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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舍生取義

  此時的河六四驚恐萬狀,可卻不願將神識收回,方才那股熟悉的道法氣息,讓他堅信這間密室當中,一定有著什麽秘密。


  隨著河六四一遍遍探知整件密室,又一次次的無功而返,河六四愈發的焦躁。


  忽然,河六四發現,在密室的地麵上,竟然存有很多的凹痕。細細感知,這些凹痕像是一些符文。


  河六四為之一振,這是個大的發現,方才那熟悉的道法氣息,或許就是從這殘存的符文當中散發出來的。


  回想起方既仁所介紹過的歸魂陣,這可能便是歸魂大陣用來最後剿滅鬼煞妖魔時,所要用到的產生陰陽顛倒的符文。


  可是歸魂陣的陰陽兩儀,外界是陰氣,內部是陽氣,鬼煞一旦進入,才會引發陰陽顛倒。如今這內部不陰不陽,混沌至極,難道這些符文的效用已經被血煞破去了?


  然而馬上,河六四便否定了這個猜想。混沌之力其實就是陰陽顛倒時產生的能量,在混沌之力當中,無論是人是鬼,都無法生存。


  但血煞卻是安然無恙的藏身在其中,而且還在吞噬著地脈中的陰氣,看起來這些混沌之力沒有帶給它任何不適。


  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雖萬法歸宗,道門各派之間的道法都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河六四怎麽也想不通,這歸魂陣到底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難道,是自己當初布下的釘魂陣,陰差陽錯的把茅山教的歸魂陣給破了?

  沉思了許久,河六四再次否定了這個猜想。


  釘魂陣隻是將抽幹陰氣,束縛陰陽流動,根本不會破壞別的陣法。而且但凡是陣法,都是要根據地脈分布而定,地麵之上的陰陽五行流動,對陣法根本毫無影響。隻是歸魂陣要凝聚陰氣吸引鬼煞,釘魂陣最多也隻是驚醒安道宮中的鬼煞罷了,絕不可能破壞歸魂陣的根基。


  河六四苦思冥想,卻一直都想不出得通的解釋。


  就在這時,一直停留在密室當中的神識猛然發覺到,原本靜靜吞噬煉化陰氣的血煞,好像醒了過來。


  血煞在醒來的一瞬間,第一反應便是朝著河六四的神識一聲怒吼,而後身上密密麻麻的嘴巴當中,噴出大團的血漿,卷向河六四的神識。


  河六四飛快的將神識抽出密室,回到本體當中,睜開眼流著冷汗看著密室的牆壁。


  彌漫在周圍的黑氣突然收縮,如水汽一般浸入了牆體之中,周圍頓時變得幹幹淨淨。


  透過牆壁,河六四仿佛看到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讓自己不禁毛骨悚然。這種恐懼並非是因為懼怕,河六四下山以來,也算是見過了很多邪魔鬼煞,膽子早就奇大無比,很難被嚇到。


  可是血煞所帶來的,是無視膽量,直逼人心,引發人原始本能的一種懼怕!

  緊接著,又是一聲長嘯傳來,安道宮開始瑟瑟發抖,如同地震一般。而迷失的牆體,更是撲簌簌的落下灰塵。

  河六四知道,血煞是要衝出密室了。


  一吼之下便將自己嚇的膽戰心驚,河六四自問不是它的對手,如果任由它衝出密室,自己凶多吉少!


  當務之急,要麽就是將它誅滅在密室當中,要麽就是阻擋它衝出密室。


  想了想之後,河六四猛然想到了鎮山符。


  於是,河六四衝到牆邊,祭出一道鎮山符和一枚銅錢,將銅錢墊著黃符,狠狠的將銅錢拍進了牆壁之鄭

  而後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涎噴在掌心,沾著血水在掌心中寫了一個‘鎮’字。


  鎮山符自打被畫出來之後,河六四就一直沒有機會使用,此時血煞身在封閉的密室當中,那麽這間密室也可以算作是一件器物。


  河六四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掌轟在了鎮山符上,手中的血字印在鎮山符上,鎮山符隨即冒起了白煙。


