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個轉身,一次回眸
一個轉身,夏天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秋天變成了風景。
“今晚吃什麽?我看冰箱裏還有白菜和肉,我想吃水餃了。”
從遠職快餐店吃完飯回來後,陸蔭蔭就開始給林墨念收拾東西,補了頓散夥飯,最後好像一下就變成了老友敘舊,他壓根就沒當回事,還在一旁怡然自得的盤算著晚上吃什麽,陸蔭蔭實在懶的理他。
終於在收拾完所有東西後,陸蔭蔭拖著行李箱就放在了門口,說“這剛吃了午飯,你現在就在想晚上吃什麽,祝願你從此以後吃嘛嘛香,在胖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再就是我冰箱裏有什麽吃的關你什麽事。
想吃水餃回家讓你媽給你做去,真心祝福你能找個你媽喜歡的,又賢惠又能幹個子高廚藝好的大美人,你胳膊上的傷好了,胃病我這些日子在飲食上也慢慢給你調養好了,請你現在立馬走人,拿上你的行李箱,開啟下一站的幸福美好生活,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再見,林墨念。”
本以為話說的都這麽清楚了,林墨念總該立馬起身走人,再待下去多尷尬,可陸蔭蔭似乎低估了他這臉皮的厚度,他根本不為所動,穩絲未動的坐在沙發上, 特別悠閑的說“急什麽,天黑不還早著呢,我們剛談戀愛的時候,我媽說的話你還記著呢,她老人家要是知道這麽多年你心裏一直都記著這話,指不定會有多難過?
本來我們倆分手,尤其是最初那兩年我找不到你,她就已經很自責了,覺得自己當初真不該多嘴亂說話,改日你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跟她一起過來,親自跟你當麵道歉。”
陸蔭蔭怒氣衝衝的說“你到底走不走?別在這淨扯些沒用的,你聽見我哪句話提你媽當年說的話了,你要不說我早就忘了,你是不是還想賴在這裏不走,繼續混吃混喝,讓我給你當使喚丫頭,你現在要不走,我給警察叔叔打電話了,我相信顧錦言會很樂意來把你弄走。”
林墨念依舊特別淡定的待在那裏,說“我也沒說不走啊,你這也太著急了,剛吃完飯呢,讓我緩緩行不行?蔭蔭,我發現你變了,以前你從來都不舍得對我這麽凶,現在卻每天都對我凶巴巴的,真想念以前那個溫柔可愛的小仙女。”
陸蔭蔭一點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走上前,隨手就抄起了雞毛撣子,林墨念立馬兩隻胳膊護住臉說“除了臉之外,其他地方你隨便打,我還要靠這張臉去找個你想讓我找的那個類型的大美人,要是再毀一次容,估計美人就瞧不上我了。”
有時候有些話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沒覺得傷人,可當對方以你的語氣重新再說給你聽以後,你才會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究竟有多讓人難過,聽到林墨念果真要去找美人,陸蔭蔭立馬火冒三丈,直接一把拽過他的白襯衣的領子,說“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圓潤的滾蛋,你找你的美人,我找我的良人,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見到你。”
林墨念見陸蔭蔭因為一句話又惱了,不由就笑嘻嘻的傻樂起來說“又生氣了,你先鬆手行不行,勒脖子啊,勒死我還怎麽找美人,那讓我走也行,你得把我送回去,再給我打掃一下衛生,醫生可說了我這胳膊現在還很脆弱。”
陸蔭蔭回答的很迅速,說“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踏進碧水苑一步,就像我跟你再無可能,要打掃衛生是吧,我給你找鍾點工,錢我來出。”
林墨念說“那你都不在乎我不愛我了,我們已經分手這麽久,你為什麽還是不敢麵對,到底在碧水苑有怎樣讓你傷心的回憶,我們都要分道揚鑣開啟新生活了,你跟我說說行不行?自己憋心裏多難受。”
這話一出口,陸蔭蔭頭也不回的,就開始拖著他的行李箱往門口走,說“要打掃衛生是吧,走,趕緊的,我好人做到底,反正已經不愛了,還在乎那麽多幹什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已經沒有再提起的必要,我沒什麽不敢麵對的。”
林墨念實在沒轍了,不管他怎麽說,就是一句話都問不出來,見陸蔭蔭要走,立馬就跟在她身後也出門了,最後兩個人一起回了碧水苑,陸蔭蔭與他肩並肩走著,在到了家門口以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最後硬著頭皮就進了門。
讓她沒想到的是屋裏的一切比想象中還要亂那麽一點點,林墨念一進門就讓她換鞋,陸蔭蔭覺得真是多此一舉,都這麽久沒打掃了,還這麽多講究,可一打開鞋櫃門,鞋櫃裏她的所有鞋子都靜靜的躺在那裏,白色帆布鞋看樣子像之前刷過沒多久,鞋帶都還沒串好,要不是看到這些都是她的,她甚至都懷疑這屋裏住了個大美人,房間裏的一切,都好像在說時光從來沒有走過這五年,他們好像昨天才剛剛分別,也許這才是林墨念讓她來的真正目的。
可眼前成排的易拉罐和啤酒瓶,煙灰缸裏已經快要堆成小山的煙頭,還是讓陸蔭蔭瞬間清醒,他們都變了,林墨念也再不是當初那個如玉般的清冷少年,如今反倒變的又無賴又討厭,還抽煙酗酒,重要的是人家還是個土財主,家裏還有礦,也許她愛的一直都是記憶裏的那個翩翩少年,與現在的他早已沒有任何關係。
