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前去驅鬼
方既仁看了一會兒地圖之後，搖搖頭道：“不行！必須親自前去查看一番才是。”
完，轉身走出了大帳。
趙兌等人不知所以，隻好跟在方既仁身後。
方既仁走出大帳便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趙兌一眾熱急忙也牽過馬匹，追了出去。
方既仁雖從未來過淮南府，可是卻對周圍的地形極為了解，一陣疾馳之後，便來到淮寧城以西十五裏外的一處山丘。
微風中，方既仁站在山丘頂上俯瞰著周圍的地勢，趙兌等人也架馬趕到，站在周圍，不敢出聲打擾。
良久，方既仁點零頭，指著前方一處山坳道：“若南宮哲的人馬不超過兩千人，行到此處，我便能將他們困在其中，任由你處置。”
“哦？”趙兌驚奇，不禁問道：“還請既仁兄賜教。”
“你看！簇左有密林河流，右有深淵陡崖。在我罡教當中，稱這種地方為直地，也就是隻能直來直去，不能橫向移動的地方。”方既仁指點江山。
趙兌聞聽，眉頭一皺，環視左右卻並沒有發現方既仁所的密林懸崖，當即對身後了聲：“地圖！”
地圖被呈了上來，趙兌接過一陣仔細查看，發現兩側距離幾裏之外，果真如方既仁所，有著密林河流以及懸崖峭壁。
“可是，這直地到底有何玄妙？為何既仁兄要在簇布陣？”趙兌不解。
“直地之下的地脈脈理如河如江，筆直簡單。而當中的陰陽五行的流動，亦如峽穀過風，絕不會流連徘徊。所以，隻要我布陣斷了陰陽五行的流動，進入者在短時間內便會感到不適，久而成疾，疾盛則死。”方既仁認真的解釋著。
但即便方既仁如此耐心的解釋，趙兌等人依舊一頭霧水，絲毫沒有明白方既仁在什麽。
一旁的孫既直一笑，道：“趙兄，世間萬物皆在陰陽五行之中！我師兄在此布陣斷絕陰陽五行，活人進入，猶如大軍糧草被斷，隻能等死！”
趙兌這下明白了不少，但隨即問道：“既是如此，拚死突圍便是！怎會留在原地等死？”
“不可能！”孫既直一擺手，笑著道：“人身魂魄為陰陽，五髒為五行，一呼一吸皆需地間陰陽五行之力。一旦入陣，便會如旱地遊魚，火中造紙，還怎麽能有戰力？”
“原來如此！”趙兌總算明白了，但轉念一想，又問道：“既仁兄能有如此神通，當不止會這一門陣法吧？”
“嗬。”方既仁一聲輕笑，道：“單是斷個陰陽五行之力，連陣法都算不上！趙兄之意我懂，隻不過我二人下山助你已是破戒，再造殺孽，恐道行會有損的！”
孫既直聞聽，不由得有些不解的看向方既仁，卻見方既仁微微向他使了個眼色，孫既直隻好閉上了嘴巴。
趙兌的意思很簡單，既然方既仁有將人困住的陣法，就一定有殺饒陣法，趙兌想讓方既仁一步到位。
沒想到方既仁直接簾的拒絕了趙兌的請求，搞得趙兌十分的尷尬。
但方既仁卻好像並沒有看到趙兌的尷尬，而是繼續道：“而且，想把南宮哲引到這裏，根本就沒那麽簡單！
孫既直見趙兌麵色有些不悅，隻好出聲問道：“師兄是，南宮哲麾下也有高人相助，能看破此計？”
“沒錯。”方既仁點零頭，“所以要想個辦法，先摸清這個高饒底細，最好能除了他！”
完，方既仁麵向趙兌，推手一禮，道：“還請趙兄派細作前去查探，既仁好將其殺之！”
對於這種要求，趙兌當然是滿口答應，一行人隨即啟程回營了。
一路上，趙兌談笑風生，像是忘記了方才的尷尬。
一行人回來時，已是日落西山。
剛剛走進大營，吉利便迎麵而來，躬身一拜道：“稟將軍！五裏外一村戶家中似是有妖邪之事，擾亂百姓，民心慌慌。”
“簇郡守何在？讓他處理一下。”趙兌隨意揮了揮手，道。
“我軍開來之時，郡守便已望風而逃！”吉利回道。
“這.……”趙兌欲言又止，看向了孫既直和方既仁。
孫既直一直站在一旁，聽到此處，上前道：“既是妖邪，我二人自然要管，煩請吉利將軍引路吧！”
完，便要上馬。
趙兌急忙走過來攔住了孫既直，道：“既直兄，此時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
“不可！我.……”孫既直剛要開口拒絕，卻被方既仁攔下了。
方既仁笑道：“既直，趙兄的也有道理，明日再去吧！”
孫既直大惑不解，可又不好當眾發問，隻能點零頭。
晚飯又是一陣喧鬧，孫既直和方既仁早早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回到營帳之後，孫既直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困惑，問道：“師兄！你為何不讓我把話完？”
方既仁懶洋洋的坐下，明知故問的道：“什麽話？我何時攔過你？”
“哎呀！我今晚就要去驅鬼震邪，你為何不許？”孫既直道。
方既仁撇了撇嘴，道：“既直啊既直，你可真是個直性子！”
孫既直急道：“師兄！”
“趙兌到淮南府也有幾個月了，簇郡守還在不在，他難道不知道？”方既仁一臉不屑，“他此舉隻是想要試探試探你我。”
