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冬日暖陽
好像忽然春風到來般，從心底升起的暖意和生機從每個人的心底散發了出來。
“爺爺，您不上去看看嗎？”
楚天琪的眼裏都是喜氣，他匆匆從樓上跑下來，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提心吊膽了這麽久，總算是等到了頭，楚老爺子也很高興，神態都比往日少了幾分蒼老，“你們都在上麵，我就不跟你們湊這個熱鬧了。”
雖然跟顧瀾心沒什麽關係，薛子清也被這股高興勁給感染了，她在一旁搭著腔，聲音甜美，“爺爺，您不是也擔心了很久嗎？您要是去了，我想楚阿姨也會很高興的。”
楚老爺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他站起來，樂嗬嗬的說道，“走吧，你也沒見過瀾心，跟我一起上去吧。”
楚天琪隱約覺得不對勁，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薛子清竟然連稱呼都變了，而且楚老葉子明顯很受用！
他一把拉住了興衝衝的薛子清，悄聲問道，“你跟爺爺說了什麽？”
“我們能說什麽？”薛子清一臉無辜，“你覺得爺爺能跟我說什麽？”
楚天琪一時說不出什麽來，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薛子清見他還在思索，笑著說道，“好啦，不要疑神疑鬼的了，我又不會害你！”
她拉著楚天琪跟了上去，“走吧，別磨嘰了！”
高興和激動從顧瀾心的房門裏蔓延了出來，還未靠近都能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喜悅。
楚琋月和楚雲峰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兩人的聲音輕慢卻很清晰，他們在門口都能聽得見。
“媽咪，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楚琋月拿著枕頭墊在了顧瀾心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樣子看的顧瀾心直想笑。
“對了，瀾心，要不要喝點水？”楚雲峰也在一邊捧著杯子，又驚又喜的樣子好似在對待一個珍寶一般，生怕嚇著了她。
顧瀾心的嘴角有淡淡的笑容，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隻是強忍著腦海裏的昏沉，看他們兩人在自己跟前打轉。
她有多久沒看見這樣的情景了？還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上天還是在眷顧著她，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她想開口說點什麽，努力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一個字。
“媽咪，您想說什麽？”楚琋月見她神情不對，立即趴上前去，眉毛都皺了起來。
顧瀾心眨了眨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
楚雲峰見狀連忙放下了杯子，著急的說道，“好了，我們不忙了，你不要著急，慢慢來。”
“好了，瀾心剛醒過來，你們讓她清淨一點！”
楚老爺子都快看不下去了，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快趕上他的歲數了，怎麽著急起來跟個孩子一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好，好，”楚雲峰有些尷尬，“爸說的對，瀾心，咱們慢慢來。”
楚琋月也讓開了位置，“爺爺，您也來看看吧，媽咪她真的醒了。”
顧瀾心能清醒過來，怎麽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楚老爺子也諒解了一大家子人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狀態。
他超前走了過去，看顧瀾心的視線朝這邊轉了過來，他的神情裏全是安定和放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來來回回就說了這兩句話，頗有老淚縱橫的感覺。
“爸……”顧瀾心隱約發出了一個音節，就再也說不出什麽來了。她的眼睛裏泛起了霧氣，眼角有水珠劃過，滲進枕頭裏。
“什麽也不用說了，你能醒來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
楚老爺子模樣慈祥，他朝身後看了一眼，說道，“天琪，把楚家第一個媳婦帶回來了，你看了肯定也很喜歡。”
薛子清自覺的走上前去，立在顧瀾心能看見的地方，輕柔甜美的嗓音有些緊張，“楚阿姨，您好，我是薛子清。”
顧瀾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成了一輪彎月。做不了大的動作，她隻能眨眨眼睛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她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楚老爺子看她眼睛一睜一閉的，說道，“她現在就住在這裏，你們也都見過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月明星稀，難得有這樣的好夜色。
客廳裏隻剩了一盞小夜燈，勉強能照亮樓梯上的情景。
已經是深夜時分，萬籟俱寂，從門縫地下散出來一條細細的光線，證明者主人還沒休息。
房間裏的電腦還亮著，楚琋月盯著屏幕眼睛，天花板上的燈光打下來，在她頭頂匯聚成了一個圓形的光圈。
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掃了眼屏幕，眼裏出現了疑惑。
她接了電話，開了揚聲器扔在一邊，淡淡的聲音有幾分倦意，“這麽晚了，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就是再晚，你不也還沒休息嗎？”
白和的話語裏不含情緒，是一貫玩世不恭的語調。
“有什麽話快說吧，我要睡覺了！”沒說幾句，楚琋月就想掛電話了。
“著什麽急啊，我就是想跟你聊兩句而已。”白和生怕楚琋月掛了電話，急忙說道，“學法律的要有點耐心，好歹也要聽聽當事人想說什麽，再下定論也不遲，對不對？”
楚琋月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說道，“有話快說。”
“這還差不多！”白和得了便宜，換了正經的神情，問道，“小月月，顧霆鈞來楚家應該很久了吧？”
楚琋月心裏一緊，語氣也繃了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以你的能耐，相查什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白和嗤笑一聲，“既然有人能給我答案，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
“你怎麽就能斷定我一定會告訴你呢？”楚琋月對他的信心保持懷疑。
“我不用斷定，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告訴我的。”白和好像對答案並不執著，無所謂的說道。
楚琋月摸不清他的用意，掂量著說道，“答案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幹什麽？”
“小月月，”白和的語氣突然冷了許多，“顧霆鈞來楚家多年，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馬。你覺得，你要是有了危險，他是會選擇相信你，還是會維持他的冷靜，等待事情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