而經過這幾年時光的洗禮,屋內的裝修早已不複從前的明豔靚麗,可當年被她砸的稀巴爛的置物架,居然又奇跡般的複位了,所有擺放的物品都如從前那般,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她不知道林墨念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幹脆一句廢話都不跟他說,轉頭就打掃起客廳來,對林墨念好心遞過來的圍裙,連接都沒接。
林墨念心裏挺不是滋味的,看她不停忙碌的身影,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完全就是一副她是來打掃衛生不是跟他敘舊的樣子,終於客廳整理好以後,林墨念再也沉不住氣的說“蔭蔭,能給我把主臥收拾一下嗎?床單被褥都要洗,還要晾曬一下。”
聽到這話,陸蔭蔭朝主臥迅速掃了一眼,霎時腦海裏所有不好的回憶排江倒海般就向她湧來,不知是情緒太過激動,還是想起那段過往太過揪心,她沒有任何猶豫,就將手裏的抹布扔到了林墨念臉上,有些歇斯底裏的喊道“林墨念你混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不要再去找我。”
說完飛快的跑出門去,林墨念緊跟著也快速起身,在跟著她跑到小區門口後,便見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在心中默默記下車牌號後,林墨念才轉身回家,急忙給齊曉飛和季雲哲打去電話,說自己被陸蔭蔭趕出來了,而且現在情緒很激動的從碧水苑跑了,讓他倆現在啥事都不幹了,立馬去玉華小區陪著她,出租車的車牌號他都記下了,她似乎現在特別不想見到他。
由於季雲哲公司離得近,林墨念讓他先去找陸蔭蔭,然後林墨念再去齊曉飛上班的地方接她,畢竟飛姐現在行動不便,她自己坐車也不放心,還要麻煩她親自出馬,林墨念實在過意不去。
等接到齊曉飛後,她有些生氣的上來就質問他又怎麽刺激到她姐妹了,是不是不想活了,陸蔭蔭要是有點什麽事,她一定會讓他這輩子都良心難安,由於飛姐懷孕了,情緒反複無常,林墨念隻得出聲安撫說“飛姐,蔭蔭不僅是你姐妹,她也是我的心頭肉掌中寶啊,你先別著急,回去陪陪她,看看她怎麽說,剩下的事,我再跟季雲哲慢慢商議。”
齊曉飛歎一口氣,如今也隻能這樣了,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隻是不管是她還是季雲哲,兩人不管對陸蔭蔭有多親有多好,林墨念始終是她的禁忌和不能非議的話題,除非她自己主動開口說,不然誰也問不出來她這是又怎麽了。
本來這一個月都快要看到希望了,她的藥已經停了很久了,距離康複簡直就是指日可待,他們也終於有盼頭了,每次去玉華小區看到她跟林墨念在一塊,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林墨念是她唯一不排斥靠近她的異性,隻有麵對他時,才能看到那個最本真的陸蔭蔭。
而悲催的顧錦言直接就被秒成渣,陸蔭蔭真的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自從知道了他的心思後,連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就如林墨念預言的一樣,他跟陸蔭蔭之間真就是這麽無堅不摧無縫可插,一切看著也沒什麽問題,而且她的抗抑鬱的藥都被林墨念收起來了,她因為沒吃,所以始終沒有察覺藥不見了,可怎麽又突然整出來這麽一出。
等他倆匆忙趕到玉華小區後,季雲哲早在路上就發來短信說趕緊回來,從他進門陸蔭蔭就去洗澡去了,看起來心情很差,話都沒跟他說,他一直守在門口,試圖跟她不停的說話,快要沒話可說了,他這當哥的,老這麽站浴室門口也不合適啊。
在將齊曉飛平安送到後,林墨念站在門外說“有事隨時叫我,我就在門口等著,她現在不想見我,我就不進去了。”
未免陸蔭蔭懷疑他們三個又串通一氣,林墨念也確實不應該跟齊曉飛和季雲哲同時出現,齊曉飛答應著說“沒事,你先回去吧,一個是親哥一個是親嫂子,都在這呢,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站門口幹什麽,看著挺傻的,你要再這麽傻下去,蔭蔭真看不上你了。”
林墨念還是未動,示意她趕緊進去,齊曉飛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一進屋就故意大嗓門的喊“蔭蔭,你在哪?難得今天下班早,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魚了,還想吃糖醋排骨,糖醋裏脊…………”
話音未落,陸蔭蔭在聽到是齊曉飛的聲音後,穿戴整齊的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特別嫌棄的推了一把始終站在浴室門口的季雲哲,說“飛飛,你知道我哥有多無聊嗎?我進去洗了個澡的功夫,他劈裏啪啦的站門口說了一堆話,對,剛才你說你請誰給你當伴郎了,我衝馬桶了,沒聽明白。”
齊曉飛趕緊用眼神示意季雲哲閉嘴,這個時候千萬別提林墨念的名字,要不一準又炸毛了,季雲哲見陸蔭蔭好好的站在他麵前,接收到飛姐的眼神後,長籲一口氣說“哎呀,也沒誰,就我那幾個要好的同學發小,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就圖個熱鬧喜慶,那你陪著飛姐,我去廚房做飯了。”
陸蔭蔭說“你們就沒覺得今天這屋裏少了點什麽?你們怎麽一點都不奇怪不好奇,怎麽什麽也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