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停電

  看著應酬回來，滿身酒氣的彭宇，路一月一臉無奈，說：“你快去洗澡。”彭宇像個小孩子，纏繞在她身上，說：“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


  路一月推開他，說：“我已經洗過了，你全身臭死了，快洗澡去！”彭宇直接撲在了她身上，說：“我不管，你再洗一次。”


  路一月用身體扛著滿身臭氣的彭宇，移動到浴缸旁邊，說：“水已經放好了，你給我快下去。”


  彭宇一臉的不情願，路一月把他的衣服脫完，推進浴缸裏，趕緊退出了衛生間，把弄著遙控器，突然電燈閃了一下，然後一片黑。


  路一月看看周圍，什麽都看不到，聽到有什麽窸窸窣窣的聲音，慌忙喊道：“老公，彭宇，老公……”路一月的手在四處摸索，摸到一雙濕漉漉的手，彭宇說：“我在這裏。”


  路一月快速站起來，抱住彭宇，彭宇摸著她的頭，抱住她，說：“有我在，沒事了。”


  路一月長呼了一口氣，在彭宇懷裏慢慢笑了起來，電燈閃了一下，屋裏亮堂了。


  路一月看著眼前的彭宇還在滴水，趕緊把手送開，把視線移到一邊，說：“你……你沒洗完，快回去。”


  終於折騰完，彭宇躺在床上睡著，路一月看著月光折射進窗子裏，照應在他的臉上。和許多年前一樣，他依舊會在她需要的第一時刻趕過來。


  那天秦阿姨去朋友家聚會，家裏隻剩下路一月和彭宇，路一月在自己屋裏寫作業，燈一閃一閃的，路一月抬頭看的瞬間，一片黑。


  路一月僵硬的保持著固定姿勢，咽了一口口水，聽到有腳步聲，拿起手邊的台燈，往後使勁撤，聽著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拚命揮著台燈，喊叫：“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彭宇抓住台燈，說：“是我。”路一月鬆開台燈，順著方向，撲進彭宇的懷裏，說：“嚇死我了。”彭宇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說：“沒事了。”


  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路一月的手都麻了，卻不敢動。彭宇問：“困嗎？”路一月眨了眨眼睛，說：“不困。”彭宇看著窗戶外麵，說：“今天物業通知過了，要停電一晚上，沒什麽事，早點睡吧。”路一月死死的抓著彭宇的衣服，說：“我害怕。”


  後來太困，路一月竟然站著睡著了，彭宇想把她放到床上，卻掰不開她的手，無奈下抱起她的腿，一點一點移到了床邊，把路一月放在床上，卻無法從她懷裏出來，隻好輕輕躺在床的另一側。


  早晨太陽照在路一月臉上的時候，路一月想揉眼睛，卻覺得手被什麽壓到了，使勁睜開眼睛，看到旁邊躺著彭宇，眨巴著眼睛，使勁把手從他的身體下移出來。


  彭宇睜開了眼睛，說：“醒了？”路一月停止了動作，看著他，尷尬的笑著說：“醒了。”彭宇起身，揉了揉腰，說：“洗洗吃飯吧。”


  路一月這才看到，他在她的手下邊放了一個抱枕，怪不得她的手沒有很難受。


  下樓的時候，彭宇正在做早飯，路一月看著他，問：“你會做飯？”彭宇轉頭看了她一眼，說：“跟以前的保姆學的。”

  路一月看著鍋裏的菜，說：“能吃嗎？”彭宇停了一下手裏的動作，說：“那你餓著。”路一月撅著嘴巴，肚子叫了一聲，低頭摸了摸肚子，說：“我又沒說不吃，那我就委屈下自己，嚐嚐吧。”


  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粥，路一月的眼睛你一下子亮了，說：“好喝哎，你也太棒了吧。”之後桌子上的菜，一半都是我吃的。


  彭宇吃了沒幾口，就說飽了，路一月小聲嘟囔：“暴殄天物，剛好，都是我的。”彭宇在她身後笑著搖了搖頭。


  到了學校，路一月坐在位置上，開始打嗝，前麵的彭宇偷偷笑了起來，路一月每打一個嗝，彭宇就笑得更開心。


  徐苗苗轉頭看看路一月，再看著彭宇，說：“路一月打嗝，這麽好笑嗎？”彭宇忍住笑意，咳了幾下，轉頭看著路一月，把一瓶水放在我前麵，說：“喝了它。”


  路一月看著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吃太多了，呃，喝不下啊，呃……”彭宇伸手擰開瓶蓋，說：“喝了就不打嗝了，一口氣喝下去。”


  路一月將信將疑的喝了下去，喝到一半的時候，看著彭宇，說：“不行了，實在喝不下去了。”彭宇問：“還打嗝嗎？”路一月停頓了一會兒，說：“呀，不打了，太好了，不打了。”


  付明昊走了過來，坐下來，說：“什麽事這麽開心？”路一月笑著說：“早上吃太多了，可能噎著了吧，一直在打嗝，剛剛彭宇讓我喝了水，現在不打了。”


  付明昊看了一眼彭宇，笑著看著路一月，說：“下次可別貪吃了。”路一月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付明昊時不時偷看下彭宇，路一月看到，偷偷靠近付明昊，說：“你不會喜歡他吧？付明昊嚇得坐直了身體，說：“你瞎說什麽呢？”路一月看著付明昊，說：“那你一直偷偷看他，還一副嬌羞樣。”


  付明昊很是無奈，說：“那不是嬌羞，算了，彭宇，你出來一下。”彭宇看著起身出去的付明昊，也站起來走了出去。


  付明昊趴在欄杆上，說：“你是不是喜歡一月。”彭宇的心顫了一下，說：“嗯。”付明昊轉身看著彭宇，說：“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她，我沒辦法讓給你，我們公平競爭。”彭宇看了看班級裏的路一月，說：“行。”


  路一月正在和後桌兩個人聊學校的八卦，完全沒在意窗戶外邊的兩個人，彭宇一直在盯著路一月，時不時露出微微的笑容，付明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彭宇，轉身趴在欄杆上思索著什麽。


  路一月隻顧著聊八卦，徐苗苗突然叫了她一聲，路一月回頭，說：“什麽事啊？”徐苗苗示意窗外，說：“看那。”路一月順著看過去，彭宇和我視線對接。


  喜歡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有些人再完美，對你再好，你依舊沒有感覺;而有些人，他們什麽也沒做，甚至有些行為會傷害到你，可你偏偏動了心。陽光下的彭宇，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