐他脖子的人稍稍使勁便能結果了他的性命,這種無形中受人掌握命運的感覺是那麽的壓抑。


  經過眾位長老的商議,決定將西門長卿逐出家族,從族譜上除名。


  “大長老的手段,小女子今天算是見識了。”西門若菲淒然一笑,無助地抬頭仰望萬裏長空。


  “西門長卿,即日起你不再是西門世家的族人,請你立即離開西門世家府邸。”西門世家的長老們對逗留在此的西門長卿下了逐客令。


  “這就是血脈相連的同宗同族的親人!如此家族真是讓人心寒!我西門若菲雖是一介女流,這樣的家族我不稀罕!”西門若菲看到這些人的醜惡嘴臉,絲毫不念及血脈親情。一怒之下,決定與西門世家決裂。


  西門長禧詭秘一笑,沒想到這麽輕易便掃平了西門傲一脈的人,從此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既然大侄女不留戀西門世家,我等也不勉強。早日離開吧!”


  西門長卿兄妹在無邊壓力下,當日便離開了西門世家,離開了他們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的家族。西門若菲雖然有些迷惘,她從未有一刻感到如今這般輕鬆。西門長卿一臉的失魂落魄,他被驅逐出家門,如今的他空囊如洗,一無所有。


  “哥哥,你振作點。今日之辱,來日一定要上門討回來。”西門若菲看著自己哥哥的這副模樣,頓時無比失望,這樣的哥哥能指望他報今日之仇雪恥?


  “報仇……?如今我已經一無所有,我拿什麽去複仇!”西門長卿頹喪至極地咆哮道。


  “哥哥!我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了!你要振作點!你這樣子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西門若菲揪著西門長卿的衣襟,嘴邊的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我武功低微,如何是那群人的對手,即便我練一輩子也是報仇無望。”西門長卿平日裏聲色犬馬,家族絕學都是淺嚐輒止,未得精要,況且武功需要長年累月勤奮修習才能精進。西門長卿遭遇今日的待遇,心中除了不甘,更多的是恨自己無能。


  “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西門若菲秀眸驟寒,眼中盡是仇恨的火花。


  “妹妹,你大可不必如此。”自己的妹妹若非一時衝動,現在還是西門世家的大小姐,不必陪他流落在外,身無立錐之地。


  “哥哥!你現在還不明白?大長老那些人容不得你,難道我能幸免?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你是被人設計陷害的,可有誰願意站出來為你做主!”西門若菲苦澀一歎,滿腹辛酸。


  “妹妹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西門長卿聽到妹妹的話,即便他再混蛋,此刻也感到些許寬慰。


  “我的好哥哥,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倒希望劍神決就在你手裏,可惜……”西門若菲此時真希望他哥哥得到了家族的最高武功絕學,隻要修煉好上麵的武功,複仇之路或許會省心不少。西門若菲話還沒說完,無意間留意到有幾個行事詭秘的人尾隨他們二人,西門若菲連忙提醒西門長卿。西門若菲雖是世家大小姐,一身武功也勉強還過得去,並非毫無自保之力。


  西門若菲兄妹二人一路上費盡心思才將跟蹤的人甩開,他們兄妹二人實在想不到大長老的人這麽急著將他們兄妹二人趕盡殺絕。前腳才離開西門世家,後腳便派人來追殺,連一刻給他們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那是大長老蓄養的死士!”西門長卿恨不得將西門長禧父子千刀萬剮,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此刻他也唯有忍耐。


  西門若菲看到自己哥哥此刻的表情,相信經曆這次的事情自己的哥哥會更快成長起來,承擔起應盡的責任。


  春日的夜,萬籟俱靜。夜深露重,憑添愁雲慘淡。


  淩誌平與端木齊告別師傅後重新回到客棧,淩誌平毫無睡意,和衣半躺在榻上腦海中回放著這幾日發生的一切。淩誌平越想越後怕,回想當天晚上那個人的背影,淩誌平將他與自己的師傅細細比較一番真是越想就越相似。淩誌平與華建偉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為了獲得華建偉的信任,淩誌平處處小心處處留意。對於華建偉的一言一行,甚是關注,雖然那人蒙著麵熟悉的背影是偽裝不了的。今天之所以不隨華建偉一同返回師門,淩誌平有自己的考慮。為免去華建偉對自己的猜忌,淩誌平以追查淩氏劍譜的下落為由暫不回師門;他也擔心,此次回師門路途遙遠,為免在華建偉麵前露出破綻也難保華建偉會對他暗下毒手,思來想去,唯有如此。