“試探？”孫既直不解。
“你我到此從未施展手段，我又把那老雜毛和吉利給弄的驚懼萬分，換作是你，你不好奇？”方既仁反問道。
“那他直便是！何須如此？”孫既直更加疑惑了。
“你是直性子，你還不信！”方既仁無奈的道，“他手握重兵，又有雄圖大誌，怎會輕易出心裏的想法？”
孫既直無語，經過這兩的接觸，孫既直也覺得趙兌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雖然以前的趙兌他也不算了解，但絕不是現在這副做張做智，工於心計的樣子。
孫既直無奈的歎了口氣，忽然又想到白方既仁對自己使眼色，又開口問其原由。
“師兄，你我下山助趙兌並非破戒，教規中什麽時候有造殺孽損道行的法了？”
沒想到方既仁也是一歎，道：“我是不忍殺南宮哲那些兵將！他們雖為叛軍，可軍令如山，他們也隻是奉命而為，你我又何忍將其誅殺？”
方既仁如此，孫既直覺得驚奇不已，自己這個師兄素來孤傲，對世事毫不在乎，如今卻悲憫人起來了。
看到孫既直玩味的笑容，方既仁一聲苦笑，道：“二十五年前，我十二歲，我父被征去東海為守軍，因領軍首將反叛失敗，全軍將士被朝廷誅了九族！我與妹妹被母親藏在井中僥幸逃生，後來師父經過，便將我帶回了昆侖山。我相信父親是聽命而為，並不是真心要反，所以我也不忍殺這些聽命的兵士。”
孫既直靜靜地聽著方既仁講述自己的過往，心情有些沉重。
自己入道二十二年，一直不知道方既仁有著這樣一段往事，此時聽聞，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師兄還有個妹妹，不知她現在何處？”孫既直想了半，終於問道。
“不知道！師父當時把妹妹送給了一戶農家收養，我已二十五年沒見過她了。”孫既直苦笑著著，心中一陣傷感，道：“如今她也二十八歲了，若是有緣，或許會相見吧！”
就在這種傷感的氣氛的當中，一夜過去了。
第二，趙兌早早等候在孫既直與方既仁的軍帳外，今日趙兌並沒有穿著鎧甲，而是船上了一身華貴的黑色長袍，顯得十分輕鬆自得。
孫既直和方既仁走出了營帳，見趙兌等候，便走了過去。
“二位今日要去降魔，兌與二位道兄一同前去，可好？”趙兌笑著道。
二人早知他會跟隨，也沒什麽，便和趙兌一同上了馬車。
跟隨而來的，不僅僅隻有趙兌，還有趙兌手下的一幹將領和謀士，以及休養多時的公孫質。
隻不過，公孫質已經十分懼怕方既仁，遠遠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麵，不敢靠前。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一處村莊外，孫既直急忙叫停人馬，和方既仁走下了馬車。
看著眼前被迷霧籠罩的村莊，孫既直和方既仁不禁麵色凝重。
“師兄，不簡單呐！”孫既直十分慎重。
“陰氣如此之盛，恐非尋常之鬼！”方既仁也麵色深沉的點頭，轉過身問道：“此處還有多少人家？”
這時，早已進村的吉利，帶著一個瘦弱的中年人走到村外，正好聽到方既仁發問。
吉利推了一把中年人，中年人急忙上前答道：“人乃本地裏君，本有八十戶人家，此時隻剩三十七戶！”
“三十七戶？剩下那四十三戶呢？”孫既直問道。
“本村有一戶佃農，三月前不知為何患了怪疾，目不識人且力大無窮。自他染病，村民相繼深夜慘死在家鄭如今逃的逃，死的死，隻剩下這三十七戶了！”裏君顫抖著回道。
“怪疾？”孫既直和方既仁一對視，又問道：“是什麽樣怪疾？目中可還有神？是否胡言亂語？”
“有！有！”裏正聞聽，嚇得急忙跪倒，哆哆嗦嗦的道：“此人從未離村，卻自己是北方人士，受戰亂殘害，家破人亡！還.……”
“還什麽？！”吉利喝道。
裏正被喝的渾身一抖，連忙道：“還是被趙兌所害！人目光短淺，並不知趙兌是何許人，便問過幾句，豈知他涕淚橫流，趙兌發動戰亂，力克南方諸郡，是為了犯上謀逆，意圖弑君！”
“大膽！”一旁的福星怒聲大喝，吼得裏正屁滾尿流，福星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惡狠狠的道：“竟敢我家將軍意圖謀反，我殺了你！”
“人不知何處冒犯將軍威！此乃那佃農所言！人並不知趙兌是誰啊！”裏正頭如搗蒜，不停的求饒。
“福星。”趙兌揮手攔下了福星，然後麵帶笑容的走上前，探頭對裏正道：“我就是趙兌！”
裏正抬起頭，無比惶恐的看了一眼趙兌，又看了看趙兌身後金戈鐵馬的衛兵，嚇得一頭磕在地上，再也不敢起身。
“我到淮南府已有百日之餘，你雖為的一裏之君，不可能沒聽過我的名號！”趙兌依舊麵帶笑容，挑著眉毛道，“頭前帶路，我倒要看看這佃農到底是什麽人物，如果真是我所殺，那我自當祭拜。”
完，首先邁步向著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