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隻想要她
鍾晚顏的雙手細白柔嫩,十根手指如青蔥美玉,隻是掌心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所有的美感都失去了光澤,隻留下一種病態般的慘白。 實在的,前世蕭無咎鎮守西北十餘年,不要指望一個在戰場上受傷無數,如喝水吃飯一樣習以為常的人見到再是嚴重惡劣的傷口時會有任何反應。 隻是眼前的這雙手讓他本能的覺得,應該用最好的花露精心養護,隻有極品的明珠美玉方才能配得上這副柔胰。 隻是這會兒,蕭無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若是這兩處傷口傷在了他自己身上,蕭無咎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傷在了眼前之人身上,竟叫他無法容忍。 不,更準確的,應該是哪怕這人受到了一丁點的傷害,都叫他無法忍受。 這一時間,蕭濯無限悔恨,當初為什麽要擔心她會生氣,而將那些安排在她身後保護的暗衛給撤回來。 若是他沒將人撤回,她定不會有此一難。 蕭濯不知道在他闖進火場,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她時,內心會無端升起一股狂怒,恨不得立即就將傷害她的人揪出來,當場碎屍萬段。 又會心底湧出無限緊張,麵對千軍萬馬都沒害怕過的鎮北候蕭無咎,會害怕伸手一個用力就碰壞了像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地上的她。 這兩種極賭感受交織著,衝垮了他所有的顧慮和底線,打破了他一貫的冷靜和自持。 蕭濯一雙鳳眸低垂,看著床上的嬌兒慘白的臉色,還有一雙不知是夢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還是單純因為傷口的疼痛而皺起來的一雙秀氣的眉頭。 蕭濯想伸手撫平那眉心的褶皺,隻是手才伸出去,便又收了回來,他擔心會讓這嬌兒更加難受。 蕭濯閉了閉眼,臉色雖無限陰沉,睜開眼時那清冷的目光卻是無限堅定,自他年幼之時,他那位身為大長公主的母親就曾告訴過他,他是蕭家的男人,蕭家的男人無論想要什麽,都要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 所以,為了報答將他養大成饒皇帝舅舅,他十六歲就上了戰場,忍受了十餘年的苦寒與孤寂。 這一世,前塵往事俱已消散,不用再苦守西北,不用再當他人手中的攻子之矛,不用再親眼看著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馬革裹屍,現在的他隻想要眼前的這個人,隻想把這份守護,這份柔情統統都獻給她。 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她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蕭濯動作輕柔的將藥膏塗在鍾晚顏的傷口上,這時暗一突然從門外進來,無聲的走到蕭濯的身側,道了一聲:“爺” 蕭濯卻沒有一絲回應,上藥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直到他將鍾晚顏的兩隻手都上好了藥,纏上一層紗布才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暗一立即跟上他的腳步。 等蕭濯在門外的廊下站定,臉色沉沉看向院中,不知在想些什麽,暗一心裏打了個突,還是硬著頭皮上前稟報道:“爺,搖紅的腿骨折了,我將她送回了桐花胡同,想請胡老大夫去瞧一瞧” 暗一完,蕭濯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暗一清楚,這個反應就是默認了,他心裏歎了口氣,頭皮發緊的繼續往下道:“還有就是,我們的人查出來了,那柴禾上和屋子裏都被潑上了火油,所以火勢才起得那般快,那些動手之人應該是在點了火之後就從碼頭坐船離開了鳳陽,如今去向不知”