  “吱……”輕微的開門聲傳來。


  淩誌平事事小心,處處提防,這房間門是被人偷偷撬開的。淩誌平猛地從榻上蹦起,寶劍已經在手並且出鞘,如此快速的反應倒讓偷偷闖入的黑衣人感到有些驚訝。


  “你是何人!”淩誌平高呼道,他深知這個黑衣人能無聲無息潛入讓他不能自知,若非房門緊閉此時的他恐怕已經在睡夢中死去。淩誌平趁黑衣人未出劍前大呼出聲,提醒住在隔壁的大師兄端木齊,讓他聞訊趕來助他一臂之力。


  黑衣人出劍如電,直刺要害而來,出手狠辣幹脆,欲置人於死地。淩誌平避無可避,生死就在這一瞬間,淩誌平感覺自己一條腿已經踏入鬼門關。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端木齊後發先至,隔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黑衣人未能得逞,方才端木齊突然出現,他竟沒有察覺,這可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想走!沒門!”端木齊見黑衣人偷襲未能得手,果斷逃離絲毫沒有猶豫。端木齊窮追不舍,在端木齊的追逐下黑衣人不能順利甩開隻能纏鬥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端木齊明顯察覺出黑衣人招式有些銜接不暢似是在隱藏招式不願讓他看出武功劍法的來曆。


  “大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淩誌平驚魂初定後,隨後而來加入戰鬥。


  端木齊看到黑衣人不再隱瞞武功,這些招式他再熟悉不過,端木齊不願意相信來人的身份。當下他拿不住如何是好,一旦將黑衣人擒下確認他的真實身份,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端木齊有所顧忌,攻勢故意減弱故意賣個破綻給他。黑衣人何等精明果決,半空一個回旋向二人撒出一片石灰粉,借機逃走。


  “好狡詐的賊人,好下作的手段!”淩誌平與端木齊在看到黑衣人使出下作手段後,擔心是毒粉連忙後退。淩誌平憤恨大罵,如今他完全可以確認這個黑衣人與奪走劍譜的是同一人。黑衣人的身份他也隻能懷疑,憑他的武功即便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他又能如何,這樣隻會加速他的死亡而已。反觀端木齊,此刻心緒難平發雜至極。


  “大師兄!師弟求你了,請傳授我上乘劍法。”淩誌平跪倒在端木齊跟前,苦苦哀求道。淩誌平所說的上乘劍法,自然是太師伯傳授給端木齊的絕學。


  “淩師弟,夜已深,早點安歇吧。”端木齊內心五味雜陳,哪有功夫理會淩誌平的哀求轉身離去。


  淩誌平被端木齊無視,看著端木齊離去的背影,心中怨恨無比。家破人亡,大仇未報;寄人籬下,而寄予厚望的師傅也是個人麵獸心、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淩誌平暗暗下定決心,誓死與之周旋到底,光腳可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此苟活偷安,精神上受盡折磨還沒一死來得幹脆痛快。淩誌平腦海靈光一閃,想到對他青眼有加的小師姐華毓靈,這可是華建偉的掌上明珠。淩誌平雙目瞬間淩厲起來,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飛雲堡內,祝月容正端坐賬房,查閱這一年來的進賬。


  “啟稟堡主,外麵有……有人來訪,指定要你去接見。”飛雲堡的門衛慌張來報,祝月容心中有些疑惑,是什麽人居然有這個膽子要她親自出迎接見。


  “好大的膽子!居然指名道姓讓師傅接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大駕光臨。”祝清妍嫵媚輕笑,脆聲道。


  “清妍,不許衝動。這一點你可得好好跟你姐姐清蕪學學,遇事冷靜鎮定。”祝月容不敢怠慢,一邊走一邊輕聲訓斥著祝清妍。


  祝清妍聞言,微瞥了一眼自從上次回來後便感覺變了許多的姐姐,似乎讓她感到陌生。祝清蕪對妹妹的挑釁毫不在意,一笑了之。心中想的更多是祝月容親自迎接的人,究竟是何身份。


  飛雲堡正大門中央,停著一輛清新雅致的馬車,清一色的白衣蒙麵少女分列兩旁。就衝這份排場,馬車內的人,身份絕不一般。祝月容看到馬車的那一瞬間,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來人正是聖門的聖女。飛雲堡作為聖門的附庸,如此怠慢聖門聖女那還得了。在這個世界中,附庸至於主人而言與奴婢無異。


  “祝堡主好大的架子,如此姍姍來遲。”這時俏立在馬車旁的蒙麵少女訓斥著低眉順目的祝月容,即便祝月容貴為飛雲堡的堡主也隻能陪著笑臉聽著,有什麽氣也得往肚裏咽。她哪知道今天駕臨飛雲堡的人,身份竟如此特殊。


  “輕衣,不得無禮。”這時從馬車內走出一個嫋嫋婷婷的絕色女子,雖然輕紗蒙麵也難掩她的萬般風情。


  “飛雲堡祝月容不知聖女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祝月容雙膝跪倒在地,俯首拜道。平日裏威風八麵的祝月容,極少有這麽低聲下氣的時候。祝清蕪姐妹倆看到祝月容下跪而拜,亦緊隨其後,不敢怠慢。


