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新聞快報
晚上十點,夜幕徹底黑了下來。下雨的天氣看不見星星,隻有刷刷的雨聲在耳邊不斷回響著。
馮峰在床上趴了幾天,隻感覺自己快成扁的了,渾身的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動一下都覺得難受。
任禮端著水杯進來,就看到他在床上晃著手腳,身子卻在原地,像極了一隻被人壓住的螃蟹。他笑了笑,走過去拿了藥,“上校,該喝藥了。”
“哎,我什麽時候才能躺著啊!”
這個問題馮峰問了無數遍了,任禮的回答還是一成不變,“看個人體質。”
一模一樣的台詞說的馮峰眉頭打皺,藥片的苦澀在嘴裏化開,和他心裏的焦急一樣難受,“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我都快成廢人了!”
“快了!”
任禮還是那句話,收了杯子又問道,“要不要看看電視?”
閑著也是閑著,馮峰趴在枕頭上點了頭,“嗯。”
這個時間電視劇基本上都結束了,晚間新聞見縫插針的加了進來,換了幾個台不是抗日劇就是家庭劇,任禮又換了一個,是掌中榕市在播報晚間新聞。
他正準備換台,支持人頂著一張標準的笑臉說道,“.……爆炸案多方顯示,或與總統出現有關……”
“這什麽!”
馮峰激動的想起來,卻忘了自己的傷,剛爬起來一點又摔了下去,疼的呲牙咧嘴,“快去告訴總統!”
“是!”
任禮丟下新聞,轉身跑出去了。
“據悉,爆炸案發生當天,總統一行人再次遇到第二波炸彈,多方記者在醫院等候多時,均不見有人出麵作相關解釋。今晚,我台收到一封匿名信,內容是關於爆炸案的具體內容。信中所說是由於總統之位的繼任引起不滿,榕市被牽扯其中.……”
“這都什麽屁新聞!電視台也太會捕風捉影了吧!”楚琋月氣的想摔遙控器。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顧霆鈞關了電視,轉頭吩咐道,“任禮,去查查匿名信,順便和這家老板聊聊。”
任禮心領神會,“是。”
“三哥,你別生氣啊,新聞上都是亂說的,真實情況他們又不知道,整天就會胡說八道!”擔心顧霆鈞看見新聞心裏不快,楚琋月找話安慰他。
顧霆鈞不怒反笑,臉上看不見慍色,“沒生氣,他們這樣一來,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信息。”
“哦?這倒是!”楚琋月眼前一亮,“這家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把匿名信貼了出來,明擺著是想撇清自己,事情都做出來了,哪還有撇清的餘地!”
“掌中榕市在榕市的呼聲很高,這家老板在業內的名聲也很好,幾乎可以說在榕市是一家獨大,那一類節目的收視率都好,播報的新聞也有說服力,”楚明泰事先對榕市已經坐足了調查,加上他擔任市長期間,也曾經和榕市之間的市長有過接觸,了解的也比其他人多,“隻是掌中榕市的老板是個明白人,這次怎麽就做出了這等糊塗事!”
“這就很難說了,”楚琋月接了話,“之前那個市長就是因為被人威脅,所以才丟了位子躲到國外去了,這個老板還看不清形勢嗎?”
“很可能是,形勢所迫!”
楚明泰抬起了頭,目光沉沉的盯著他倆,“這麽說來,掌上榕市的老板章長恭,很可能也是受人脅迫,不得已才會趟這趟渾水!”
顧霆鈞眸光微眯,迅速有了決斷,“大哥,查查章長恭這一兩天的出出行記錄,以及都見過什麽人,看能找到什麽線索。”
好,我去查查!“
楚明泰站起來就準備走,卻被楚琋月叫住了,“大哥,交給我吧,這個我可以幫忙!”
“你?”楚明泰詫異了。
“嗯,是我,”楚琋月感覺自己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這叫,術業有專攻。”
這條新聞一播出,在掌中榕市高層裏也起了軒然大波。
董事們連夜趕到了公司,一致表示章長恭此舉非常不妥當,竟然明擺著和顧霆鈞作對!掌中榕市再強大,也不能越過最高掌權人,對於掌中榕市的前途他們變的憂心忡忡起來。
而被叫過來的章長恭自始至終都冷著臉,在他們都說完了之後隻說了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雖然說的理直氣壯,心裏卻沒什麽底,隻是安慰自己說如今法治社會,自然不是封建製度下的一人獨大,總統又如何,犯了錯一樣要接受批評。更何況,他不過是披露了一條信息而已,要是因為獲罪,那隻能說總統並無容人之量,他披露的消息也都可以坐市實了。
董事們見他久久不說話,一個個無可奈何的歎氣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之後,助理端著降壓藥走了進來,“章總,該喝藥了。”
“哦,放那吧。”章長恭突然沒了精神,靠在椅子上的模樣有些頹然,和剛才的鎮定自若判若兩人。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助理知道他為什麽會是這幅樣子,他緩了好久,才開了口,“章總,要不要我幫你訂機票,您出去散散心?反正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結束?”
章長恭反問道,不等助理回答,他又說道,“這才是開始,一切才剛剛開始!”
“難道我也要像市長一樣拋棄所有的一切一走了之嗎?我哪裏都不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怎麽著!”
助理深知他的脾氣,也不再勸他,又說道,“章總,外麵有人想見您。”
“誰?”
章長恭喝藥的動作忽然停住了,“還是他那邊的人嗎?”
“不是,”助理回想著來人的神態,“看樣子,不是個普通人,倒像是個軍人。”
“軍人?”
章長恭沉悶的腦子忽然閃過了什麽東西,匆匆喝了藥說道,“快,請他進來。”
“章總,晚上好。”
來人一身便裝卻掩蓋不住通身凜冽的氣質,年輕帥氣的臉龐看不見浮躁之氣,隻有與生俱來的剛毅和果斷,隻是走進來,就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章長恭斂了神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了左手,“你好,我是章長恭。”
來人伸出右手搭了上去,“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