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入局
老實說，問露西婭一些計策，路易斯還是能接受的，畢竟對麵是萬年前人族的第一賢者，這些不問她問誰？
但是即使在當年，單純論魔法造詣，老實說，路易斯更高，【血魔之王】與【夜魔之王】可以算是兩大魔道王座，但露西婭擁有【篆法天書】，掌控萬法並且變化更加。
而且就算不論這一點，堂堂魔道王座去請教另一名魔道王座一個入門魔法？
就好像神匠相互間討論神器怎麽鑄的時候，忽然有一位問了一句：農夫的鋤頭怎麽做？
這價掉的，還好意思在圈子裏繼續混？
但問題出在哪裏呢？
魔法是一門精深的學問，研究需要時間，路易斯對此並不陌生，隻是入門就入不了，這讓魔王情何以堪？
雖說這聖魔法對魔族來說會很難學，路易斯有這個心理準備。
可是現在不是‘難不難’的問題，這個入門魔法就這麽回事，可為什麽不起作用？
再一次回顧秘典的內容，這一次路易斯不著急去試驗，整個文字內容不是非常長，略微記載了聖魔法的由來之後，就是切入正題。
聖魔法不是某種特定的魔法，而是一種使魔法更加有效的手段，如何使魔法更有效呢？聖魔法給出的答案，是借助外力，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自身所處的天地環境。
這與之前的猜測一致，而後麵？
路易斯繼續沉思，難道問題真是出在後麵？
入門秘典後麵的內容就是一個‘十分簡單’的魔法陣，單從這個魔法陣本身來看，隻是一個單純的用來匯聚魔力的魔法。
所謂聖魔法就是在原本的魔法前麵，加一個聚魔法陣。
這是之前路易斯的判斷，顯然，把聖魔法想的太簡單了。
溝通天地之力，匯聚魔力？
通過這幾日，在露西婭繁重的讀書任務下，路易斯知曉人族同樣的幾個字能代表不知道多少種意思，而且這還不是同樣的字。
入門秘典前麵說了，聖魔法的精髓在於借力，借他人或借天地，其後給的是一個聚魔法陣，沒什麽不對的地方，但卻又不對。
那麽……路易斯嚐試做一個假設，聚魔法陣匯聚魔力，如果不等於借天地外力，那麽天地外力就不是指魔力。
那匯聚的是什麽？
魔力再度凝聚於指尖，這次勾勒的魔法回路比剛才還要簡單，共是三層、每層都是一百二十一道輔助魔力線、十一個魔法字符，以此組成魔法回路。
然後再將其按照空間特性，以特定的角度翻折三次，使之構成穩定的立體結構，與入門秘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的聚魔法陣就完成了。
精神世界中，路易斯靜候法陣生效，時間不長，對於一個戰將級的魔法而言，這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大量的魔力開始自然而然地匯聚在法陣中心，並且進行濃縮提純。
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啊？
路易斯皺眉，和剛才同樣的疑點，這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因為根本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下手去研究改進。
而物質界中，埃蒙德自然不可能放這幾個人在洛基森林裏研究入門秘典。
“這入門秘典就在腦海精神世界中，這段時間沒事的時候就多參悟一二，但具體的學習要到聖學院才有導師教學。”
“今天我們送你們回蘭頓城，既然入門秘典都看了，也容不得你們反悔，有什麽家事之類的，給你們一天時間處理一下，明天早晨七點，蘭頓城南門集合，之後就送你們去聖學院，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
“期間可以探親之類的吧？”莉莉絲問道。
“那需要達成一定的條件，具體的規矩，那邊的人會告訴你們。”埃蒙德如此說道。
其他人自然是沒有異議，路易斯表麵上當然點頭，但精神世界不是啊。
“你讓我在去聖學院之前，要先到克裏斯汀本家一趟，這行程安排來說，根本不可能啊。”路易斯對露西婭抱怨，第二分身要負責照顧卡洛兒，而且是純血血族，絕對不可能去那種地方冒險的。
“嗯，的確有些趕，不過，我猜沒有這麽簡單，路上會遇到克裏斯汀本家的人。”
“你怎麽確定……”路易斯把後半句吞了回來，這幾天的教導下來，總歸有長進的，先前‘反竊聽’聖學院那三位考核官的對話，克裏斯汀本家是要對莉莉絲動手的。
隻是他們以為發狂的大地魔熊就是克裏斯汀的手段而已。
天真！克裏斯汀家的手段會這麽低端？路易斯血淋淋的悲慘經曆，以及曾經蜜月期時，見過不知多少次露西婭算計別的王座的事情。
加起來足足可以說幾個月！露西婭·克裏斯汀的恐怖，路易斯最為清楚，隻希望露西婭的後輩們不要個個也是一樣的妖孽。
“那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而我要怎樣才能去克裏斯汀的大本營，還要偷一本很重要的書出來？”
“這考驗的是你的本事啊，問我幹什麽啊？反正到時候萬一被人族王座揪出來，倒黴的是你。”露西婭撇撇嘴。
路易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無語，這都什麽人啊。
不過話說回來，以露西婭的意思，是想要混在克裏斯汀的隊伍裏，謀求一層強有力的保護傘？感覺也不像啊……
精神界兩位王座沒有閑談多久，就是又回到了賢者教學模式，魔王的讀書之旅依舊艱辛，與大豬蹄子相伴的滋味，也就是路易斯是個精神、肉體都具有無窮恢複力的變態存在，不然就是換成其他王座來，怕都夠嗆。
精神界中唯一的不同，是多出來的那座聚魔法陣，還在機械性的持續工作著……
而物質界中，聖學院的傳送陣是真的方便，來時冒險者五人走了兩天多，回去隻要一眨眼。
用路易斯的話說，人類用在研究省力偷懶方麵魔法科技發明的心思，絕對不會有半點省力偷懶。
路易斯所見過的傳送法陣，一般都是要有一個空間造詣不俗的魔法師才能布置，但顯然這個傳送法陣工作時，阿拉斯加與古斯特根本就沒出力，而埃蒙德是光魔法師，而且還是對空間魔法基本沒有研究的那種專一型魔法師。
可見，那個‘反竊聽’到的，三人口中的小型傳送陣，才是埃蒙德能發動空間傳送的原因。
有機會拿來研究研究，這東西貌似還挺不錯的。
空間傳送陣這玩意弄起來是需要媒介的，構建空間係的法陣必須使用一些空間係的素材輔助，這些東西不是那麽好找的。
如此看來，這聖學院，的確能學到不少東西，不得不說人族一萬年的發展，可比魔族的一萬年要強太多。
不過前提是——通過聖學院的學徒背景調查，想來自己這半吊子造假身份肯定是不行的。
獲得露西婭幫助的前提，是要去克裏斯汀家偷一本書。
權衡一下利弊，其實風險很大，但不得不做，因為路易斯沒有其他辦法。
當然，也可以‘從頭開始’，去侵占一個人族新生兒的身體，然後開始漫長的蟄伏過程。
這個就當作萬一失敗後的備案吧，正好給了一天的時間，把身上的東西安排妥當，然後再去會一會當代的克裏斯汀血脈傳人。
路易斯最終做出了如此決定，露西婭給他挖的坑的確不得不跳，但至少要想好後路，並把可能的損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