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坦誠相告
其實玉揚的猜測,並非是空穴來風,隻因為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巧了。
從一開始河垚決定與他們同行,到後來遇到蟲海襲擊,河垚從始至終所展現出來的修為,不過是個尋常道饒樣子,任誰觀瞧,都看不出他是個入聖境界的道人。
再到後來漠野五雄被河六四拿下,並且觀看了老大的記憶,得知了一些真相。而同為入聖境界的河垚,竟是對營地之外的事充耳不聞。
以河垚的實力,早在漠野五雄到達營地的附近的時候,他便會知曉。可他卻並未作出提醒,隻是安心等著河六四處理一牽
而今,河垚被逼無奈,不得已出手對敵,可卻還沒等他展現真正實力前,這個人便活生生的消失不見了。
河六四知道,河垚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隱藏實力,加上後來河垚將自己少年時的經曆講述給他聽,河六四多少也對河垚表示理解。少年求道幾經受騙,自此之後不信任任何人,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即便自己的同伴都河垚並非善類,但河六四卻每每都在為他解釋。
然而,如今河垚消失不見,河六四卻怎麽找不出辭來為他解釋。
最重要的是,玉揚懷疑河垚其實與雷宗才是一丘之貉,河六四竟是無法反駁。
玉揚的話脈絡明確,條理清晰,河六四實在是想不出借口來反駁他。
終於,河六四歎了口氣,問道:“那依你所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玉揚見河六四終於有所動搖,急忙道:“既然河垚或許和雷宗結盟,那我們何不直接從雷朔下手!”
河六四一皺眉:“你的意思是,圍攻雷朔,逼河垚子現身?”
玉揚搖了搖頭:“我是要你降服他,觀看他的記憶!”
河六四聞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可知那雷朔是什麽修為?他雖是不及我與河垚子的修為,可也是即將入聖的所在!這般強手的神智何其堅定,你竟要我破了他的神智防備,觀看記憶?”
麵對河六四的惱怒,玉揚也不在意,直截簾的問道:“你且你能不能做到!”
“我!”河六四惱怒不已,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知這這並非易事!”
玉揚笑了笑,道:“我知道!但如果你能做到,想必這陷龍荒漠中的所有迷霧,都會迎刃而解!你道友是黑是白,屆時便會水落石出!總比我們這般苦尋來的痛快吧?”
看著玉揚那玩味的笑容,河六四想發怒,卻又沒有理由。
這一路行來,玉揚所展現出的能力有目共睹。玉揚在軍中多年,熟讀兵法,對時局的判斷極為精準老練。河六四雖是惱怒,卻也不得不承認,玉揚的計策是如今最為直接有效的。
無奈的歎了口氣,河六四擺了擺手:“罷了!你去把櫻芙和雲歌叫回來吧!”
玉揚點零頭,轉身離去。
不消片刻,玉揚便帶著櫻芙和雲歌走了回來。
櫻芙也不多言,開門見山的道:“揚的計策可行!”
此言一出,河六四頓感沮喪不已。他本想待櫻芙趕到,與她商議一番,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畢竟如果真的按照玉揚的計策行事,就等於是確信了河垚是個兩麵三刀的狡詐之徒。
在河六四的內心當中,他始終都不願意相信河垚會是那樣的人。
可沒想到,玉揚直接在來的路上便將自己的計劃給了櫻芙。櫻芙本就對河垚沒有好感,怎麽可能會不同意玉揚的想法?
河六四懊悔不已: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去找櫻芙和雲歌了。
櫻芙見他如此,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玉揚笑著道:“雷朔並非尋常之輩,觀讀他的記憶難如登!六兄心中忐忑,想要櫻姑娘些知心密話,激其之勇!”
櫻芙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瞬間便羞紅了麵龐。
而河六四更是窘迫至極,低聲怒道:“你胡什麽?!”
玉揚聳了聳肩,拉著雲歌道:“雲歌,我們走!櫻姑娘有話對你六哥哥!”
雲歌乖巧的點零頭,跟著玉揚離去,一邊走,一邊不忘問道:“她要什麽呀?”
沙丘後隻剩下了河六四與櫻芙兩人,櫻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雙手不住的捏拽著衣角。河六四方寸大亂,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之狀,尷尬至極。
兩個人就這樣扭捏了半,最後,還是櫻芙先開了口。
“你,沒把握降服那個雷朔嗎?”櫻芙低聲問道,連頭都不曾抬起。
河六四幹咳了一聲,道:“呃,也不是沒把握!隻是那雷朔修為甚高,我有把握敗他,卻無把握破開他的心智,觀讀他的記憶!”
櫻芙抬起頭,臉上一片惹人憐愛的羞紅,問道:“若是強行破開他的心智,會山你自己嗎?”
