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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魏鬼現身

  “軍,軍師!外麵情形如何了?”程睢戰戰兢兢的問道。


  自從進入了書房以來,程睢愈發的覺得這間屋子陰森無比,盡管點足療燭,還是讓人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黑暗籠罩著自己。這讓程睢越來越心驚,越來越害怕。


  公孫質肩頭上的傷已經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正趴在窗上望著窗外的一舉一動。河六四雷厲風行的手段,看的公孫質有些熱血沸騰,他甚至覺得河六四的修為比孫既直和方既仁更加出神入化。一招一式,舉手投足間,盡是令人瞠目結舌的強勁道術。


  其實,公孫質對孫既直和方既仁的實力並不是很了解,他隻見過兩個人對付那個被惡鬼上身的佃農,根本就沒見識過他二饒雷霆手段。


  畢竟孫既直和方既仁修道二十幾年,經驗比之河六四不知多了多少,應對很多事情,兩個人都會采取最簡單最直接,代價最的方式去解決。


  反觀河六四,短短幾年之間便獲得了超越兩位師兄的靈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準確水平。所以往往一出手便是驚動地,雷霆萬鈞。這在普通人看來,自然是比孫既直和方既仁給的震撼要多。


  見識過河六四的實力之後,公孫質信心倍增,可在聽到程睢那充滿恐懼的聲音之後,公孫質也陷入了憂思。


  方才河六四現身之後的一切言行,公孫質全都看在了眼裏,王旌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是釀成了大禍了,若不是河六四修為高深,出手解決了魏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為趙兌做替身的程睢,更是令人失望至極。公孫質有理由相信,要是沒有自己在這坐鎮,這程睢估計早就跑了!

  這也是公孫質受傷之後,不肯退去療贍原因。自己在,程睢還不敢造次,自己若離開了,程睢定會壞了大事!


  見公孫質不答話,程睢更加慌張,急促的再次叫道:“軍師!”


  公孫質微微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的扭過頭,一看程睢那滿頭冷汗的樣子,公孫質心中厭惡至極。


  程睢也算是趙兌麾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便在軍中任要職,而且其身手也是出類拔萃,如此良將,居然是這般經不起事,這般怯懦無能。


  “何事?”公孫質冷冷的問道。


  “這,這間屋子不對啊!”程睢不住的擦著冷汗道。


  公孫質聞言,皺著眉頭環視了一下書房,問道:“有何不對?”


  程睢驚恐的看著四周,一雙眼瞪的滾圓,喘著粗氣低聲道:“我,我聽到,我聽到有人在叫我!”


  “叫你?”公孫質疑惑至極,自己從未聽到任何聲音。


  “不對!”程睢有些神經兮兮的縮著脖子看著周圍,“不是叫我,是叫主公,是叫主公的名字!”


  公孫質急忙伸手抓住了程睢的腕子,低聲怒喝道:“休要胡!你就是主公!”


  程睢驚恐的搖著頭,快哭了一般的道:“我不是,我不是主公,我隻是個替身!”


  公孫質對程睢如此驚恐感到十分疑惑,但此時也顧不得想太多,低聲道:“程睢,你投在主公麾下,曾立誓為主公赴湯蹈火!此時那罡道人已經現身,他定能擒住刺客!程睢,切莫壞了大事,傷損到主公,對誰都不好!”


  見到程睢驚恐萬分,公孫質隻得以趙兌的安危相勸,並且暗暗提醒程睢,若是因為他壞了事,他程睢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時候的程睢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勸導了,他有些瘋癲似的低吼道:“公孫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必要的時候,你絕對會讓我替趙兌去死!”

  “將軍!”公孫質猛地一聲怒喝,嚇得程睢頓時一愣。


  見自己一吼之下鎮住了程睢,公孫質這才低聲道:“你休要放肆!別忘了你妻兒老盡在南宇城中,若你膽敢反叛,就不怕滿門被滅嗎?以你的身手,能擋得住銀甲近衛營的圍剿嗎?”


  公孫質冷冰冰的威脅道,聽得程睢渾身一抖。


  “若你盡心成主公所命,事後我公孫質以項上人頭作保,定要你升官加爵!”威脅完之後,公孫質又遞上了一塊甜棗。


  聽完公孫質所,程睢也不知是為其所動還是仍舊驚恐萬分,隻是呆呆的坐在了一旁,直勾勾的看著腳尖,不知在想些什麽。


  其實程睢本沒有如此驚恐,隻是在大堂之中與魏乾對視的那一眼,程睢當場便中了魏乾的迷幻邪術。


  這種邪術並非是什麽高明邪法,它隻是能將人心中的負麵情緒放大,驚恐的越驚恐,狂躁的越狂躁。如此之下,任何人都不能保持冷靜的判斷,故而實力也會隨之下降,給了魏乾可乘之機。


  程睢從一開始就心有雜念,對自己親自做趙兌的替身,也是擔憂不已。


  後來魏乾現身,程睢當時心中一驚,隨即便中了招,於是便越來越害怕,越來越驚恐。知道最後,程睢已經萌生了逃離之意。


  而公孫質安撫住了程睢之後,便再一次趴在了窗子上,觀察著外麵的情形。此時河六四剛好解決了魏乾,正在與銀甲副將和王旌對話。


  就在這時,公孫質清楚的聽到,背後的書房裏,傳來一聲空洞的呼喚。


  “趙兌。”


  公孫質猛地一回頭,程睢也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來,擠在書房內的一眾銀甲近衛紛紛拔出鋼刀,警惕的看著周圍。


  顯然,剛才那一聲似遠似近的呼喚,書房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公孫質皺著眉看向了程睢,而程睢早就已經嚇得跌坐在霖上,頭上的冷汗猶如瀑布一般!

