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疑點
“你喜歡楚琋月?”卓昭雲隻能這麽想。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打聽。”白和嗤笑的表情立刻變得冰冷。
“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知己知彼,才能安心合作。
“有沒有好處那是我的事,你隻需要知道你會得到什麽就行了。”白和一句話就堵住了卓昭雲的疑問。
“合作愉快。”卓昭雲向白和伸出了手。
白和卻完全沒打算握上去,直接轉身走了。
卓昭雲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伸出的手抓在了一旁的樹幹上,玉白的細長手指暗暗使力,不粗的枝幹上樹皮都被抓的翹了起來。
桐城的夏天很短,山裏的秋天本就比較冷,加上秋雨連綿,溫度自然就降的很快。此時不過初秋,都已經開始冷了下來。
哨所不大的房間裏,所有的布料都是軍綠色。
楚琋月躺在床上,緊閉的眼皮下還能看到眼珠在不停的轉動。
顧霆鈞坐在床邊,不是用毛巾替她擦去額頭上細汗。
“將軍,這是您要的棉被。”
顧霆鈞站起身來接過馮峰手中的棉被,抖開之後蓋在了楚琋月的身上。
馮峰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將軍照顧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楚琋月還好沒醒,不然肯定要喊。
顧霆鈞將棉被掖好之後,又替楚琋月擦了一遍臉。他直起身來,將毛巾丟進一旁的臉盆裏,說道,“出去說。”
馮峰依言跟在他的後邊,顧霆鈞出了門,站在門口問道,“查的怎麽樣了?”
“還沒查出來,”馮峰搖了搖頭說道,“病房周圍並沒有攝像頭,單憑傷員的一麵之詞,並不好找。”
哨所裏女軍醫不多,可是這幾天發生災害,災民中有不少女人。楚琋月的長相別人自然模仿不來,可是穿著跟身型是很好模仿的。加上她穿的雨衣還帶了帽子,別人想冒充比平常容易的多。
“既然不確定,傷員是怎麽認出琋月的?”顧霆鈞的提醒道。
馮峰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突然抬起頭說道,“楚小姐的手腕不是受傷了嗎,一眼就能看出來被紗布包紮著。”
他說完這句話就反映了過來,紗布在哨所裏非常好找,包紮更是簡單,這個線索還不如沒有。
好在楚琋月身形嬌小,在哨所裏逐一排查,總能找到點線索。
“我先從哨所裏現有的女性開始排查,山裏根本過不了人,早上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那人肯定還在哨所裏。”
馮峰忽然覺得,這件事的起因或許跟顧霆鈞有關係。為什麽這麽想,他自己都說不上來。大概能算得上是他從軍這麽多年練就下來的直覺罷了。
“嗯,務必謹慎小心。”顧霆鈞低聲說道,“你去忙吧,有消息通知我。”
“是,將軍。”馮峰應了之後,轉身就開始準備排查去了。
院子裏的花草被雨水衝刷過之後,連樹葉上都泛著清亮的光。
顧霆鈞站在屋簷下,滿目青野的綠意映入眼簾。半高的長筒靴顯得他的腿修長筆直,緊裹在腿上的迷彩服下的是充滿爆發力的肌肉。挺直的要背撐起了整個人的氣質。
不遠處,一身泥濘的白和正匆匆朝著他跑過來。
白和隻顧著跑,根本不管腳下聚集著深淺不一的雨水。雨水被踩的濺在了他的褲腿上,他卻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一樣。
他跑到了顧霆鈞跟前,也站在了屋簷下。
“小月月呢?”
白和一邊跺著腳,一遍彎腰將褲腿上的水擰了下來。
顧霆鈞還是一張冰山臉,他看著院子裏的樹葉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病了。”
“病了?”
白和詫異的抬起了頭,他把手在身上擦了擦,說道,“她怎麽了?”
“病了。”
白和氣結。
顧霆鈞果然跟傳聞中一樣,想讓他多說幾句難如登天。
“我當然知道她病了,”白和無奈的說道,“我是問她怎麽了?”
顧霆鈞幹脆沒有答話。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白和剛準備踏進門口,顧霆鈞伸手攔住了他。
“琋月她在休息。”
白和一看顧霆鈞的架勢,就知道他今天肯定進不去。他還沒準備好跟顧霆鈞交手,還是不進去好了。
“那行吧,”白和大度的說道,“小月月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我先……”
“不送。”顧霆鈞轉身直接進去了。
麵對如此護妻的人,白和除了默默送上白眼別無他法。
楚琋月迷迷糊糊聽見外麵好像有人在說話,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非常費力。
腳步聲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感覺到旁邊的床墊陷下去了,緊接著額頭上的汗水被柔軟的毛巾擦去了。
楚琋月頓時安了心,能在哨所裏這麽照顧她的除了顧霆鈞別人也不敢來。
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顧霆鈞突然說道,“醒了嗎?”
剛才費力都睜不開的眼睛忽然很容易就睜開了,顧霆鈞柔和的臉龐最先映入眼簾。
“三哥,我怎麽了?”楚琋月一開口說話,才發覺嗓子嘶啞的厲害。
身上像壓了一層石板般沉重,她垂眸看了一眼,原來是壓了兩層被子。
她睡覺的時候都感覺額頭上的汗水一直在流。
顧霆鈞是想壓死她還是熱死她?
顧霆鈞起身倒了杯水,楚琋月被半抱著喝了口水,這才感覺嗓子沒那麽難受了。
“三哥,好熱。”楚琋月扁嘴賣萌。
“我來給你降溫?”顧霆鈞眼含促狹的看著她。
怎麽她說什麽根顧霆鈞理解的都有偏差?
“我是說被子啊,”楚琋月翻了個白眼,“又厚又沉,我夢中都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壓的我轉不過身來。”
重如千斤的被子突然被拿掉,楚琋月頓時覺得活了過來。
“三哥,我怎麽會突然暈倒?”
說暈就暈這個技能她應該沒點過吧?
顧霆鈞重新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責備中暗帶了心疼的說道,“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你都沒感覺嗎?”
楚琋月後知後覺的說道,“難怪我感覺手腕癢。”
當時她忙著救人,哪裏顧得上傷口有沒有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