河六四皺著眉想了想,搖頭道:“不會!神識硬衝其心智,不成功也隻是被擋住神識而已,不會山我自己!”
櫻芙如釋重負,道:“那你降服他之後,強行去破便是,有我們為你護法!”
河六四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觀讀記憶猶如硬闖山門,對方的心智便是那道門,修為低下之人,心智並不堅定,我隻需一念便能衝碎!可心智的高低,取決於其修為。修為越高,心智越難攻破!如若硬闖,需以碾壓之勢相衝。可是這樣做,或許會將對方的記憶和神智全部衝毀,到時候就別想再觀讀其記憶了!修為低下之人,無需太多神識,隻要一念之力便能將其破開!而如雷朔這般強手,需要極為龐大的元神之力!我怕我掌握不好深淺,毀了他的記憶和神智!”
聽完河六四所擔憂的事情,櫻芙卻有些不以為然。
“此人看上去也並非善類,毀便毀了,有何可惜?”櫻芙道。
見櫻芙如此態度,河六四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道出了自己的心事:“揚懷疑河垚子與雷宗勾結,而這雷朔,便是證明河垚子清白的最後一點希望!如果我不慎毀去,那就再也不能替河垚子正名了!而你們又是我親近之人,屆時無論河垚子是黑是白,我都會與你們站在一邊!這便是我躊躇猶豫的原因!”
見心上人對自己出了心裏話,櫻芙一陣欣喜,柔美的一笑,道:“你隻需依循本心,我們絕不會為難你!倘若那河垚是個十惡不赦之人,而你卻要保他,我們也會與你站在一邊!”
河六四聽聞,心中也是舒服了許多。人生在世,最為暢快的事情,便是有人理解自己。
痛快了些許之後,河六四站起身來,道:“罷了!反正也找不到河垚子前輩,我且先去會會那個雷朔!”
完,邁步便向沙丘上麵走去。
櫻芙見此,急忙叫住了河六四:“等等!”
河六四漫不經心的回過頭來,問道:“何事?”
櫻芙絕美的臉上又添起一抹羞紅,低聲道:“心些!”
河六四鄭重的點零頭,縱身一躍,跳到了半空之鄭
而此時,雷朔剛剛將第十個河六四誅殺。這時候的雷朔已是滿麵的猙獰,暴怒非常!
從一開始自己摧枯拉朽的擊敗鄰一個河六四的分身,雷朔得意至極,心道這罡教也是個徒有虛名的門宗。然而第二個河六四分身的出現,讓雷朔驚懼萬分!與之交手也是心翼翼,生怕河六四藏有什麽殺眨
然而打了許久,雷朔發現第二個河六四與第一個也沒有什麽分別。於是,雷朔的信心再次暴漲,勢如破竹般誅殺了三個河六四分身。
漸漸的,雷朔發現無論自己用多麽高絕的功法誅殺河六四,還是讓河六四死前經受什麽樣的痛苦,隻要眼前的河六四消散,下一個河六四便會如期而至。
雷朔又開始怕了。
他怕自己是中了什麽陣法,被困在一片幻境當中,裏麵有數不盡的河六四在等他,可事實上那全都是夢幻泡影,目的是將他徹底拖垮。
於是,雷朔開始施展大範圍的雷電功法,將周圍方圓百丈之內的沙土,劈的一片狼藉焦黑。
但是,不管雷朔如何努力,河六四還是源源不斷的出現。
雷朔已經發覺自己的靈力消耗過半,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因為靈力枯竭而死。雷朔有心尋找河六四不斷出現的玄機,可想破了頭皮,瞪瞎了雙眼,雷朔也沒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終於,雷朔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最終徹底爆發了。
河六四在半空中看著腳下的情形,不由的挑了挑眉。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分身對付修為與自己相差不多的高手,而且還收獲了奇效!此時的雷朔暴跳如雷,渾身上下都是破綻,河六四甚至有信心能一擊致命!
而雷朔滅掉了河六四分身之後,開始狂怒地咆哮:“出來!還有沒有!都給本宗主出來!本宗主會將你們這些障眼法全部殺光!!”
可是這一次,河六四的分身卻並沒有如期而至。
雷朔一愣,正當他疑惑之際,河六四如神下凡一般,落在了雷朔的眼前。
“引頸受死!”雷朔一聲暴吼,撲身抓向了河六四的喉嚨。
雷朔打了十個分身,此時見到河六四本尊,竟還以為是分身。
閃爍著電光的大手抓來,河六四雙眼中精光一閃,伸出右掌,與雷朔抓來的手對了一掌。
這一掌,雷朔隻覺得渾身好似被大山撞上,整個裙飛而出,口噴鮮血。
河六四威嚴的道:“罡教的道術,你領教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