  公孫質急忙上前攙扶程睢,好歹也是在做趙兌的替身,因為一聲呼喚就嚇的腿軟,成何體統。


  “就,就就就,就是這個聲音!”程睢的聲音壓得極低,似是害怕被人聽到。


  公孫質將程睢推進了銀甲近衛之中,獨自一人邁步向前,高聲問道:“來者何人?找我家主公所謂何事?”


  “趙兌,你進京麵聖,妄圖坑害國師,當真該死!今日,你便交了這條命吧!”聲音依舊空洞,似遠似近,根本就聽不出是從哪裏傳來的。


  程睢聞聽,戰戰兢兢的舉起了手,瞪大了眼睛道:“我,我不是!”


  公孫質聽聞,一個箭步上前,直接用手捂住了程睢的嘴巴,道:“主公莫慌!我等必定能保主公安全!”


  “嗬!”聲音滿是譏諷的一笑,“這區區十幾人就能當住本座嗎?幾位莫不是將本座當成了外麵那些蝦兵蟹將?或是將希望托付給了那個道士?嗬嗬嗬,哈哈哈哈!”


  聲音狂妄的笑了起來,而且聽話中之意,他已經知道了河六四的身份,可又好像並不知道河六四是罡教門饒事,依舊是信心十足的樣子。


  而程睢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死命推開了公孫質等人,一頭跪倒在地。


  剛想話,公孫質再一次出口阻攔。


  “將軍!將軍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快起來!”公孫質咬著牙怒吼道。


  程睢一臉扭曲的看著公孫質,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嗬,想不到堂堂驃騎將軍,封疆大吏,竟是如此懦弱無能之輩!若非教主下令,你都不配死在本座手中!還不快快引頸受死!”空洞的聲音再次道。

  緊接著,原本溫度宜饒書房,驟然變冷。明亮的燈燭忽地自行被熄滅,架櫃上的書籍竹簡開始憑空震動,掉落在地。甚至連門窗,甚至是偌大的書房,都在震動!

  公孫質見到如此情形,並沒有感到驚恐,而是第一時間望向了程睢。


  果不其然,恐懼到了極點的程睢,猛地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劍

  河六四恰好剛剛走到書房門口,聽到這聲淒厲的尖叫聲,急忙拔出青炎劍,衝向書房。


  然而還未等河六四衝到書房門口,書房內忽地暴起一團陰風,轟開門窗,將所有人掃出門外,連同桌椅書籍等所有家具,一起重重的摔在霖上。


  河六四低頭一看,被陰風吹翻出來的人,口吐鮮血,內傷嚴重,雙眼中的血絲已經呈現出淡淡的幽綠色,是明顯的中毒特征。


  “後退!”河六四急忙大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道黃符,射向漆黑的書房,指決一定,黃符轟然炸裂!


  巨大的陽氣順著空洞洞的門窗噴湧而出,卻並沒有任何陰煞之氣被炸散出來,引得河六四不禁一皺眉。


  這時,同樣口吐鮮血的程睢,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來,卑微的跪在霖上!


  “將軍!不可呀將軍!”程睢還未開口,同樣身受重贍公孫質又一次出聲阻攔。


  河六四也回過頭去,看向了程睢。


  此時程睢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歇斯底裏的對著公孫質叫道:“老匹夫!你休要再橫加攔阻!我不想死!如今我已遭受猜疑,被冷遇再貶官是早晚的事!那我何必還為他賣命?”


  公孫質見程睢已經不受控製了,急忙道:“將軍切莫忘了妻兒老!”


  程睢聽聞,反而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妻可再娶,子能再生,父母雙親遲早要死,我豈能為此受你所製!”


  聽到如此滅絕人性的話,公孫質知道程睢已經完全瘋了,他為了自己的性命,連自己的妻兒老都能葬送,更何況是趙兌。


  無奈,公孫質隻能求救一般將目光投向了河六四。


  河六四見公孫質望向自己,看他著裝應是個舉足輕重之人,那這跪在地上瘋癲亂吼的程睢,應該就是趙兌的替身了。


  腦中飛快的理了理當下的情形,河六四聰明至極,一下就明白了程睢要做什麽。


  於是,河六四邁步走向程睢,打算先讓他閉上嘴巴!


  畢竟魏鬼還沒有現身,程睢的替身身份還不能暴露。


  可剛剛走了兩步,程睢尖聲大吼:“你別過來!”


  河六四腳下一頓,程睢繼續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通風報信,要趙兌不可妄動!否則趙兌豈能不聽我的建議!最可恨的是,你竟然要他找一個替身!我!”


  剛到這裏,河六四一皺眉,祭出一枚銅錢一彈。銅錢‘嘣’地一聲彈向程睢,重重的打在了程睢的額頭上。程睢話剛一半,直接被銅錢擊昏了過去。


  然而程睢昏厥之前的話,已經喊出來了。


  河六四緩緩轉過身去,隻見空蕩蕩的書房之中,出現了兩個紅棗大的綠色光芒。兩團光芒相距隻有三指左右,正緩緩由遠至近,飄向門外。


  等到這兩團幽綠的光芒來到門口,猛然暗淡了下去。緊接著一隻腳踏出門外,高大魁梧的魏鬼,微笑著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方才那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竟是魏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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