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獨一無二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刺眼的光線,室內昏黃一片,平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不知何時有種淡淡的幽香悄然鑽進鼻腔,撩人心弦般的芬芳。
房中的兩人隔桌而坐,桌上隻放了兩杯檸檬水,清淡的不像是在會所裏麵。
楚琋月很反感類似的香味,她站起來走到床邊,張開雙手利落的拉開了窗簾。室外的明亮隔著一層白紗悠悠的照了進來,她打開窗戶,冷空氣前仆後繼的鑽了進來,將室內的幽香硬生生壓了下去。
“這樣聞著總算好多了!”
她轉過身,身子倚在窗邊的裝飾架上,冷風吹起了白紗,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度。
封世筠笑的無奈,“要都是你這樣的,媚夜的生意該做不下去了!”
“要都是我這樣,你哪會來的麻煩!”
楚琋月笑著回到了座位上,她坐在椅子上看出去,媚夜的位置竟然能看的見湖。
顧霆鈞的部隊距離湖也很近,她心理突然很忐忑,萬一被顧霆鈞知道她在這裏,小命會不會不保?
封世筠見她皺著小臉,便出口問道,“想什麽呢你,一臉快要嚇死的表情?”
“沒什麽,”楚琋月驅散了心中的懼意,她緩過神來繼續剛才的話題,“對了,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呢?林曼溪的事情好查,但是林慧並不出現在明麵上。”
“說來也巧,”封世筠揀了些重點說道,“我也是偶然碰見了林曼溪,她倒是認識我,聊了幾句之後她說了一些事情,關於你的。我手裏正好有點資源她能用得上,我就跟她交換了一下,結果沒想到你都知道了。”
楚琋月沒有打斷他說的話,但是她自己知道,事情遠遠沒有封世筠說的這麽簡單。
林曼溪是什麽人,一點蠅頭小利顯然打動不了她,更何況她說的事情都是可能會給她引來殺身之禍的秘密,封世筠輕描淡寫的資源肯定也是很重要的,或許隻是對他來說不那麽重要罷了。
即使對封世筠再不重要,她還是欠了封世筠一個人情!
“謝謝你,還替我惦記這些糟心事!”
“二世祖也就這點用處了,不過順手人情,不用太感激我。”
楚琋月還想著見一見林曼溪,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自己親自去問,答案不一定都是準確的,至少她心裏可以有個底。
“你是在哪見的林曼溪?”
“你要是早來幾天還需要費點周折,不過今天倒是真巧,她就在這。”
以林曼溪的水平能進媚夜?楚琋月開始懷疑媚夜的收人門檻有多低了!
“當然,”封世筠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以她的姿色很明顯進不來,可是她要是能能給媚夜帶來個不錯的金主,那就另當別論了。”
楚琋月猜的透徹,“所以,她的金主,就是你的資源?”
“聰明!”封世筠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歎,“一個有錢愛玩的男人對我不重要,可是對她卻很重要。剛才的那些人你也見了,內在外在個個都比她強,她要是不借助外力,勢必被擠兌的窮困潦倒遲早混不下去!”
楚琋月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想是一回事,可是當她真正聽到林曼溪的真實境況時,內心還是不免震驚又悲哀。
若是一切都沒有揭開麵紗,她或許還會把林曼溪當作自己的姐姐,而她也淪落不到這樣的境地。
“有些人不需要同情,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封世筠平淡沉靜的聲音好似加了鎮定劑,微微幾句就讓她有點混亂的心開始變的清晰。
“不是同情,”楚琋月不是善男信女,沒那麽多聖母心思,“人各有命,我也無力改變。個個都同情,我早就累死了!”
封世筠抬手看了下時間,“這個點還有點早,再等一會她也該來了!”
“你連她的行蹤都知道?”
“我不知道她的,是知道她的金主的,各取所需我正好漁翁得利!”
“二世祖都像你一樣這麽有商業頭腦嗎?”
“不是每個二世祖都能像我一樣,我可是獨一無二!”
房間之內輕鬆愉悅,不遠之外的部隊裏,氣氛有越來越壓抑的趨勢。
馮峰揣著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顧霆鈞,他知道,無論他說不說,遭殃的都是他!
哎,有時候人太能幹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他一個人,是看準了他還有命抵得住顧霆鈞的壓力嗎?
部隊裏緊鑼密鼓的訓練者,分分秒秒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演習做準備。
身為戰神的部下,他們身上肩負的責任非常重大,勢要爭第一,絕不能給玷汙了戰神的名聲!
顧霆鈞出現在部隊的次數越來越多,一雙利眼把訓練中的每個問題都能準確的指出來。他看的仔細,士兵們卻是喜憂參半,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戰神的親自監督。
訓練場上的人數眾多,馮峰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顧霆鈞站在哪裏,他此刻非常討厭自己的眼睛,幹嘛這麽銳利!
明明都是一身作訓服,顧霆鈞卻怎麽看都跟別人不一樣,總能讓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個人魅力不可擋!
馮峰止不住腦海裏的胡思亂想,他慢吞吞的走到了顧霆鈞身後,想了半天他才躊躇著開口說道,“將軍.……”
顧霆鈞背對著他,冷靜威嚴的聲音從他嘴裏飄出來,“說。”
“呃……”馮峰半晌沒有開口,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接了一個非常燙手的山芋!
顧霆鈞轉過身來,一雙眸子似雄鷹般銳利,“什麽事?”
背地裏透露楚琋月的行蹤,被她知道了會不會從此開始隔三差五的穿小鞋?
算了,為了楚琋月的安全,他豁出去了!
“將軍,我們的人在媚夜門口,看到了.……楚小姐,還有……白和以及另一個男的!”
另一個男的?
顧霆鈞不作他想,必定是封世筠!
“什麽時候看見的?”冰冷的聲音有種山雨欲來的危險。
“大約,是在一小時之前。”
馮峰話音剛落,他明顯都能感受到來自顧霆鈞身上的寒氣,深入骨髓的冷。
士兵們見顧霆鈞走了頓時壓力驟減,隻是看到顧霆鈞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對勁,他們隻能默默的為馮峰的身先士卒祈禱,畢竟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