  然而這麽大的密室,一道鎮山符是完全不夠用的。河六四咬破指尖頂在牆上,沿著牆壁飛奔起來,在牆壁上畫出了一道血線。


  停下腳步,河六四又拿出一道鎮山符和一枚銅錢,和之前一樣拍進牆壁當中,用真陽涎在掌中寫字,最後將血字印在鎮山符上。


  緊接著又一次飛奔了起來,用指尖血在牆壁上畫出血線。


  河六四沿著圓形的密室跑了一圈,足足祭出了四道鎮山符,每一道鎮山符之間,都以血線連接。


  做完這一切,河六四盤坐在地,掐訣念咒。


  “吾奉威,星符鎮鬼,太上仙師通真道,敕咒急急如律令!”


  話音一落,河六四雙掌狠狠的在胸前一拍,四道鎮山符發出金色的光芒,連同那一道道血線,也一點一點的發起光亮。


  河六四挺身而起,倒持青炎劍,怒視著牆壁上的血線,隻要血線上的光芒全部連接在一起,血煞就會完全被鎮壓在密室之鄭


  隨著金光越發的耀眼,安道宮中的震動也變得更加強烈。河六四抬頭環顧四周,知道血煞是在拚命抵抗著鎮山符的鎮壓。可在典籍當中,河六四看到的是,鎮山符一旦印上,邪物之中的鬼煞立地便會被封禁,從來就沒有提到過,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河六四感到一陣的心虛,總覺得鎮山符好像壓不住著驚世的妖魔。


  果不其然,安道宮中的顫抖,讓大把大把的細土落下,像是整個安道宮隨時都要坍塌了一般。


  河六四雖是心驚,卻也並沒有被嚇的手足無措,他再次將神識探進密室當中,感知血煞。


  感知之下,河六四發現血煞此時已經不再擁有軀體,密室中猶如一隻盛滿了濃稠血水的巨杯,衝的陰煞之力正瘋狂的向外滲透。


  河六四的神識剛剛探入密室,便被血水淹沒在其中,雖然看似是血紅液體,可卻像是千萬條蛆蟲,瘋狂的纏住了河六四的神識。

  神識被纏住,河六四隻覺得眉心一痛,拚盡全力將神識抽了出來,回到了本體當鄭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腦仁中傳來,疼的河六四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抽出神識的同時,竟然從牆壁的縫隙之中,帶出了片片血花。


  血水沾染在牆壁上,緩緩的流了下來,馬上就要流淌到自己所畫的血線上。


  河六四大驚失色,顧不得腦子裏那鑽心的疼痛,急忙上前舉劍削在了牆壁上。


  鋒利的青炎劍劃破牆體,砍碎了青磚石,將上麵的腥臭血液全部崩飛了出去。而後將青炎劍插在霖上,出掌狠狠的拍在了旁邊的鎮山符上,瘋狂的將靈力灌輸到鎮山符鄭

  血線上的光芒陡然加速,飛快聊向兩側進發。


  眼看血線上的光芒就要連接在一起了,牆壁上先前被河六四用青炎劍看出一塊凹陷的地方,猛地向外崩出了幾塊碎片。


  河六四瞪大了雙眼看向凹陷,隻見凹陷如同一顆正在呼吸的心髒,一起一伏。


  河六四急忙祭出一道黃符,大吼了一聲,徒手將黃符拍在了凹陷之鄭

  然而下一瞬間,凹陷‘砰’地一聲炸裂,牆體上出現了一個腰粗的破洞,濃稠腥臭的血水噴湧而出。


  河六四也在那一聲爆炸之中,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堵牆上。


  看著有些發黑的血水不斷湧出來,安道宮中瞬間便被衝的陰煞之力填滿。河六四掙紮著站起身來,拿出黃符準備施法。


  可是剛剛抬起手,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左手,已經被那腥臭的血水染得黑紅,左手表皮更是變得扭曲,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河六四疼的忍不住咬牙**了一聲,用右手拍了一下胸前的銅鎖,將穀熾喚了出來。


  一陣灰蒙蒙的灰氣從銅鎖中噴出,穀熾的身影顯現在河六四身前。


  然而看到眼前這一幕,穀熾也是驚的一愣。


  “穀老!”河六四咬著牙低吼道:“簇不可久留!”


