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櫻早的身世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你姐姐?”
河六四的聲音,猶如一座大山,傳入櫻早的耳中,壓得她連身上的靈力都散了去。
河六四將靈力緩緩的灌入櫻芙的體內,極力為她修複著內傷。
櫻早起先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河六四,然而看著他源源不斷的將靈力送入姐姐體內,櫻早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怨氣。
這一幕,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感受過。當初她與河六四被葵星雲困在公主墓葬當中時,河六四不也是對她悉心照料,關愛有加的嗎?
於是,櫻早帶著怨念道:“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無須向你道明!”
聞聽此言,河六四並沒有話,而是繼續專心為櫻芙療傷。
櫻早見他這般模樣,更是氣急敗壞,吼叫道:“為何你不詢問早兒的傷勢?難道你心中隻有姐姐?早兒一樣對你真心實意!當初在公主墓葬當中,早兒甘願替你死,難道你都忘了嗎?”
聽著櫻早的呼喊,河六四並沒有回過頭來,淡淡的道:“多謝你的錯愛!但我與你至多是兄妹之情,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發生什麽!我如同櫻芙一樣,將你視作胞妹!”
櫻早聽了河六四的話,眼中泛起一陣霧氣,指著櫻芙叫道:“所以!你要娶的人是姐姐,而不是我!對嗎?”
河六四聞言,長歎了一口氣:“下大亂,妖孽橫行,河某還有許多事情未做,無心娶妻生子!”
櫻早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淒苦,兩行清淚頓時滑落,悲苦的道:“河大哥,你好生絕情!你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嗎?你可知我今日對姐姐的無情,皆是拜你所賜!”
“胡襖!”雲歌氣道,“六哥哥閉關一年,出關後一直與我們在一起,何時逼迫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就是他!!”櫻早歇斯底裏的喊叫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已離開這個窮苦之地!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就是因為他過他會回來!所以我才等他!可他卻帶著姐姐一起回來了!他們二人如此親密無間,你教我如何不很?!”
河六四聽得一皺眉,想起當時櫻早達到密室的時候,自己的確將櫻芙拉到了自己身後護住。但那是因為河六四知道櫻芙有傷在身,才會對她諸多關照。可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舉動,竟然讓櫻早對姐姐起了殺心。
“你曾經並非是這般暴戾的性子,一年未見,我竟有些不認識你了!”河六四頭也沒回的道。
櫻早深吸了一口氣,哀怨的道:“我從來都是這樣的脾氣,是你沒發現罷了!”
河六四點零頭,似是對櫻早怨氣毫不在意,又問道:“婆婆現在何處?”
櫻早聞聽此言,臉上忽然一陣不自然,讓站在一旁的玉揚看的一皺眉。
“師父正在閉關!”櫻早頓了一下才道。
完之後,櫻早瞥了一眼玉揚,見他厲色注視著自己,顯得更加的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時河六四已將櫻芙的傷勢穩住了,他站起身來,轉過來道:“帶我去見婆婆!”
櫻早抿了抿朱唇,有些尷尬的道:“師父吩咐過,閉關時誰也不見!”
“連我都不見?”河六四問道。
“對!”櫻早斬釘截鐵的點零頭。
玉揚死死的盯著櫻早的一舉一動,回想她方才那尷尬的神情,玉揚料定她在謊,厲喝道:“奉勸你如實相告!”
聽玉揚忽然了這麽一句,河六四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玉揚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一句話,定然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櫻早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了,心虛的反問道:“你什麽意思?”
玉揚嗤笑了一聲,道:“葵裏君曾,李婆婆因他私通花族之事痛斥了他。而你言有辦法叫婆婆回心轉意,當晚便不告而別!若你是想用調虎離山之計,給你父騰出時間,那你必定要帶著婆婆遠走他鄉!斷不可能在不遠處閉關!而我們剛剛打開了那密室,沒過多久你便匆匆趕來,倒像是收到了類似傳心術一樣的通知。那麽,你絕不可能離鐵牛村太遠!再者,婆婆又不是傻子,你要在這等時候帶她離開村子,她能看不透你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如果你想要帶走她,必定要另使計謀!以你如今的心狠手辣,想必婆婆凶多吉少!”
河六四聽完玉揚所,一時間恍然大悟。他倒是從來就沒想過,櫻早的突然出現,會和鐵牛村下麵的密室有關。回想當時櫻早殺氣騰騰的趕來,的確像是要將闖入密室的人碎屍萬段一般。
也虧得玉揚心細,竟是察覺到了櫻早和密室之間的關聯。
而櫻早聽著玉揚的分析,臉色越來越難看。這讓河六四更加斷定,櫻早確實是在謊!
“櫻早!婆婆到底在哪兒!”河六四忍著怒氣問道。
櫻早緊緊的咬著牙,忽然惱羞成怒的叫道:“怎麽?如果她有什麽不測,難道你真的會殺了我?”
