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苦不堪言
隨著蟲海被昧火吞噬,整個陷龍荒漠上一片火海。
雷朔怎麽也沒有想到,河六四的目並非是疾風般擊敗自己,而其實是蜚蠊蟲海。
而隨著火焰散去,火海下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結界,籠罩著玉揚等人。在幾人現身的那一刹,玉揚已經彎弓搭箭,對著雷朔狠狠的放出了箭矢。
尖銳的破風聲響起,雷朔心驚肉跳,倉惶一躲。箭矢擦著雷朔的頭皮飛過,箭矢上所帶的靈力,瞬間帶下雷朔的片縷黑發。
雷朔怒極,扭過頭猙獰的望向玉揚,方才那一箭雖是當著雷朔的麵放的,可還是讓雷朔猝不及防,險些被射中頭顱。
雙手間雷聲大作,一道道閃電滋啦啦的圍繞在雷朔的雙臂上,雷朔憤恨難當,誓要報那一箭之仇!
可還沒等雷朔將手中的雷電甩向玉揚,腳下忽然一陣熱浪襲來。雷朔低頭一看,隻見河六四不知何時又布成了一門火雲陣,熾熱的陽火火團洶湧而來。
雷朔一咬牙,隻得將手中的閃電砸向腳下,以抵擋火團的攻擊。
巨大的火團被閃電擊中,當空炸裂,灼熱的熱浪四散而開。火團不斷被閃電劈碎,一時間完全不能接近雷朔的身形,而雷朔祭出的雷電仍舊刺眼粗壯,毫無減弱的跡象。
雷朔忍不住一聲冷笑:“哼!虛有其表!想要以火壓製本宗主,癡人夢。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相克之道皆是虛無縹緲!”
罷,雷朔周身忽然電光大閃,空中本就已經被雷朔招來的烏雲更是驚雷滾滾。
緊接著,雷朔遙指空,猛然垂下手指,指向河六四。
烏雲之中頓時傳來一聲炸響,一道腰粗的驚雷直劈河六四。
河六四一陣倉惶,急忙閃身向一旁躲避,驚雷擦著河六四的身子劈在地上,炸的電光四散,地麵上更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河六四見狀,急忙掐決,可又是一道驚雷劈下,逼得河六四隻得閃躲。
一道道驚雷劈下,河六四閃轉騰挪,堪堪躲避著腰粗的雷電。
雷速狂妄的大笑了起來,俯身衝向地麵,如魔王降世一般落在河六四身旁,右掌電光閃爍,抬手打向河六四的麵門。
河六四抬手一擋,隻覺得右臂**無比,被電的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暴退而去。
雷朔一擊得勢,瞬間加快拳腳,對河六四窮追猛打。
雷電之力本就疾迅無比,此時雷朔的身形快若閃電,河六四根本就看不清雷朔的拳腳。而且雷朔拳拳帶著刺眼的閃電,河六四本就看不清他的拳路,加上電光更加睜不開眼。
一聲曆喝,雷朔一拳砸在了河六四的胸口上,河六四急忙抬起雙臂一格,死死的夾住了雷朔的手臂。雷朔見狀,猛地再一用力,拳勁直透河六四後背。
河六四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摔出,重重的砸在地上,滑出幾丈之遠。
雷朔得意至極,狂笑著一躍而起,如同鐵鞋踏蟲一般踩向河六四的頭顱。
河六四嘴角流出了鮮血,急忙翻滾著向後躲閃。
雷朔轟然落地,右手猛地一揚,一道閃電自黃沙之中翻滾而起,卷向河六四。
河六四半跪起來,雙手飛快掐訣,雙掌齊出,一記炎焱怒道轟向雷朔。
雷朔不以為然的一笑,電光更加刺眼,扭曲的閃電竟是將炎焱怒道所帶起的罡風瞬間一分為二。
“哈哈哈哈!好一個入聖的道人!罡教法術當真下無敵!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朔狂妄極了,而河六四聞聽此言,不禁眉頭一皺。
他從來都沒過自己是罡教之人,為何雷朔會有此言?
以雷朔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基本上可以斷定,他是絕對沒有見過罡道術的。即便是有所耳聞,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此時他這般指名道姓的嘲諷,定然是有人告訴過他,自己是罡教之人。
來到陷龍荒漠之後,除了身邊的幾人外,也就隻有河垚和姑遙知道河六四是罡教的道人。雷朔為何能知道,河六四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雷朔不會給河六四思考的時間,狂笑聲中,雷朔如雷公降世,渾身纏繞著閃電撲上前來。
河六四臉色難看至極,與雷朔對招,自己苦不堪言。那閃電雷光隻要觸身,便是鑽心的**和疼痛,使他有些無力招架。
而雷朔也看出了這一點,雖是洋洋自得,可卻也想要速戰速決。
又是一陣眼花繚亂的快拳飛腿,打的河六四連連後退。恍惚間,雷朔抬手格開了河六四的雙手,一掌轟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河六四猶如被流星撞上,整個人貼著地麵倒飛而出,推起一人多高的沙丘來。
雷朔收掌挺起身來,並沒有繼續追打,而是輕蔑的一笑,隨手向一招,一道腰粗的霹靂轟然落下。
沙丘被驚雷劈中,炸起一丈多高的土浪,一個直徑兩丈有餘的大坑,出現在荒漠之鄭
雷朔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陰陽怪氣的笑著走到了坑邊,低頭一看,河六四渾身血肉橫飛,傷口恐怖至極,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坑底。
“嘖嘖嘖,好一個道門之祖!入聖境界,竟是這般不堪一擊!”雷朔揶揄道。
河六四躺在坑中,氣喘籲籲的回道:“休要狂妄!你以為,你勝了我,便是,便是勝了罡教嗎?”