  “祝堡主不必多禮,請起。此番前來可能要叨擾些時日,有勞祝堡主了。”聖女應馨輕輕抬手,示意他們平身。


  “聖女駕臨,是飛雲堡上下的福氣。聖女,有請。”祝月容讓道,請白衣蒙麵女子進入飛雲堡。


  待將聖門聖女一行招待好,祝月容將祝清蕪姐妹倆喚到一起:“這幾日你們姐妹二人隨叫隨到,不得有誤。”


  聖門聖女如此大張旗鼓來到飛雲堡,絕非是趁著春暖來踏青賞花,祝月容對聖門向來既敬且畏。在拿不準她的來意之前,祝月容不敢大意疏忽。


  一連數日,聖門聖女應馨深居簡出,閑來無事撫琴,一派悠閑。這可把祝月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慮不安。


  “祝堡主,小姐有請。小姐吩咐,二位高足也請一並過去。”這時應馨的侍女輕衣盈盈而來,就她這姿態倒像是來通知祝月容的,去與不去都由不得她。身為附庸,身不由己,這個世道皆然。


  聖女應馨於主座上,一臉淡然地看著祝月容師徒三人。櫻唇輕啟道:“祝堡主掌管飛雲堡,勞苦功高,辛苦了。”


  “為聖門效力,是屬下的本分。感謝聖女的肯定,屬下唯有粉碎碎骨,無以報效聖門帝君的栽培之恩。”祝月容態度誠懇恭敬,一番寒暄客套之後,祝月容靜靜等待聖女的吩咐。


  應馨美眸微凝,有意無意地在祝月容師徒三人身上掃視,脆聲道:“聽聞祝堡主的女弟子與一個叫無名的少年相熟,不知可有此事?”


  祝清蕪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芳心受到觸動。祝清蕪明顯感受到座上這位風華絕代的蒙麵女子正觀察她的反應,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祝清蕪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是瞞不住的,祝月容是出於討好聖門、邀功請賞居然把這件事也報給了聖門。


  祝清蕪微微側過螓首,在獲得祝月容的同意後回答道:“屬下與無名此人,接觸過幾天,談不上熟悉。”


  祝清蕪雖然不知道聖門聖女是出於何種目的,她心中早有決斷,決不能讓聖門的人對那少年不利。祝清蕪知道聖門的人已經掌握了一定的信息,於是避重就輕地敷衍搪塞。


  應馨雖然不知道祝清蕪是否有隱瞞的部分,輕笑道:“祝姑娘,無名此人,門主非常重視。你可要如實相告,不得隱瞞。”


  或許是礙於對方的身份,祝清蕪麵對這個聖門聖女總能給她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或讓人親近或讓人敬畏的氣質,也有些是後天養成的。而應馨身上就有這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度,竟是這般的渾然天成。麵對應馨的質問,祝清蕪凝神靜氣,鎮靜道:“屬下不敢隱瞞,望聖女明察。”


  “如此便好。”應馨微微沉思,至於她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倒讓祝清蕪摸不著頭腦。是她的回答讓她感到滿意,還是自己與無名是泛泛之交讓她感覺甚好……雖然祝清蕪善於察言觀色,卻未能從這個聖門聖女的眼中捕捉到任何信息。應馨繼而說道:“祝堡主,我想向你借兩個人,協助我完成一項任務。”


  “能為聖女效力,是這兩個劣徒的福氣。”祝月容江湖老道,應馨雖未指名道姓要什麽人協助她,毋需多想便也知曉。出人意料的是聖門對江湖傳聞的少年無名竟這般重視,居然派聖女親自出馬拉攏此人。


  春日的林蔭小道,春的氣息漸濃,嫩黃的樹葉顏色開始變深。鳥兒在枝頭上歡快雀躍,信馬由韁的行人此時卻神情黯然。這幾日,西門若菲與西門長卿兄妹二人四處躲避西門世家的暗殺,費盡心機才將其擺脫。西門長卿雙目無神,一片黯然。這幾日的流亡,露宿荒野,這讓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哥無從適應。西門長卿知道自己的苦日子才剛開頭,若不能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不能除去現實中的威脅這種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要結束一眼都看不到邊際。


  “妹妹,我們該何去何從。”突遭巨變,西門長卿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要換作從前,他如今指不定在哪家青樓尋歡作樂,醉生夢死了。


  “要想盡快報仇,奪回西門世家家主之位,眼下隻有去求助上官世家了。”西門若菲對於上官世家能否施以援手心裏一點底氣也沒有,她此刻的話是那麽的無助且無奈。


  人世結交需黃金,人情冷漠,求人辦事豈是一件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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