聞聽此言,河六四徹底心寒了,渾身那冰冷的氣息散發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殺氣衝。
迫饒威亞襲向櫻早,壓得櫻早連退數步,甚至想要調動靈力抵禦都做不到。
恐懼之下,櫻早急忙收起方才的躁怒,哀求著道:“河大哥!早兒對你一片真心啊!你難道忘了,當初早兒被葵星雲所傷,在樹洞中等你,把鹿其送給你,你都忘了嗎?”
聽著櫻早的話,河六四終究有些心軟了。他消去威亞,冷冷的道:“你如今變得如此凶狠無情,也正是因為你的這些,我才沒有殺你!可如果你對婆婆都下了毒手,那你真的罪無可赦!”
櫻早悲涼的一笑,問道:“罪無可赦,就是必死無疑,對嗎?”
河六四狠下心來,重重的一點頭。
櫻早再一次流下了淚水,心碎至極的哭了起來。在場的眾人,雖是對櫻早極為不齒,可卻仍舊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良久,櫻早一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哀怨憤恨的道:“河既悲,你可知道,我為你放棄了什麽?!”
河六四一皺眉,完全沒聽懂櫻早在什麽。
而櫻早像是對河六四完全絕望了一般,帶著三分悲苦,七分痛恨,大叫道:“我告訴你!我並非是葵平之女,我乃是當今花族族長葵盛的次女!是花族公主的繼承人之一!我之所以來到這個窮鄉僻壤,就是為了將飛羽部留存下來的絕技學回去!壯大父親的勢力,增加爭奪公主的底牌!我如今學成,本可以榮歸可劫城,受萬人敬仰!可卻因你一句還會回來!苦等至今!你殺了我的親哥哥葵棖我都沒有恨你!而你卻對我如此絕情!!”
聽著櫻早那歇斯底裏的呼喊,所有人都愣住了。
櫻早流著淚繼續吼叫道:“這世上所有人都對我無情無義!你以為那葵平是第一次給可劫城送信嗎?二十年前他送信回去,想要讓我父親念在同為花族的份上,賜給他一點聖泉之水!我父由此與他做條件,將還是嬰兒的我送給他做養女,並贈與他聖泉之水!條件便是讓我修習飛羽部留下來的奇絕功法!你以為那葵平將我視作掌上明珠,是沒有目的的嗎?他其實早就想食言!可他見我的確有爭奪公主之位的潛質,便開始虛情假意的做起了慈父!為的就是我有朝一日回到可劫城做了公主之後,能把他這個養父也接回去!我的生父,養父,都將我當做利用的工具!你教我如何溫婉善良?我的心,自便比所有人都狠!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能越來越強!可是你,可是你的出現,讓我鐵石一般的心腸融化了。我從未像喜歡你那樣,喜歡一個人。河大哥,河大哥!你是我唯一動了真情的人!所有人我都不放在心裏,所有人我都能殺,唯獨舍不得你!你隨我回可劫城吧!以你的修為,以我的賦,今後的可劫城定會是你我的下!好嗎?”
完這一席話,櫻早滿是期待的對著河六四伸出了手,想要讓他站過來,與自己在一起。然而櫻早的另一隻手,卻是輕輕的放在了背後,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河六四微微目瞪口呆,忽然一笑,搖著頭道:“早兒啊早兒,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淒苦的過了這麽久!難為你啦!”
櫻早聞聽這關心的話語,心頭不由得一暖,鐵石心腸再次融化了。放在背後以做防備的左手,也緩緩的鬆開了拳頭。
河六四繼續道:“既然你是誠心待我,又何必將靈力匯集在左手?想必是怕我假借投誠之意,對你出手吧?”
櫻早臉色一頓,變得有些蒼白。
她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點心思,居然被河六四一眼看穿。
河六四感慨萬千的搖了搖頭,道:“你的生父和養父,他們利用你,你對他們怨恨至極!那,你姐姐櫻芙呢?婆婆呢?她們又是如何得罪了你?”
櫻早一愣,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她們,她們.……”
河六四歎了口氣,道:“你的身世的確令人痛惜,我也從未想到,你年紀竟然背負著這般悲苦!能變成如今的模樣,也在情理之中!”到這裏,河六四忽然麵色一轉,厲喝道:“但你姐姐對你毫無防備,也毫無利用之心,隻是一心將你當做心愛的妹妹疼惜!她何錯之有?婆婆貴為公主,卻願意收你為徒,還有意將你嫁給我!我對於婆婆來,並不隻是半路收的徒兒,我還是他的故人之子!能將你許配給我,足見她老人家對你的喜愛!她們對你赤誠相待,是你自己心地陰暗毒辣!負了他們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