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偷偷尾隨
出了機場大門,榕市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不同於雨林的沉悶濕熱,這裏觸手可及的是清冽舒爽,令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詹姆斯大步出了門,拐了方向往地下車庫走去,“人到了嗎?”
身後的人亦步亦趨,緊跟在他身後說道,“已經到了,他留下車就走了。”
掛在鼻梁上的眼鏡遮住了詹姆斯大半張臉,晦暗不明的眼神躲在深色的鏡片後麵,隻看得見鏡片上反射著的倒影,和嘴角莫測的笑。
起先燦爛的陽光忽然沒了熱烈,即將下雨的沉覆蓋下來,整個天空白茫茫的,卻不見下雨的征兆。
喝了藥,腦袋裏的昏沉才好了很多。白和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灰白的光線蓋在臉上,又回了幾分氣色。胸腔裏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一下一下的昭示著生命的活力。
他掀開眼皮看向窗外,不見太陽的天空雲成了一片,偶爾有幾聲輕微的響動,氣氛更顯得靜謐。
房間門被人推開,擔憂從殷和還未緩過來的眼睛裏滲透出來,他扒著門框,小聲說道,“少爺,他到了,您要現在去嗎?”
“去,”
白和站了起來,平靜的麵色下沒有波動,“安排好了?”
“嗯,好了。”
殷和拿過他的外套,上趕幾步給他披上了外套,“外麵冷,一會兒可能會下雨。”
“今天不會下雨。”白和語氣平淡,大步往門口走去,沒有拒絕他搭在身上的外套。
大門“啪”的一聲關上了,兩人前腳出了門,下一秒,封世鈞的房門也打開了。
他輕手輕腳的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白和和殷和的影子。
“這兩人,肯定有陰謀!”
之前那兩人的談話在他腦海裏生了根似的,他越是逃避就越是清晰。他看了眼關上了的大門,轉過身回房間換了身衣服也跟了出去。
房間窗門緊閉,感受不到外麵的天氣。一出大門,冷冽的風撲著過來掀著衣服,絲絲寒冷順著布料的纖維貼在皮膚上,封世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緊了緊衣服,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上麵越來越遠的小紅點,加快腳步跟了過去。
另一邊,顧霆鈞和楚琋月也到了地方,除了楚明泰之外,其他兩個人早都已經走了。地方還是張之亮的草坪,但今天看起來明顯多了幾分嚴肅。
周身是大片的寬闊草坪,在這個蕭索的季節還呈現著生機盎然,楚琋月看的咂舌,“三哥,這個地方是私人的吧?”
“嗯,跟我之前是一個連隊的,現在退役了。”顧霆鈞走在前麵,頎長的身形在身後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楚琋月有點意外,沒想到顧霆鈞在榕市也還有朋友。
她好像很少聽顧霆鈞說起自己的朋友,冷不防就會冒出來一個,比如突然出現又好久不見了的季希。
“大冬天能把草坪養著綠油油的,這個人不簡單啊!”
她並沒有打聽的意思,顧霆鈞難得解釋了起來,“他家境還不錯,隻是違背了家人的意思去了部隊,之後便一個人打拚。他要是能一直留在部隊,現在也是將軍級別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楚琋月還是聽出了一絲惋惜,“那他為什麽離開部隊了啊?”
“他……”
顧霆鈞的話突然斷了,背對著她負手而立,“是我去部隊不久後認識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他的父親剛走不久,母親便改了嫁,他執意參了軍,能力也出眾,升的也很快。後來因為部隊裏有人無意間提到了他的家庭狀況,言辭並不好聽,他跟人打了一架就離開了。我在部隊能稱之為朋友的寥寥無幾,他算是一個,隻不過他離開之後我們聯係甚少,沒想到他來了榕市。”
那段時間雖短,對顧霆鈞來說卻是一段難能可貴的記憶。
他父母雙雙離去,而母親改嫁的張之亮也不好受,兩人把共同的憤慨都在部隊裏的訓練中發泄出來,在不打不相識的緣由下,竟然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隻可惜,張之亮還是離開了部隊。
“聽你這麽一說,他還蠻有魄力的!”
這樣一個人,走到哪裏都不會被埋沒。
簡單的描述已經能了解到那是個多有意思的人了,楚琋月的腦海裏仿佛有了張剛毅果決的麵孔,讓她有了幾分想見的念頭。
不遠處兩道挺拔的身影款款而來,顧霆鈞望著遠處,目光深遠,“嗯,你很快就能看見他了。”
任禮和張之亮立在對麵,張之亮的目光在楚琋月身上禮貌的掃了一眼,繼而伸出了手,露出了個友好的笑,“你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夫人?你好,張之亮。”
楚琋月看著眼前這張臉,果然和想象中差不多。她彎了唇角,也伸出了手,“你好,楚琋月。”
榕市城東的五星酒店裏,詹姆斯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摘了眼鏡的臉色浮著深沉,眼裏的光黑壓壓的,將裏麵的神色攪的一團亂。
“你們在這這麽多天,連個人都抓不到?”
旁白的人不敢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答道,“老板,那人帶走了薛子坤,留下話說讓您親自去見他.……”
好大的口氣!
詹姆斯的臉上迅速顯出了怒意,犀利的視線猛的射了過去,“他是誰你們都不清楚?”
“這個.……”
手下低著頭囁囁道,“那天他來的時候隻帶了一個人,但身手不一般。而且監控隻拍到了他的側臉,我們查過了,隻能查到他剛到榕市不久,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什麽都沒有……”
詹姆斯轉著手裏的玻璃杯,眼裏的光晦澀不明,“他指名要我去見他,明顯是知道我,這個人倒是有意思!”
他得罪的人不少,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會是誰從他手裏搶人,還搶的光明正大,甚至和他正麵相交,這個人如果不是傻,就是真的強大的根本不怕!
他突然站了起來,晦澀的眼裏添了狠意,“既然我來了,還真要去會會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和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