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熟悉的感覺

  五年後。 Y國的海邊。。 柯遲衍推著輪椅漫步在海邊的柏油馬路上。 看著遠處近處海水中嬉戲的人，恍惚中就覺得仿佛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莫婭是他的導遊，他一個人來這裏旅遊渡假，網上請的私導，就是莫婭。 那一年，他們熱戀了。 他以為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直到母親失蹤了，他們的惡夢也開始了。 總以為隻要他愛她，就是給了她一切，現在他才知道，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是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而不是被人指指點點的小三的身份。 “遲衍，看那……那邊……”輪椅上的老太太含糊不清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非要柯遲衍看過去。 “媽，你喜歡那個小女孩？”柯遲衍微驚，他已經照顧母親五年了，可是母親從來都沒有主動的跟他說過一句話。 大多數都是他說一句，她回一句，還回的亂七八糟，就沒有對題的。 這幾年，他找了很多醫生給母親看過了，都是直搖頭。 這樣的老年癡呆症，隻怕再也不會好了。 不過，他常常就覺得母親不好也罷，什麽都不懂不明白的人，活得才越簡單，越開心，越快樂。 至少這幾年，母親的笑容是最燦爛是最純粹的，不染一絲的塵埃。 哪裏象他，連笑都不會了。 “好看，喜歡，喜歡。”老人家喃喃著，視線已經離不開沙灘上奔跑的小女孩了。 柯遲衍鬆開了輪椅，“媽，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把她叫過來，跟你說說話。”那孩子好象就一個人，身邊也沒有家長，反正他也沒什麽惡意，隻是讓孩子過來陪陪媽媽而已，就一小會，他相信應該可以的。 長腿徐徐的走向孩子。 細細的沙就在腳下，留下一個個的足印，仿佛要延伸到海角天涯一般。 “小朋友，我母親很喜歡你，你能過去陪她一會嗎？幾分鍾就好。”柯遲衍看著低頭玩沙子，用模型裝沙子再扣出城堡的小女孩，隻是一個側影，都覺得好看。 媽媽一點也沒有看走眼。 他也喜歡。 沒看到正臉，也喜歡。 要是他和莫婭的孩子生下來了，現如今，也這麽大了吧。 四歲多了。 “你母親？是老奶奶嗎？”小姑娘抬起了頭，朝著柯遲衍所說的方向看過去，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很漂亮。 可最漂亮的是她的五官，完美的讓人無可挑剔，小姑娘太美了，“嗯，就是她，你能過去跟她說說話嗎？” 柯遲衍屏著呼吸，生怕嚇到了孩子一般，這孩子，莫名的就給他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是的，很熟悉的感覺。 讓他就想要抓住這孩子的手，這樣想了，他便微彎下身形，握住了孩子滿是細沙的小手，可是有潔癖的他居然一點也不嫌棄，就那般的握住了。 軟軟濡濡的小手，肉乎乎的。 “好的呀。”孩子點了點頭，隨著他就朝著老人家的輪椅那裏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 “藍貝貝。”小姑娘小手一甩一甩的，蹦蹦跳跳的跟著柯遲衍往老人家那裏走去。 “藍貝貝……”柯遲衍低低輕念著這個名字，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