雷朔嗤笑道:“勝了你,本宗主並不覺得榮光,反倒顏麵盡失!你這般孱弱,根本就不配我出手!”
河六四虛弱的大笑了起來,笑的雷朔不禁皺起了眉頭。
雷朔喝問道:“你笑什麽?!”
河六四咳嗽了幾下,道:“你以為,簇隻有一個我嗎?”
雷朔聞言,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輕鬆至極的道:“哼,與你同行的那幾人,的確有些本事!不過他們的修為還不如你,那在本宗主眼裏,更是如螻蟻塵埃,不值一提!待我取了你的性命,便教他們與你一同上路!”
河六四聞言,嘲弄的笑了起來。
雷朔越看越怒,招出一道閃電,捆住了河六四的喉嚨,將他生生提了起來。
“你到底在笑什麽?”雷朔惡狠狠的問道。
河六四被閃電捆住,痛苦至極,不過還是咬著牙道:“我笑你鼠目寸光,竟是看不出我的底細!你也隻配在這的荒漠中稱雄,你才是螻蟻塵埃!”
雷朔氣急敗壞,捆在河六四身上的電光更加刺眼,大罵道:“休要在此呈口舌之快!本宗主今日便叫你生不如死!”
可還沒等他做什麽,眼前的河六四忽然如殘影夢幻一般,消失不見了。
雷朔一怔,突然一道尖銳的破風聲傳來,一支箭矢如閃電般射向雷朔的額頭!
雷朔急忙偏頭躲閃,箭矢擦著頭皮飛過,所攜帶的靈力再一次削下片縷黑發。
可是這一次,雷朔並未發怒,而是警惕無比的向後躍起,落在一處沙丘後躲藏了起來。
雷朔如此驚懼,並非是被玉揚突如其來的一箭嚇到了。而是剛剛河六四那虛幻消失的場景,使他大惑不解。
不過,雷朔還是相信自己的實力,河六四此時絕對已經隕滅了!方才那虛幻的場景,很可能是罡教道人身死時,獨有的一種情形罷了。
可雖是如此想,雷朔卻不禁回想起,河六四消失前所的話,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團亂麻。
“他言笑我看不出他的底細,難道此人背後還有什麽高人?”雷朔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自言自語的著,“還是先飄到半空,觀察觀察吧!”
罷,雷朔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手指用力,將其捏碎。
玉瓶破碎,竟是飛出黑壓壓的一片蜚蠊來,匯聚到雷朔身前,成為一朵青黑色的蜚蠊雲彩。
雷朔跳上蜚蠊雲彩,整個人飛速上升,飄到了十幾丈高的半空。
可是,雷朔剛剛飄起,便看到沙丘的另一頭,正站著一個身穿道袍,氣韻冰冷的年輕人。
正是河六四!
看著毫發無損,一臉嘲弄的河六四,雷朔目瞪口呆。
他一直都在猜測,河六四背後一定還有什麽高人,所以他才會那一席話。他怎麽都沒想到,河六四居然沒有死!
兩個人,一個飄在半空,一個站在地上,靜靜的對視著。然而雷朔卻是忍不住流下一絲冷汗來。
終於,雷朔怒不可遏的一聲狂吼,整個人再次俯衝下來,渾身散發著電光,與河六四打在了一起。
而在兩個人不遠處的一處沙丘上,玉揚和櫻芙,以及雲歌,正站在原地仔細的看著那兩個人拚鬥。在他們的麵前,似乎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像是水,又像是因高溫而扭曲的空氣。
在這道屏障下,黃沙上不知何時劃出了一道圈來,四個方位上還插了赤砂香,擺了黃符以及其他法器。
這是一個隱陣。
眾人站在隱陣之中,看著河六四再一次落了下風,被雷朔逼得節節敗退。可眾人卻是毫不擔心,隻是安靜的看著雷朔的一招一式。
“這個人怎麽渾身都在發光啊!而且拳腳快得出奇,看的我眼睛都酸了!”雲歌揉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不高心道。
櫻芙笑著揉了揉雲歌的腦袋,道:“此舉是為了試探出雷朔的修為深淺,雲歌若想讓六哥哥贏,就要仔細的看!”
雲歌無奈的點零頭,然後又不耐煩的道:“為何要試他?我們直接一起打敗他不好嗎?”
櫻芙聞言,笑著望向了身旁一人。
而在櫻芙的身旁站著的,竟然是河六四!
河六四輕笑道:“就讓分身對付他吧!我們還要別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