  穀熾這才回過神來,揮手間卷起呼嘯的陰風,托起河六四的身體向外飄去。


  噴湧的血水不斷的流出,在地麵上飛快的蔓延,順著安道宮的各個巷子流淌而去。


  河六四被陰風托起,穀熾也跟在一旁,兩個人飄浮著衝向宮門。


  血水像是感覺到了河六四逃竄而去,竟然加速追了上來。


  河六四回頭張望,發現地麵上不斷有血水襲來,便忍不住催促穀熾加快速度。


  但河六四身上畢竟穿著百斤重的鏈甲,以及更加沉重的護具,穀熾以陰風托起他本就十分吃力,此時想要加快速度,實在是力不能及。


  不過穀熾向來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見自己吃力無比,也是怒吼了一聲,將陰煞之力傾瀉而出。

  果然,速度加快了。


  見速度加快,河六四微微鬆了口氣,而後急忙閉上眼睛開始調息療傷。左手上的傷勢,分明是中了陰毒的表現,若不及時處理,後果十分嚴重。


  這也是河六四喚出穀熾的原因,他要抓緊時間療傷!

  但河六四忽略了一件事,穀熾畢竟不是道門中人,對八卦布局的安道宮根本就不了解。


  八卦陣素來有迷陣之稱,不了解八卦的人,走進八卦陣之中,隻會迷失在其鄭

  很快,穀熾便迷失了方向。


  鬼煞原本是不可能迷路的,因為鬼煞是靠著陰陽流動而行動的。即便是再複雜的迷宮,通過陰陽流動,穀熾還是能夠辨別出方向。


  隻是不過此時的安道宮之中,已經被衝的陰煞之力填滿,穀熾哪裏還能感受到陰氣和陽氣。


  眼見自己找不到方向,而河六四也在閉目療傷,奔騰的血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穀熾咬了咬牙。


  一怒之下,穀熾放下河六四,怒吼著將體內的陰煞之力擴散開來,灰蒙蒙的霧氣一時間填滿周圍,竟然如同一堵堵石牆,擋住了血水。


  如果河六四看到如此情形,定會驚詫不已。


  這血水之中蘊含著多大的陰煞之力,河六四比誰都清楚,穀熾竟然能以自己的陰煞之力擋住血水,這需要多麽龐大的陰煞之力,可想而知。


  其實穀熾自己也不知道,通過方才的晉升,他如今的實力已經和之前有了差地別。


  可即便如此,穀熾還是感到十分吃力,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血水,所帶來的壓迫力也越來越強。


  穀熾知道,自己早晚會頂不住的。


  望了一眼還在閉目入定的河六四,穀熾的臉上顯出一抹笑容,低聲道:“別忘了你我之約!”


  完,穀熾猛地收回四周的霧氣,化成一道箭矢模樣,猛地轟向了一條巷。


  凝聚之後的霧氣,勢如破竹般衝散血水,直通黑暗的深處。


  穀熾隨即用陰風托起河六四,將他送進巷之中,而他自己卻留在原地,不斷的傾瀉出陰煞之力,將巷子深處的血水全部衝散。


  看著河六四飄進了巷子深處,消失在黑暗之中,穀熾不敢有一絲放鬆,生怕自己一個閃失,血水就會追上河六四。


  可是,穀熾沒想到的是,他方才展現出強大的陰煞之力,卻是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那卷起陣陣浪花的血水,竟然放棄去追河六四,轉頭湧向了穀熾。


  穀熾一愣,隨即釋然的一笑。


  河六四之前那番話,讓穀熾尤為感動,他要帶自己回到自己的故鄉,去看自己的親人,這讓穀熾心中溫暖無比。


  所以,穀熾決定舍生取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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